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法官把标准放的实在是太低了，所以就出现了很多防卫挑拨案件。”

（名词解释：防卫挑拨：是指以挑拨寻衅等不正当手段，故意激怒对方，引诱对方对自己进行侵害，然后以“正当防卫”为借口，实行加害的行为。）

“你这个也是防卫挑拨案件？”

“不完全是吧，不过至少不构成正当防卫。”李瑟允把律季准拉到了一个高高的书架前，“这些全都是相关案件，最下面四排我已经都整理完了，还有最上面两排……”

李瑟允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小声嘀咕：“我够不到。”

律季准刚随意地从最上面一排抽出了一本案卷，就听到了李瑟允的话，一时胳膊尴尬地停滞在了半空中，拿下来也不是放回去也不是。

“给我吧。”李瑟允瞪了律季准一眼，接过了他手里的卷宗。

律季准摊了摊手，一副自己不是故意的样子。

也不知道李瑟允看没看到。

“有把握吗这次案子？”律季准继续捧了一大堆卷宗下来，瞥了在旁边已经认真翻看着文件的李瑟允一眼。

“前辈怎么也问上这样的问题了？当初不还是前辈告诉我在审判结束之前一切结果都是未知的吗？”李瑟允没抬头继续阅读着手里的案卷。

内容很多，如果不抓紧看的话很有可能会看不完剩下的全部案卷。

律季准拍了拍那一厚摞文件上的灰，看到李瑟允投入的样子，他悄悄把文件拖到了书架的另一边，没再出声打扰。

过了一会，李瑟允听到耳边安静了许多，下意识地抬头打探着，正好看到律季准随意地坐在地上但却十分认真地筛选着手中的信息。

李瑟允轻轻叹了一口气，神情变得有些纠结，两条秀气的眉毛都快挤成了一条线。

她之所以那么抵抗律季准来大法院帮她找文件，不仅仅是她刚刚跟律季准提到的那些，更有一些难以名状的原因。

不过她现在还不太敢告诉律季准，上次其实去他店里已经算是稍微试探了一下律季准的反应。

但律季准给出的反应又太模糊，根本无法让她真正理解到他的想法，自然也不能确定到底要不要告诉他。

刚刚律季准问起这次她接手的案件信息时，她吓得心脏都漏了一拍。

李瑟允真的不擅长撒谎，本来人就害羞，说谎之后脸就会变得更红，仿佛要把人煮熟了一样。

所以她要么就是打太极不正面回答，要么就是把问题推回给了律季准，一直没有正面回答，也没有撒谎，就是怕律季准看出来。

本来就想这么瞒着他，但李瑟允又看到自己最亲的前辈为了自己的事情这么专注，她心里真的挺不好意思的，所以就陷入了现在这个纠结的境地。

不敢开口告诉律季准真相，又不能明确说出拒绝律季准的理由。

“唉……”李瑟允悄悄合上手中的文件叹了口气，望着天花板上已经有些年头氧化得发黄的灯，没有了继续工作下去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