“看来你们还是没有搞清情况,”说话的同时,邢辉将桌上的两打纸币顺手拿在手里,掂了掂,摇了摇头,“你们的工友一共10人,都是死罪,你觉得,凭这点钱,能够把他们赎回来?”
“你!”原本胜券在握的肖师傅也坐不住了,“你到底要多少钱?”
“纸币就免了,这10万镑我收着,记住,你们的工人兄弟还能再多活十天!十天之内,你们需要筹集十根500克的金条,筹不到,他们就会……”邢辉的脸上闪过一丝猥琐的笑容,用右手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这家伙……”
似乎不为余祖胜充满杀意的低吼所震慑,邢辉背过身子,将两打纸币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头也不回。
“送客!”
这是肖师傅和余祖胜记住的,邢辉的最后话语。
……
“真是欺人太甚!”听到这个消息的工人们炸开了锅,“这不就是骑在我们脖子上拉屎撒尿吗?!”
“对!”
“不能让这群王八蛋这样欺负我们!”
周围的工人瞬间炸开了锅,情况一发而不可收。
而站立在一群工人中的,穿着较工人好很多的我和老胡,却傻傻地站在那里。
“老胡……”我朝着老胡不断地苦笑,“十万镑……就这么打了水漂了。”
说句不好听的,实际上此时的我担心的不是自己损失了五万镑,而是担心工人会指责我们给的钱不够,没有堵住邢辉这头狮子的大嘴。
“王先生?”
这是肖师傅的声音,打断了自己在怒火冲天的工人们中间的沉思。
“肖师傅,以后叫我小王就好。”此刻我决意不闪躲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一定要彻底改掉身上的资产阶级习气,积极融入这热火朝天的工人中间。
“那好,小王,我们想了想,这钱,不能让你们再出了,”这个五十上下的老工人的态度极其真诚朴实,“你们已经尽力了,没把人救出来这件事情,不赖你们!”
“这……这不成,”我毫不犹豫地回应,“该出的钱还是要出,不出不成。”
“不,不用你们出了。”
此刻,老胡坐在我旁边,一句话也不说,但是我和肖师傅的对话被他听了个一清二楚。
“要得嘛!”一个带着浓重方言的声音传来,“不要让他们再花钱了,我们自己救我们的同志嘛!”
“对!”
“没错!”
正如一粒火星掉进了火药桶,工人们再次炸开了锅。
“老王,”老胡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到,“今晚上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
“这你就别管了,”老胡的表情有些凝重,“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周围还是那么嘈杂,我和老胡在一边窃窃私语,全然不顾工人们冲天的怒火。
“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远处传来的声音沉稳有力,丝毫没有顿挫。
“老李,你说怎么办?”
“老李?”我扯了扯余祖胜的袖口,“老李是谁?”
“厂子办事处的办事员,资历很深,是我们最敬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