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康的做法令所有人都很气愤,所有人都在跟方凡说着素康的坏话,方凡也只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章泽看出方凡有些反感,于是用出他一直擅长的耍贱手段帮方凡解围。所有人散去后,章泽拿了瓶就递给方凡。
“大家也是心急,你别介意。”
方凡喝了口酒感觉情绪稳定了许多。
“当然,我怎么会和大家计较这个呢。”
“后续的事你想过吗?将军会用密钥干什么呢?”
方凡摊开手,说道。
“我也不知道啊。但愿她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我看悬。她可是暗渡会的人,暗渡会一直希望能得到磷火石矿,你觉得她会不把密钥献给教皇吗?”
“就算她把密钥给了教皇,我们也阻止不了啊。其实说白了,磷火石矿会怎么样,暗渡会会怎么样都和我们没多大关系。只要他们不再中海市祸祸就好。”
“没错。但现在天罚教在中海市的势力越来越大,谁也说不准暗渡会对中海市下一步的打算是什么。”
方凡长叹一声,说道。
“教会侵略是一件很可怕的事,邪教侵略就更可怕了。”
“所以我们还是得想方设法的将天罚教从中海市赶出去。”
“要想不让野花泛滥,就得扼杀传播者。”
“你的意思是?”
“还是得将红衣主教干掉。哦,对了,胡来的情况怎么样了?”
“好多了。但说以后打死也不和我们出任务了。”
方凡惨然一笑,说道。
“这也难怪,实在是太惊险了,胡来差点就小命不保。”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红衣主教的警惕性还真是挺高的啊。我本以为胡来的办法奏效了,结果还是被他识破了。”
“你们的办法还是太蠢了,那可是红衣主教,你以为这点小伎俩就能蒙了他啊?”
“哎,就是苦了胡来了。”
方凡和章泽在酒吧闲聊着,最后也没商量出来具体的办法,一大堆问题像成千上万的垃圾一样堆在方凡面前,不仅臭气熏天,而且无从下手。酒过三巡,章泽回去睡觉了。酒吧大厅依旧热闹非凡,三岛他们各司其职,忙中不乱。方凡看着大厅中热闹的景象,突然有种想要逃离现实的想法,如果自己也能像他们一样放手中海市的安危,学着与临头的灾难和平相处,甚至是把酒言欢,或许自己活得也就很轻松自在。老话说的一点都不假,烦恼永远都是自找的。
“老公...”
方凡回头看见月涵站在身后,两团红晕悄然爬上她的脸颊。月涵走过去抱住方凡的腰,仰头问道。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方凡淡淡一笑,说道。
“没有啊。一看见你我的心情就好的不得了。”
月涵笑盈盈的将头埋在方凡胸膛里。方凡将月涵抱在怀中,那种满足与安慰填满他伤痕累累的内心。他终于明白自己无法停下脚步的原因是什么,本没有为了苍生那么伟大,只是为了能一直拥抱他所爱之人而已。
将军在屋中翻看着旧时的相册,婆婆泡了一杯茶放在桌角,茶香像偷心贼一样钻进了将军的脑中,回忆仿佛在这一刻也变得多姿多彩起来,照片中的花田香气四溢,花田中的小女孩儿天真烂漫。将军微微抬头轻声说道。
“谢谢。”
“将军,茶凉了就不好喝了。”
将军点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问道。
“婆婆,您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不记得了。”
将军将茶杯放在一旁,陶瓷的茶杯与杯垫碰撞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是不记得了,还是怕我难过?”
婆婆嘴角上扬,但没有发出那种诡异的笑声。
“你的名字就是你的过去,我们说好都不再提起那些了。”
将军起身站在窗边,碎花长裙在玻璃上倒映出美丽的影子,搭配着将军白皙的皮肤,完全一副邻家女孩的清纯模样。
“我想念沙漠了。”
“我们随时都可以回去。”
“那这里呢?不管了吗?”
婆婆笑了笑,说道。
“等你到了我这岁数,你就知道这些根本没那么重要,不过都是些子虚乌有的浮华罢了。不如泡杯茶搜寻一下回忆,兴许还能找到一些惊喜。”
“老年人的生活都这么无聊吗?”
“年轻人的眼永远都看着前方,那时因为路还长,顾不上回头去看走过的路。老年人总喜欢回头去看走过的路,是因为前面的路已经所剩无几,所以时常回回头来表达对尘世的不舍。”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宁愿一辈子都不老。”
婆婆笑了起来,说道。
“那我可不敢保证能一直照顾你啊。”
将军抱住婆婆,说道。
“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你从时间手里抢回来,这样你就能和我一起看着前方的路了。”
婆婆笑了起来。
“吼吼吼...你可不能对老人家这么残忍。”
将军愣住了,片刻之后说道。
“难道永生不是一件幸运的事吗?”
婆婆将桌上的茶杯收了起来,说道。
“会是吗?”
婆婆拿着待洗的茶杯向厨房走去,临出门前低声说道。
“只有在生命走到尽头却还抱有遗憾的人眼中,永生才是可贵的。”
将军似懂非懂的看着婆婆离开的背影,她此时只知道只有活着才是最美好的事,因为她已经没有余力再面对死亡。夕阳西沉,将军将密钥又交给婆婆。
“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再交给红衣主教。”
“可是他上次已经拒绝了啊。”
“没关系,我们要表现出我们的诚意。”
“明白。”
婆婆踩着星辰铺好的路来到别墅,红衣主教降阶相迎。
“这时您来访,有何贵干啊?”
婆婆将密钥递给红衣主教,说道。
“将军让把密钥送给你。”
“上次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婆婆打断红衣主教的话,说道。
“很明显,将军希望你能接受她的诚意。毕竟今后你和将军就是合作关系,中海市的事还要你们联手。难道您不信任将军?”
红衣主教赶紧说道。
“不不不,当然不是,我绝对信任将军。只是这突如其来的美意让我有点受宠若惊,您不妨将将军的意思直接告诉我。”
婆婆将密钥重新装进口袋,说道。
“看来不管我再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了。既然如此,告辞了。”
红衣主教见婆婆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下有点慌了,连忙说道。
“婆婆留步。”
“还有什么事吗?”
“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密钥我收下,麻烦您回去替我感谢将军。”
一丝诡异的笑声从婆婆嗓子里挤出来,随即将密钥交给了红衣主教。婆婆走后,红衣主教捧着这个烫手的山芋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先将其锁在了保险柜里。时间临近午夜,红衣主教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婆婆回去后看见将军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壁炉里传来劈柴崩裂的响声。尤其在夜晚,这种声音总能给人一种安心,踏实的感觉。婆婆把毯子搭在将军身上,然后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将军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说道。
“婆婆,你回来了?辛苦了。”
“抱歉,打扰你了。”
将军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说道。
“没关系,我也差不多睡饱了。事情顺利吗?”
“他已经收下密钥了。”
将军一下子来了精神,眼神中闪过一丝狡诈的光亮。
“很好,事不宜迟,明天一早我就去见教皇。”
次日清晨,满身酒气的章泽看见三岛正在吧台里擦杯子,他一屁股坐在吧台旁边,说道。
“起这么早啊。”
三岛突然长叹一声,说道。
“哎,赶在世界末日之前,勤快一点。”
闻听此言,章泽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感觉就像吃了死苍蝇一样。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啊?”
“不是我埋怨方凡。你说他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任由素康拱手相让给敌人,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你这是怪老方了?”
“也不是怪他,就是觉得这件事他办的有点不妥。”
章泽心中一阵别扭,说道。
“我觉得没什么,本来那就是素康家的东西,他爱怎么处理都是他的自由,老方也是尊重他的选择才会任由素康自己处理。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对于这件事说三道四的。”
三岛沉默许久,突然小声嘀咕道。
“你俩穿一条裤子,你自然向着他。”
声音虽小,但章泽还是听了个大概,随即说道。
“三岛,你咋变成这样了?”
三岛也来了脾气,说道。
“难道我说错了吗?方凡这样做明显就是将我们的安危丢在了一边。”
闻听此言,章泽惊讶的皱起了眉头,说道。
“三岛,话可不能这么说。哪次不是老方冲在最前面,自从你退居二线之后,他有没有埋怨过一句。每次还总是劝我,怕你自尊心受伤,不让我信口开河的乱说。现在遇到一点小问题,你居然这么说老方,你可真行。”
片刻之后,三岛感觉自己的话也有点过分了,说道。
“不是,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不是着急嘛。”
“行了,你也别说了。你都这么说了,那别人肯定和你的想法也差不多,老方真是遇见了一群白眼狼。”
“嘿,章泽,你去哪啊?”
章泽大步流星的走出酒吧,任凭三岛在背后怎么叫他也不回头。章泽径直来到方凡家,一阵如暴雨般的砸门声后,方凡睡眼惺忪的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