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大领着李察和荷诗达来到河边,远望着一条渔船靠近了岸边,船老大说:“来了,来了,那就是瑞福,就是他发现的尸体。”
船老大叫道:“瑞福,瑞福啊,你过来,你把那天发现尸体的情况给这两位探长说一下。”
李察对站在船上、面露怯意的瑞福说:“瑞福,别怕,我们没别的意思,更没有责怪你的想法,你如实说就可以了。”
瑞福跳上岸,挠着后脑勺,说:“那天我们要赶早市,就起了个早,船走到这个地方,天还不大亮,我看见河面上有个白花花的东西漂浮着,就用竹杆子捅了一下,等船划近了一看,原来是具女尸,吓了我一大跳,后来,我把它捞了起来,没想到竟然是一具艳尸。”
李察问:“瑞福,你仔细想想,尸体真的是一丝不挂吗?还是有什么东西被忽略了?”
瑞福想了想说:“其实也不算一丝不挂,她的脚脖子上,还搭拉着一条草绳子。”
“什么,草绳子?”李察和荷诗达对视一眼。
瑞福肯定地说:“是条草绳,大概这么长,”他用两手比划了一下,“后来,侦探来搬尸体的时候,我亲眼看见一个警官随手把绳子解下来扔掉了。”
“啊?扔掉了?扔在什么地方了?”
“没太在意。”
李察小声和荷诗达讨论了一下,两人分头在河边的草丛里寻找起来。
不一会儿,荷诗达叫道:“在这儿。”李察闻声跑了起来,荷诗达手里拿着断了半截的草绳头。
瑞福过来一看,兴奋地惊叫:“啊,对,就是这截绳头!”
李察仔细端详着绳头,解开衣服,脱掉,荷诗达不明所以,“探长,你要干嘛?”
“另外半截绳头肯定在水下,我下去看看。”说完,李探长一个猛子扎下水去。
过了片刻,水花泛起,李察从水中露出头来,手里拿着半截绳头,“你看,荷诗达,它拴在一块水泥砣子上,估计是绳子朽了,被尸体拉断的。”
荷诗达把李察拉上岸,李探长擦着身上的河水,“走,回去再说。”
二人很快回到重案七科。荷诗达观察着绳子两头的断裂处。
李察分析道:“今天收获不小啊,这两截绳子,说明几个问题:第一、自杀的可能性排除,白菊花肯定是被人杀害的。凶手杀死白菊花后,利用某种运输工具运到河边,然后搭乘小船到了河中间,在抛尸前用这条草绳拴在脚脖上,一头拴在水泥砣子上,然后抛尸河中。凶手拴重物的目的是想让尸体沉在河心不上浮,没想到绳子断了,尸体浮了上来。第二、梅芬河不是作案第一现场,而是第二现场;第三、凶手是个老手,他抛尸前扒光了尸体,目的是万一尸体被人发现,也可以混淆视听,干扰刑侦局方的破案思路。”
荷诗达叹服道:“李探长,你太高明了。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李察仰起头,“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人在暗中和我们玩捉谜藏。”
深夜十点半,李探长才回到自己的老宅。
李探长脱下刑侦服,倒了杯茶,拿出报纸,坐下灯下,认真地看了起来。
看完一张报,又拿起另一张仔细看起来,不时比对着两张报纸上的文章。
他看了许久,困意袭来,他起来活动一下四肢,抬头看钟,已经凌晨三点半了。
李察感到整个案情被笼罩在一团迷雾之中,而且越研究,就越感到棘手。千头万绪中,他好不容易理出三个侦破方向,但让他迷惑的是,他不知道应该走哪一条路。
他左手边是案情分析报告,右手边是几份报纸,他点了根烟埋头仔细研究起来。
他拿起上个月十八号的《新闻报》,一则画着红框的报道映入眼帘:
“白菊花小姐于十月十五日星期天一早离开了自己的公寓,并对守门人声称去霓虹路看他父亲。从那时起,便没有人再看见过她。她行踪消失、音讯全无。现在我们虽然没有证据可显示她在星期天早上九点钟之后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但可以确认的是,她直到当天早上的九点钟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