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镯子吗?”
“噢是,”佰萱拿在手上,粗略地看了几下,又把它放回他细白的大手上,没有半点可怜,语气极其平淡地说,“扔了吧,我不要了。”
看着他满脸不解、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的样子,她看出了他的疑惑,也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你看上面巳经有瑕疵了,老师不会让我再戴的。”
他又仔细找了找瑕疵的位置,像极了较真的孩子,这让她产生了一种难得下意识的想要亲近的感觉,于是对他说:“要是你喜欢,你就留着吧,”她又多打量他一阵,只猜到他是个体温偏低的月族人,没来得及再多质疑他的身份,随即又把视线锁定在了他脖子上一个不一样的东西上,惊喜地夸赞道,“你的项链真不错。”
“哦,这是一个口哨,不过现在不能吹,不然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上它的声音的。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也可以给你做一个。”说着,他把口哨从衬衣内掏出来,弯下腰,方便她看。
她正准备凑近一步,但突然想起什么规矩来,于是又退了回去,但她难得一次露出了笑容,像是立即回归到该有的孩子的纯真,比先前更加惊喜地回答说:“嗯嗯,我喜欢。”
两个“两小无猜”的人相识一笑,全然忘了过去与未来,差一点就忘记了时间和所处的地方。
这时,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他们之间这份宁静与和睦,只听是老师在急忙呼唤她:“殿下,你在这里吗?”
佰萱一惊,急忙把他拉到一个角落,左顾右盼后轻声对他说道:“嘘,等我先出去,走远了,你再出去,因为老师不让我随便见外人。”
一种奇怪的空气侵袭而来,她的眼里充满了乞求和一丝命令,顿时,他就愣了一下,但又立即恢复过来,微笑着对她点点头。
就这样,佰萱走了,而他却还在原地,低着头,用大拇指感受着精致小巧的手镯。
……
无忧无虑的定义有很多种说法,可以是孩童时期天真烂漫的耍闹,可以是随性之人随遇而安,也可以是独在世间、没有任何负担。自从姥姥去世后,她先是被不怀好意的吴叔撕破了娇弱的皮肉,后是被卖到了“没有夏天”的地方,每个月都要照例供血。她从没想过逃跑,不仅仅是因为这里的吃穿住都还不错,更是因为自己的灵魂巳经任凭躯体摆布。暗灰色的生活让她觉得如同行尸走肉,除非邂逅那撬开她世界的一束光。
“你今天看起来很高兴,是很难得的那种高兴。”她一边用余光看着他,一边说道。
柔和的阳光映在斩衷的脸上,使他看上去容光焕发。他笑答道:“是吗。”
“所以是破译了什么好玩的文字,可以跟我分享分享吗?”
“你猜错了,而且永远也猜不对。”他的笑容里包含着一丝骄傲与捍卫,就像要保护自己花园里最艳美的玫瑰花一样。
她巳经预感到事情不对,却还是想追问下去:“我们可是好朋友啊,还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看来你把那件事看得比我们的友谊还要重要呢。”。
“也不是多大的事,只是遇到了一个挺有意思的小女孩。”
此刻,她的笑容瞬间凝固,还好他巳经低下头继续翻阅他的书籍,才没让他看到她的意外与失落。总有那么一刻,她感到1@@头脑空白,又弱弱地问了一句:“那她……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