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口混乱一团,我远远地和小梅的视线对上一瞬,不知怎的,心里一冷。
陈树看他们打的难舍难分,嘿嘿笑着跟我说:“等着看吧,那个煤老板倒霉的还在后面呢!”
我直觉周老板以后的倒霉会跟小梅有关系,可这直觉来的莫名其妙,毫无逻辑,让我自己都感到有些可笑。
医院的保安很快就来了,再加上几位大夫的劝告,总算安抚住了这群人。
热闹散了,我和陈树也就没必要再看下去。
“刘医生,陈先生,留步!”
小梅喊住了我们俩,笑盈盈说:“老周已经没事了,谢谢你们二位。之前给的酬劳还是少了,老周让我再转一些,现在已经转到陈先生账上了。”
说完,她就回了病房。
陈树低头看手机,喊了一声“卧槽”。
我看过去,是一条转账信息,显示他卡上有人给他转了五十万。加上之前的五十万,那就是整整一百万!
这钱数,让我心里都忍不住开始咕嘟咕嘟冒酸泡。
我跟着东奔西跑的,最后咋好处都让这孙子给捞走了呢?
陈树许是闻到了空气里的酸味,警惕地收起了手机,上下打量着我。
“看什么看?”我没好气的问。
陈树摇头晃脑:“自然是看穷酸之气!”
我心里一串脏话爆出来。
不知道谁之前还去人家寺庙里装和尚骗钱,被送进警察局还是我去领出来的!
有一百万很了不起吗?!
这个灵魂问题重重砸在我心上,最后不得不承认,还是挺了不起的,毕竟我如今连一万都没有。
陈树哼着歌整个人飘着就出了医院,我仿佛看到他背后写满了钱字。
不过,陈树这次从头到尾都没再和我提起找找媳妇的事情,我心里还是松了口气的。
经过这两次的事情,陈树之前说的我命格如何如何的那些话,我多少信了一些。
可要我同意,那也是不可能的。
我根正苗红一个大好青年,肯定要正儿八经娶媳妇的。
既然陈树提都不提就走了,我也就当做是我现在不需要。
挺好。
回到科室,我又得到了一个噩耗。
王主任带人去参加一个很重要的研讨会,现在科室里人手不够,我这个小小的实习医生,就要多顶几个夜班连轴转了。
我拖着疲惫的脚步去销假,然后换好衣服,准备值夜班。
护士小丽看到我,眼神有些闪烁。
她脸上写满了八卦欲,小声问我:“刘医生,我听说你在感染楼跳大神,真的假的?”
跳大神?
我嘴角抽搐,不明白这么离谱的传闻是怎么传出来的。
就算是跳大神,那也是那个假道士跳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一本正经的说:“小丽啊,我一个医生,在医院不给人治病救人,而是跳大神,你觉得可能吗?”
小丽意味深长:“别人不可能,但是你……还是很有可能的啊。”
我想到上次她算是亲眼见证与我有关的灵异事件的,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这怎么还说不清了呢!
“我的确是找了人来医院办事,就上次你见过的那个。”我费劲巴拉的解释,“你看上次,也都是他在忙活,就算跳大神,那也是他跳啊!”
甭管陈树跳没跳大神,反正这个锅他是背定了。
谁让他现在有一百万呢?拥有一百万的人,注定要比别人多背负一些!
小丽思考半晌,终于认可了我的话。
“也是,你这么没用,怎么可能会跳大神,这是人家专业领域的事情。”
我:“……”
我堂堂医学院毕业生,同届唯一进某和实习的人,怎么就这么没用啦!!!
然而,小小实习医生,人微言轻,最起码锅推出去了,也就行了。
我和小丽扯闲篇的时候,来了个急诊患者,是个小孩。
移动推床上的孩子不到十岁的样子,肩膀上扎着一根竹制筷子,那孩子脸色苍白,大大的眼睛里写满惊惧,眼泪跟打开了水龙头似的,顺着嫩嫩的脸颊滚滚落下。
跟着移动床跑的大人不少,男人有一老一年轻两个,女人有一老两年轻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