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死人是没法开口的。
手臂运动,肌肉偾张,斧刃携着锐利寒光,飕然飞出,轰然切进了杀人魔的脑袋,从当中一分为二,剖面光滑而又完整。
血液与颅内的粘稠液体,混杂在一起,渗入这片罪恶根植的土地。
“呸,死的太简单了吧。”唾了口浓痰,高危转头看向祭神,留下开颅的尸体,只见从斧刃落点,那裂纹延展向四面八方。
难以想象是多大的力道。
倘若时间允许的话,高危想给开颅直接分成数段,每一段都扔到其他的地方,再碾压成肉泥,看看他能不能复活了。
这样也能复活,那高危乐得认栽,敌人太变态了不是么?
另一头的烂尾楼边界,金翔伟与祭神打的是有来有回,他的替偶形体不固定,柔软的宛如一滩橡皮泥,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正是这种特性,让作为近战法师的祭神,当真是憋屈到了极点,不论使用什么样的攻击手段,扯,拉,打,捶,拍……
对金翔伟的替偶,起不到任何作用,他就缠在你身上,任你打,每一次攻击的力道,都会被分散均匀到身体各处,抖动几下,便消失不见。
“为什么!你明明是我们的一份子,却要与人类为伍。”祭神愤怒的看向金翔伟,眼中闪烁着杀意的寒光。
人类对于敌人,从来不是第一痛恨的,在人类记载最痛恨人员的小本本上,排在首位的。
往往是内部的叛徒,而为了干掉叛徒,大家宁愿花费不菲的代价,也要将叛徒枭首,传首九边。
历史上数不清的奸人,下场就没有一个好的,出卖同胞获得的利益,总是要吐出来的,还得付出生命的代价。
对于杀人魔们来说,叛徒的存在,犹如一根戳穿脚底板的钉子,无比的扎眼,而且疼痛至极,愤怒,在每一根血管内炽热的燃烧。
作为杀人魔的头头,祭神只觉得,怒火在细胞内昂扬,仿佛要吞噬掉他的意识,脑海中回荡着数道声音,死去的同胞在呐喊,撕碎他,撕碎他,杀掉叛徒!
“滚你大爷的,谁跟你们一边,实力不如别人就算了,气到拉拢我?”金翔伟出言相讽,他怎么可能是杀人魔那边的人呢。
自己像杀人魔嘛!试问哪个杀人魔,能够拥有替形人偶呢,种种证据都表明,自己是个纯正的人类。
没错,人类!
捉迷藏?那个看起来弱智,实际上也弱智的杀人魔,早已经被金翔伟干掉,挺尸在某处荒草里了。
现在想想,捉迷藏确实挺弱小的,既没有开颅那般强韧的**与壮硕的体型,也不像祭神,会使用一些诡异的术式。
记忆中的形象,更像是一只可怜兮兮而且凶恶的小狗,举着根木棍就哇啦哇啦的跑过来,结果被金翔伟的黏液战士,轻送的给干掉了,简直易如反掌。
什么狗屁倒灶的捉迷藏,简直丢杀人魔的脸好吧!
“叛徒!叛徒!我神会惩罚你,祂将用雷霆与烈火,洗刷你的灵魂,让你彻底认清楚你的身份,到时候,带着愧疚与后悔,于无边痛苦中活下去吧。”
说着说着,祭神开始胡乱的大笑起来,精神状态看起来有几分癫狂。
“我来了!”
金翔伟和杀人魔祭神正打的深水火热,双方龇牙咧嘴,脸上青筋毕露。
听到这声音,都写满了震惊,不明白高危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更想不出这个家伙怎么能够短时间内干掉开颅。
“难道他的实力强悍到了几招干掉开颅的地步嘛!”祭神震惊之余,暗骂开颅是个不中用的玩意儿。
有复活他的时间,为什么自己就不复活溺毙或者放血呢!祭神有种掌掴自己两嘴巴子的冲动,脚后跟儿都悔青了。
“金翔伟,我来,看我直接送这个家伙下地狱。”
发出一连串吼叫,高危整张脸都兴奋的涨红,杀人魔的性命,唾手可得!游戏胜利,离众人前所未有的近!
而后者,却被黏液战士伸出的触须缠住,一点儿也不得动弹。
血液形成的系带,环绕在高危身旁,好似哪吒的混天绫,颜色上更加鲜艳红润,充满死亡的美与张力。
望见高危不断跨出步伐,缩短彼此间的距离,祭神慌了,在此以前,祭神从未想过战败的问题,因为他坚信,神灵的力量是无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