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云被他说得脸色又白了几分,赶紧站起来,有些唯唯诺诺的对我鞠了一躬说:“这次辛苦你们了,多谢你们。”
王志才的母亲黑着脸说道:“你要是真的知道人家辛苦,真的想救你老公,就赶紧把你爸叫过来,都到这个时间了,他连个回音都没有,是怎么回事?难道说真的是你们一家人想要害我们吗?”
徐明云被他说得整个人摇摇欲坠,摇着头小声说:“妈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不会有要害王志才的心啊,我也是你们的家人。”
王志才的妈妈冷笑着说:“一家人?你到底不是姓王,是姓徐的。”
陈树有些看不过去,主动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跟王志才的妈妈说:“按照我所知道的,现在死掉的那两个人都是徐家的吧?”
王志才妈妈一瞬间有点窘迫,他爸赶紧出来说道:“是呀是呀,你这个老太婆就不要一直胡说八道啦。现在咱们做这些事,是为了救咱们这两家的人呢。”
老太太这回终于没话说了。
徐明云对着陈树投去感激的眼神。
茂茂躺在床上看着这一切,似乎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原来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带着病容的小脸上满是迷茫。
我心中不由得想到,就算是这次的事情解决了,这一家子人,还能像是从前那样继续一起生活下去吗?
我本来担心陈树他们是不是要进ICU,如果真的要进去,事情会比较麻烦,万一出了什么事,最后我们医院是要担责任的。
还好,陈树说他们暂时只要在这间办公室布置就可以了,至于ICU那边到时候看情况。
王志才的父母主动表态,不管最后结果是什么他们都认。
只是我看到他们对徐明云那翻脸如翻书的态度,实在是不敢信任他们。
到了晚上快要11:00,徐明云不停地打电话,求人去家里找他父亲劝说,可她的父亲仍旧没有来。
这个时候王志才的父母都有些等不住了。
老太太冷言冷语了半天,最后干脆两手抓着徐明云的胳膊,硬生生的把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破口大骂道:“你这个丧门星是真想害死我儿子吗?你爸这打的是什么坏主意?现在害人的是你,他都不来管管!”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什么叫我们家人想害死你儿子,我女儿做了什么?要让你们这样对他。”
徐明云的爸爸终于来了,他仍旧穿着一身有些旧的衣服,但干净整洁,还是挺精神的一个老头。
王志才他妈振振有词的:“你女儿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你老婆做了什么你知道吗?先是茂茂送到医院抢救,在现在我儿子又躺在床上,一辈子都是个残废,你们家跟我们家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要这么害我们。”
徐明云的父亲脸色铁青,可奇怪的是,他气成了这样,居然一个字都不反驳。
倒是遭受了这么长时间煎熬的徐明云终于熬不住了,哭着走向的父亲,哀声对他说道:“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要是知道就赶快说清楚吧!”
老爷子仍旧保持着最高品质的沉默,只是脸上能看出有对女儿的不忍。
王志才的妈看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得扑过去,要去撕打他。
陈树一把抓住老太太对她说:“我这马上就要开始办正事了,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闹吗?”
差点就地撒泼的老太太被陈树这么一句话就制止住了。
眼看着还有半小时就快要到12:00,陈树和柳长安把茂茂放在房间的中央,在他身边画了一个圈。
用来画圈的东西我只认识朱砂,其他几种混杂进去的就不清楚了,但是那难闻刺鼻的味道让我怀疑他们是不是放了84消毒液。
他们俩又往地上放了一只纸船,六只纸盒子。
纸船是白纸做的,其实更像个灯托,里面还放着一根白色蜡烛。
至于那盒子我怎么看,怎么感觉像是一个手工做的小棺材。
柳长安从他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卷五彩线,像是在小学生做手工一样的,用五彩线把纸船和纸盒子都给装饰了一遍。
最后,陈树掏出了一包白色粉末,从门口一直到茂茂身边的那个圈儿的外围,撒了一条直线。
我看着那些白色粉末,心里有点发毛,以前看过的那些灵异恐怖故事,在这个时候全都涌入了脑海。
我凑过去跟陈树说:“你这是什么东西呀?”我心说,你该不会撒骨灰吧?
陈树好像是看出了我心中所想,翻了个白眼跟我说:“收起你那点贫瘠的想象力,这是我们家祖传的东西,专门铺阴路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