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宽绰不过只容得下四人并行的通道,穹顶也不过三米多高,两边墙上倒是刻着许多的花纹,但是整体还是干干净净,没有什么特别。
窝瓜忍不住“不是说墓室里面都会雕刻墓主人的生平事迹吗?”
李绿蚁回道“那是墓室里,我们应该是从一个造墓工匠临时休息的耳室中进来的,因为方才那房间虽空,但是角落里还有几个瓦罐,想来是汲水所用。就现阶段而言,离什么墓室还远着呢,那刘荆再怎么说也是个王侯将相,建造的陵墓也不可能太过粗糙,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我们从耳室,穿过这条工匠进入那陵寝的通道,需要再走一段路,才能真正的到达这刘荆所葬之地。”
窝瓜端着m14步枪,有些兴致勃勃的“你说那刘荆好好的当个山大王咋着了,偏偏要造反。当个山大王,扬州鱼米之乡,有吃有喝,姑娘又长得貌美如花,嫩汪汪的一掐就出水,纳个百八十房小妾,每天换一个,左拥右抱爽歪歪的多好,想不开去造反作甚么?造反成功了还要天天上朝,造反不成功就会被杀,真是吃饱了撑的。”
这般说着,几人终于走到了一间房间前,那大门乃是普通的木门,既没上锁也没有什么机关暗器,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黑眼镜已经一马当先的进去了,似乎是对自己的判断有决定的把握,而当进去后却发现这间房间奇怪的厉害。
怎么个奇怪法?
几人是从一条长不过几百米的甬道进来的,这条甬道是垂直而前,直通此房间的,但是这房间内的另一边,居然还开了一扇门,那一扇门外还有一条跟方才几人走过来一模一样的甬道,连对面那扇门都做的一模一样。
更惊奇的是房间内,这房间内的一切都呈一种无比诡异的对称式,何谓诡异?乃是这房间内,无论是柱子、摆设、陈列、浮壁……都呈一种异常惹人费解的对称,而在陵墓的正中央,居然竖着放了两具棺材,那棺材的大小、形状也是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骚情况?”
骤然看到棺材还没让几人害怕,这奇异的对称倒令几人心里发憷。
窝瓜端着m14步枪忍不住上去东看看,西望望,李绿蚁紧了紧手里的勃朗宁手枪,也四处看去。
那些柱子就不谈了,连装饰都是生生嵌入墙体内,是完全的与这个房间融为一体,便好似专门钉上去的一般,窝瓜看到两个铜制的莲花装饰台灯,迟疑了一会,准备拿起自己左手边的这个莲花灯,谁知这莲花灯不知什么缘故,居然牢牢的被钉在那石桌上,拿也拿不下来。
窝瓜不信邪,将m14步枪背在身后,使出九牛二虎之力费力一拔,还是没拔下来,“呼呼——”窝瓜自诩力拔山兮气盖世,怎么受的了这个鸟气,“还说那刘荆是个王侯将相,居然这么小气,连个莲花灯都舍不得拱手送人。”
窝瓜在手里唾了唾,来到右边这个莲花灯旁,“被本大帅看上是你的福气,你居然还想跟刘荆这个死鬼赖在一起不肯走?给我走你!哎——哎——哎——”
却见那窝瓜脚踩在石桌上,用力往后狠狠拔开,而那莲花灯果然不负众望,在窝瓜脸涨红如红薯的份上,也纹丝不动。
“呼呼——”憋了大半天劲,窝瓜累得气喘吁吁,而那莲花灯好似与这石桌浑然相嵌,根本不被窝瓜的一片真情打动。
“吆喝,先礼后兵还能耐你了,看我——”窝瓜刚想抬起自己的m14步枪,却李绿蚁马上阻拦“你消停点吧,这莲花灯我看过了,你拔不下来的。”
窝瓜怒气冲冲的“你怎么知道我拔不下来,这玩意一看就很符合本大帅的气质。”
“不止这莲花灯拔不下来,这房间里一切的装饰品,你都动不了。”听到这话,窝瓜连忙放下m14步枪,开始敲敲打打起来,果然发现这里的一切装饰好似硬生生的嵌入石头中的,别说拔了,连颤一颤都不太可能。
奇了怪了。
李绿蚁不理会窝瓜的嘟嘟囔囔,此刻关于那两具棺材的恐惧,倒因为这诡异的一幕而被冲淡了不少,绕着这房间不断探查起来。
这房间之外,按道理便是连接着工匠休息与真正的陵墓了,怎么会忽然出这么个幺蛾子呢?还有这些装饰物,既然雕刻了放在这里,证明这个房间一定是有用的,又为什么此地除了这些四角对称之物,看似也没什么实际价值呢?
黑眼镜围着那中间的两具棺材看了很久,李绿蚁想了半天也没有想通其中的关键,有些烦闷:难道这些对称的设置,还有另外别的意味深长的含义?
窝瓜倒是没考虑这么多,对于这些还以为是很珍贵的东西,最后却被认为是石头,他现在很伤心,有气无力的“老大,你不是有加强版的指南针么,拿出来判断一下这是什么情况不就好了?”
黑眼镜听到窝瓜的抱怨动也不动,依旧是低头沉思的模样,李绿蚁道“那叫风水罗盘,风水罗盘的每一次操作,都需要操作者投入集中的精力与精气,甚至测算一些特别之事时,还需要一些特别的条件,不是说测就能测的。”
窝瓜有些憋屈的挠了挠头“算了,反正也看不出个鸟来,还是撤吧,早点到正主那里,找到了老大要找的东西咱就撤吧,这里鬼气森森的,看着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此次窝瓜说的话,居然赢得了一致赞同,李绿蚁试探性的问向黑眼镜,这棺材要不要开时,黑眼镜似乎想到了什么,喃喃念了一句“沉奇东沉,蛇虫蜂蚁;沉奇南沉,矿岩石器;沉奇西沉,伏尸相遇;沉奇北沉,地下有喜;沉奇中沉,石燈古冢,方才似乎……”
黑眼镜审慎的再次绕了那棺材几圈,点点头“也好,就先离开这里找到真正的墓室在哪,不多生事端是明智之举。”
窝瓜头一次提出的意见得到了全体人员的同意,拿起m14步枪,脸上露出了小人得志的神色“我就说吧,在本大帅的英明领导之下,怎么会出现错误的领导方针呢,你们都是本大帅的左膀右臂,本大帅知人善任,才能将这一个大墓盗的风生水起,知不知道!”
三人从这石室的另一个出口走去,其实说是出口,这出口跟几人进来的入口也是一模一样,李绿蚁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几人进来的地方,这前后竟然完美的相似,若说是从此处进来,那里是出口也完全说得通,当即就在心里留下了一个阴影。
李绿蚁大学辅修了不少学科,但是主修的却是考古,跟随教授走南闯北见了不少古墓,但眼见考古一脉在诸多学院中形势日微,渐渐地,教授身边的学生也越来越少,教授几次申请经费都没有得到重视,被搁置下来,反倒是那些秘书学院、国际交流组织,每一次只要申请经费便没有不批的,李绿蚁在大学帮助教授整理所得时,受了那些学院的天之骄子不少白眼。
后来教授退休后,新来了一个中年妇女,对于考古并不是很热衷,反倒是沉迷起文物收藏起来,虽然这文物的保管与修缮,也算是考古的一部分,但却是考古的一部分,跟考古本身的真正意义差的还是很远的。
李绿蚁在那女教授的手下并不得到重用,原本预备在毕业后便由教授引荐,直接进入国家考古队,却原本的姜教授居然因为接到什么任务,提早退休进入了一个秘密组织,自己的几位师兄师姐也相继追随,而不久后莫名其妙的卷入了一场交通事故,再也没有了联系。
心灰意冷持续受到打击与嘲笑的李绿蚁,只得在一毕业就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当起了身兼多职的乡村教师,却每日生活充实,育才教书,也算是另一种献身祖国的出路了。
窝瓜滔滔不绝的抱着自己的m14步枪,十分潇洒,黑眼镜也依旧酷帅无比,一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李绿蚁撅了撅嘴,上前亦驱亦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