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目光落在兽皮上的小册之上,方才脸色舒缓,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捡起而逃。
清源回忆着刚才在小册封面上看到的两个全身裸露的“招式图”。
不对,为何不讲男女周身内气循环穴道。
还有这“春宫”二字何解?
……
二日天明,燕北收下了关西同他家那位送来的吃食,整理好背包,想到入山恐怕需要几日光景,便将桌上几本珍贵典籍尽皆收入包裹。
这一幕却是看在了另一双眼中。
就在准备出发之际,后方庄子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慢着。
“这不是耜吗?他来作甚?他旁边拉着的又是谁?”关西身边那位长得有些眉清目秀的妇人开口。
关西和燕北互望一眼,也都不认识。
好在两人是跑着过来,不消片刻便到了。
“耜,这位是?”燕北指着耜身边那位比燕北还要多几分书生气的青年,问道。
耜缓了口气,才道:“这也是个秀才老爷,昨日晚间才到庄子,我怕他……”
说到这里,耜忽然换了口气:“我今早才得知他竟是要穿过这北山去天京参加科举。”
燕北诧异地看了看青年,双手作揖:“原来如此,不知公子来此为何?”
那青年连忙放下肩上所背书橱,同样朝燕北施了一礼:“我听闻先生也要进山,故想来结伴同行。”
关西突然哼了一声,没好气地看着耜:“知道先生进山却不来送?”
耜讪讪一笑,不敢多言。
场中燕北看着青年:“不知公子姓名,可有文书?”
“自是有的。”青年回答,“先人宋,表字拙言。”
随后从随身所背书橱之中拿出一纸文书递给燕北。
燕北看了看,文书样式并无问题。
“此番进山多有凶险,望拙言兄好生考虑一番。”
“我来时已听耜大哥说过陌声兄的事迹,自然信得过你为人,且多我一人也方便夜里守夜。”宋拙言弯腰道。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可随我一同上路,只是路上多有危险,我也恐难保万全。”
“无碍,若是这一身合该埋骨此地,那也怨不得何人。”宋拙言清秀的脸上却尽是坚毅之色。
燕北收在眼中,心知这又是一位心有往事之人。
通过刚才一番交谈,对方秉性不坏,这一路若有一位同行能谈笑风生也是一大妙事。
只是看着宋拙言背后的书橱和书文,燕北几度欲言又止。
这科举之道,如今已是有变啊。
天色已清,入山多了宋拙言一人,只是他来得有些急促,没顾得上添置些吃食。
关西又是对着耜一顿怒骂,好在他婆娘准备得多,两人均分一下倒也撑得过去,也不必纠结于此。
“止步。”茂林外,燕北与宋拙言返身劝过执意相送的关西,若再送下去,按对方的架势怕是要一同上路。
告别一番,两人结伴入林。
耜在这时凑上前来,好生宽慰关西:“你也不用太担心......”
“怎能不担心?”关西没好气地瞪了耜一眼,“你们当初曾言,在这林外见了那......什么,先生二话不说来此结草庐,多年以来,可曾出事?”
“没......有。”耜擦了擦额头的汗,在这清意频频的秋晨,也是难为他了。
“那你们答应先生的万民书呢?先生自己高风亮节不与你们要,你们自己却哪来这般厚颜?”
“这......先生是得罪了大人物,我这......上有下带的如何冒得此险。”
关西嗤笑一声:“也罢,这趟先生若是回来,不日也将离开。”
“什么?”耜大惊,“先生要走?”
“不错,先生来此五年,前些时日闻有仙门大开,自要去寻一番仙缘。”
“可我等庄上......”
“你们自己造的孽,要管他人要说法不觉得有些荒谬了些?”
微风阵阵,关西身形已远,耜方才回神,望了一眼林中,却是忽见黑影闪过,吓得耜连忙后退告饶。
待风停叶落,四周却是空空荡荡,耜长舒口气,转身回走,却是忽然眼前一黑,连后脑勺传来的剧痛也没来得及细细品味便失了知觉。
一道六尺高矮的白猴出现在其背后。
原来刚刚一幕已尽收白猴眼耳。
看着倒在地上的耜,白猴黑白分明的眼珠转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