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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麻将 第三十三章 噩梦女人(第2 / 2页)

“我母亲叫陈应梅,1975年生,今年45岁,在家庭和工作中,她一直是父亲的左臂右膀,等父亲建立了公司后,她主动放弃自身工作,担任父亲公司的监事。”

“我十三岁的时候,爷爷奶奶相继去世,我在老家哭得死去活来,父亲安慰我说,爷爷奶奶只是先走一步,之后我们也会跟随他们的脚步,与他们相聚于木棉花下,想起以后还能见到爷爷奶奶,我没这么伤心了。”

“我十四岁时升上初一,初中学校离家比较远,我需要住校,我记得迈入学校的那一瞬,母亲看着我的背影掩面而哭,她为什么哭呢?以前我想不懂,现在我明白了,她是舍不得离开我。”

“在我十五岁时的暑假,父母带我去游乐场玩,我年龄大了抗拒玩碰碰车,倒是父母毫不在意,他们两个玩得不亦乐乎,就像两个老小孩。”

“在一年的元旦,我和父母去了鬼屋,父母被吓得屁滚尿流,我全程在嘲笑他们。”

“父母很喜欢打麻将,但他们的麻将技术很烂,他们这些年输给我不少钱,不过后来我才知道,不是他们的技术烂,是他们故意输钱给我。”

……

林林总总的记忆,被我不停地敲打出来,但我才敲到一半,便露出茫然的神情:“咦,我在干什么?我不是在写论文么?”

“我父亲叫梁广坤,母亲叫陈应梅?不对啊,我没有父母,我是个孤儿。”望着记事本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我的脸色越发茫然。

但下一刻,我的脸色由茫然转为纠结:“不对不对,我不是孤儿,我父亲叫梁广坤,我母亲叫陈应梅,我在写关于他们的记忆片段!”

意识到快要彻底忘记父母,我焦急万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写完九岁后与父母相处的记忆。

写完后,我不断诵读这些文字片段,试图对抗残酷的遗忘。

“中考结束后,父母驱车来接我,坐在小车后座,我看到了他们脸上白色的鬓角,父母老了。”

“我考上了重点高中,父母十分高兴,那晚我们去海底捞吃了大餐,还看了服务员小哥的甩面表演。”

“有一日我去了公司,由乃姐一直缠着我,说让我爽爽,还不收钱,父母听见后斥责了由乃姐,我则满脸通红的走开。”

“我上大学后,很少回家,每次我回家,母亲都会熬上一大碗汤,那汤真美味。”

“那年我明明才二十岁,父母便嚷嚷给我介绍对象,害得我尴尬不已。”

虽然不断念诵,但我还是渐渐忘记父母,到最后,我只记得父母的名字,却记不清他们的模样和相关事情。

“连我也忘记父母了。”我心底涌上一股悲哀,摇头叹气:“估计很快,我连父母的名字也会忘记。”

这种神鬼莫测的手段,令我惊悚不已,谁能做到消除这么多人的记忆?也就传说中的阎罗判官能做到吧?

中午来临,太阳升至天空中央,房间里被照耀得一片明亮,我看着这方明亮的阳光,心中反而阴云密布。

自从回归现实世界后,我感觉有张大网想捕捉我,而父母的人间蒸发,不过是替我挡灾。

果然不出我所料,很快,我便连父母的名字也忘记:“我记得自己不是孤儿,我有父母,但我父母叫什么呢?我怎么一点也记不起他们?”

我呆呆地坐在电脑前,不知所措,直至无意间点开记事本,我才想起一切。

“我父亲叫梁广坤,我母亲叫陈应梅……”我一遍遍地阅读记事本,尝试将里面的内容刻在心中。

可是我每读完一遍后,又会再次忘记一切,就像有人操控我的记忆。

好在天道酬勤,当我将记事本内容看了上千遍后,终于将它们牢记于心。

于此同时,一段陌生的新记忆涌进脑海,在这段新记忆中,我也叫梁凡,不过与旧记忆不同的是,我没有父母,是一个孤儿,作为孤儿出身的我,独具慧眼,才刚18岁,便建立了西城凡品无人机公司,声名大噪。

新记忆与旧记忆在脑海中不断碰撞,谁也不服谁,我只能默默承受这痛苦的过程。

“新记忆是生生植入我脑中的,真恐怖,它企图吞噬我的旧记忆,从而成为我唯一的记忆!”想到有人能植入记忆,我蜷缩在房间角落,惊恐万状。

“好在我把旧记忆写在记事本上,要不然我真的会忘记一切。”想到这里,我计划从今之后的每天,都要阅读几遍记事本,以免被新记忆侵占。

就在这时,我看见书桌上升起一团火光。

我故作镇定,往书桌上看去,只见《蛇人录》这本书燃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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