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伦丁觉得上帝不喜欢他。
在前世从他出生开始,厄运似乎一直在围绕着他不曾离去。年幼时他几乎没有玩伴,仅有的一个朋友也在他哥哥的反对下很少跟他出去玩。当他开始上学时,因为他天生体质羸弱,从小学到高中尝尽了校园暴力。他曾不止一次地想过自杀,但是因为对死亡的恐惧从没有真正地实施过。
所幸的是他在初中和高中都结识到了一两名比较好的朋友,帮助他撑过了那段艰难的时光。
到了大学,他终于是远离了校园暴力,可以过上正常学生的生活,但是因为年龄的增长,他也逐渐明白了某些事情,也学会了看清别人的内心,这让他的内心积攒的压力和痛苦越来越多。他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没心没肺心态宽阔的样子,
但是在许许多多个夜里他总是会躺在床上听着后摇流泪入睡,然后继续开始没心没肺的一天。
终于,他毕业了。瓦伦丁站在大学的门口,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他感觉自己的心中变得空落落的,似乎人生已经失去了方向。以前他还在上学时,每天都有很多课要上,有很多作业要写,每天都很忙。但是当他毕业的时候,当他离开校园的时候,他的目标也就消失了。
这时他才明白,不是上帝不喜欢他,是他不喜欢他自己。
从小经历的事情让他学会了逃避,他不愿意去正视自己,不愿意去努力。
这世上总有人是要当废物的,但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啪嗒。
上帝把门关上了,然后给他开了一扇窗。
瓦伦丁走过去,把头伸出窗外才发现这是扇高达数十米的窗户。
然后上帝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失重感逐渐消失,眼前的黑暗如潮水般退去,光明再一次充斥着他的双眼。
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感觉一样,让人感到头疼。
或者说就像曾经的瓦伦丁死去的感觉一样。
他再一次的来了一趟鬼门关一日游,有惊无险的回来了。
“体细胞与原始融合率为13%,上升1.4个百分点;血液源石结晶密度为0.23u/l,上升0.04点。”
瓦伦丁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冷淡,毫无感情。
他现在感觉大脑很痛,眼睛很疲惫,很想睡一觉。但是他四肢百骸不断涌出的痛觉却是让他逐渐清醒。
没人能躺在针床上睡觉。
“醒了?”一名菲林族女性低头看向逐渐睁开双眼的瓦伦丁开口询问。
瓦伦丁哼哼了两声,放弃了说话的打算。没办法,他现在喉咙里跟火烧一样,能哼出声来已经很不错了。
那名菲林族医生伸出手拉开瓦伦丁的上眼皮,另一只手拿着强光手电对准了他的瞳孔。
“精神状态还行,该说不愧是瓦伊凡人么。”医生关上了手电,冰冷冷地称赞。
瓦伦丁身体颤抖着,想要伸直手臂向她竖个中指,但是稍微动一下他的身体都会感受到难以言喻的痛苦,多次尝试无果后,他放弃了。
今天是周日,应该是瓦伦丁计划中逃亡的日子。但是那天海灵顿医生走后,很快就有一个菲林族的女医生过来找瓦伦丁,宣布“伊西斯”项目的实验主导者换成了她,希望瓦伦丁能配合她的工作。瓦伦丁刚想说些什么那名女医生直接就转身离开了房间,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然后,就是噩梦的开始。
第二天一大早瓦伦丁就被人给叫醒带到了实验室里,他还没问为什么就被捆绑在了实验室的床上,顺便注射了一管黄澄澄的药剂,然后瓦伦丁就清醒了,醒的不能再醒。
因为太他妈疼了。
药剂是在他的左臂注射进去了,就在药剂注射完拔出针管的那一瞬间,瓦伦丁就感觉到了他似乎失去了和左臂的联系,他歪着头看向左臂想要重新找回和胳膊的联系但是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找不到左臂。这是大脑唯一告诉瓦伦丁的信息。
瓦伦丁扭过头想问医生这是怎么回事却突然感觉到喉咙处传来一股火辣辣的痛觉,就像是他整个咽喉都被灌满了辣椒酱一般痛苦。不只是咽喉,他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开始燃烧起来了。
瓦伦丁打赌,把一个人剥掉人皮给扔进辣椒水里的痛苦也不过如此。
他在床上不停颤抖着,想要挣脱捆绑带的束缚却无济于事。瓦伦丁瞪大了双眼看向床边的女医生,眼中满是愤怒和疑问,但是那名女医生的双眼里自始至终都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看向瓦伦丁就像是在看一具尸体一般。
这时瓦伦丁才明白昨天她来宣布接手“伊西斯”计划的原因。不是因为瓦伦丁是实验体有权利知道这件事,只是走一个过场而已。
若不是实验室的规定,恐怕她根本不会去通知瓦伦丁。
终于,瓦伦丁受不了了这种非人类的痛苦昏死过去,他脑海中关于第一天的实验记忆也到此戛然而止。
接下来几天是实验过程与第一天大同小异,大早上被叫起来绑到实验台上,注射各种奇怪的药剂,身体产生各种各样的负面反应,最后昏迷。
只有在晚上瓦伦丁才能得到短暂的休息。实际上实验的时间并不长,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被他睡过去了,到了晚上才能醒来。
当然,昏迷并不能算是睡眠,相反昏迷醒来的时候是瓦伦丁一天最累的时候。
你想想看,做了一天的噩梦能不累么?
最要命的是这个新来的女医生似乎特别热衷于“伊西斯”计划,到了周末也不休息,瓦伦丁的逃跑计再次流产。
事已至此,瓦伦丁也没啥大胆的想法了,每天温顺的像个兔子一样接受实验,因为整天都待在实验室里,门口就是全副武装恶防卫部干员,根本没机会跑路。不就是疼么,忍忍就过去了,反正一昏迷就啥都不知道了,醒来就是晚上可以直接睡觉,多好。而且他也不相信自己能撑很长时间,或许再多做几天的实验自己就撑不住了,到时实验强度肯定就能降下来。
上帝察觉到了瓦伦丁的想法,微微一笑。
又是一周过去了,实验强度倒是没降低,反而塔喵加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