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漫天飞来许多桃花瓣,一朵朵合力组成护盾形状挡掉所有冰晶。
恍惚天地间,传来一曲清笛。
温暖的气流迅速裹住了明霜的全身,昏过去之前那一刻,他看到一位美若仙娥的女子在花瓣护盾中缓缓落地,浅粉色长裙随风而动。
她只给了他一个清冷的回眸。
女子手持长笛舞出绚烂春花形态,所有冰晶都在盎然春意中化为雨水。
看着秃顶男子不可置信的表情,女子冷冷开口道:“我不许你伤害他。”
徐坤先是一怔,尔后讥笑道:“妖?桃妖?”
“你管我是什么,总之赶快滚。”
“桀桀桀,今日为吾证道之日,一只桃妖居然敢忤逆四季规律出现在七月半。”
女子看到秃顶男子的人面疮后,显然也打了个哆嗦。她清楚自己是惹不起这种人的。
徐坤再次念诀,身后飞出一把长剑,对着的方向正是昏迷的明霜。
桃妖闪到明霜身前,欲御笛摆阵,结果剑气先行而至,直接将她的长笛斩成两半,隔空削去了她耳侧的一段青丝。
绝望之际,徐坤飞跃而起抓住一柄剑,对准桃妖的命门欲劈下,却被一把飞过来的软剑挡下。
软剑挡掉他的攻击后自己悬于空中,引得徐坤惊呼:“御剑术?”
“秃头老贼看剑!”一个小巧身影翻滚到他面前,软剑应声落到她手上,手起剑随,精密流畅的剑招其实是徐坤这种倦怠习剑应付不了的。
杀出来的人就是云惊蛰,她也是让他们几个南蛮子最头疼的人。
徐坤与云惊蛰才过了几招,就想逃回脏水盾之后。谁知那小丫头出剑果断,几次都被她挡了回去。
而且这丫头心狠手辣,每次都对着他的脸来刺。
徐坤记着顾上脸就顾不上其他部位,身上的衣裳早就给挑的稀烂,大大小小的伤口随处可见。
在徐坤疲于应付的时候,脸上的人面疮精力旺盛着,朝着云惊蛰就是一连串“出口成章”。
如此一来,人面疮就几乎榨干了他所有精力。
随着脏水盾的破裂,徐坤也累倒在地上。
洛乾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云惊蛰一剑削掉了那个破口大骂的人面疮,伤痕累累的秃头男剩下的一半脸是死不瞑目的表情;
一个陌生女子扶着明霜为他疗伤,两人一起被飘舞的桃花包裹。
等等,这季节怎会有桃花?
一切才过了不足一刻钟,洛乾刚刚还在想怎么跑才能追上飞一样的云惊蛰。
好在这个秃头男死了。
谜团虽多,这种氛围下并不适合提出来。
注意到陌生女子为明霜疗完伤,洛乾过去同她问候了几句。
对方并不领情,捡起两段残笛将身形隐入桃花瓣中,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秃头男的尸体由洛少爷处理,云惊蛰自杀掉秃头后就拿走了他身边的一把剑,其余的一概不管。
秃头一死,洛乾的盯梢工作也就不需要进行了。他一大早过来辞别,看到云老板正抱着一把长剑坐在树上。
“云姑娘!”
云惊蛰踩着木梯下来,站到他面前,脸上十分冷静。
“这段日子多亏云姑娘了……”
“徐坤的水盾为什么会进阶?”她打断他的话。
“什么意思?”
“依他的修为,至少要十年才能把脏水盾炼到顶峰。”
从昨天的战况来看,确实有许多疑点。
洛乾接触的太少,他不明白秃头突然进阶的原因,只是从云惊蛰的语气来看,对方好像有责怪他的意思。
他只是在茅房里解了个小手啊,再说茅房本来不就是有水吗?
“云姑娘,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顿了顿,继续说起了自己的事,“这段时间得了云姑娘的照顾,我们两兄弟的盘缠足够上路回家,已经打算好回家的日程了。”
“你想回家了?”
其实杨哥不想回家,他发现刘菜根晚点都没被木掌柜惩罚后,也动了留在江都的心思。
他坦然道:“没办法啊,想做的事找不到路子,只能回家了。”
云惊蛰纳闷道:“你来江都想做什么事?进客栈工作?”
“不不不,其实,我知道我进不了。”
他这么一说,云惊蛰就更好奇了。他们没有灵石,没有人脉,看着就是愣小子来凑热闹。这样的人来江都还想做什么事吗?
云惊蛰催他说,洛乾却咬定了不愿说。
“反正这件事说出来也行不通,不如不说。”
“你说呗,说不定我能帮你。你是不是想见花魁?”
“云姑娘,”洛乾摆正了脸色,“你当真会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