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莉的喊叫声把学校没走的老师学生喊了出来。
没两分钟,操场上就站了十几个老师围观。
大家都是同事,肯定要劝说一两句。
“曹老师,到底怎么了,你看你把人家余老师吓得。”
“对啊,都是老师有话好好说啊!这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呢。”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
曹莉一看事情闹大了,影响不好,干脆说道:“余晚说给我赊牛轧糖,我写了欠条她又反悔!你们大家评评理,这是什么意思?”
学校老师一个月的工分只有三十,逢年过节也不会超过五十分,大家日子都过得捉襟见肘,互相之间赊账或者赊东西的来往很多。
听到曹莉的话,有老师问道:“余老师,曹老师说的是真的吗?”
余晚缩在郑大庆身后瑟瑟发抖,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不过其他老师倒也不觉得奇怪,余晚身上有一种林黛玉的气质,总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单说每天去食堂吃饭这件事儿,别人都是恨不得多打点菜和饭,而余晚每次都是打很少的饭菜,生怕吃多了似的。
这会儿她吓得躲在郑大庆身后,大家反而觉得很正常。
郑大庆能感觉到身后护着的人身体颤抖,他一下子就来了火气,像是一只发怒的公狮,怒吼道:“我媳妇儿最喜欢吃牛轧糖,怎么可能赊给你?你少胡说八道。”
“郑大庆!你不讲理!”
曹莉气的跺脚:“你们快说说他!太不讲理了!”
旁边老师各个面露难色,没人敢开口说话。
郑大庆是荷泽村出名的第一把力气,身材壮硕个头有高大,他手臂绷着劲时,那衣服都像是随时要裂开,特别吓人。
学校老师基本都是瘦弱文青,不少都戴着厚厚的眼镜片,那胳膊多抱两本作业本都吃力,更不要说跟郑大庆抗衡了,这会儿郑大庆在跟前,他们觉得像是一座小山矗立在面前,亚历山大啊。
话说回来了,要是有力气,早就去大队里挣工分去了,谁还在学校教书啊。
郑大庆转身小心翼翼的问道:“媳——余晚,你说要给曹莉赊牛轧糖了?”
余晚抿着唇摇摇头,小声道:“是她借钱,然后还要抢我的糖。”
郑大庆一听媳妇儿的话,转身怒道:“你们都听到了?曹莉恶人先告状。借了钱,还想要冤枉我媳妇,还抢糖?你是老师吗?我看你和山匪一样!”
“谁山匪,你你——”
曹莉差点气的背过去,可很快她就镇定下来,道:“你家余晚说,讨厌吃你买的牛扎糖,所以才赊给我的!”
郑大庆的手紧了紧,道:“你少胡说!余晚不是那样的人。”
“哼,是不是你不清楚么?人家是铁了心不跟你过的!”
曹莉恶毒的说道,“咱们学校谁不知道余晚喜欢的是张老师?你不信可以问问他们啊!”
郑大庆眼神扫过去,周围的几个老师都低下了头。
关于张全和余晚在自由恋爱的传闻很早就有了,大家都以为他们两个会结婚,但是半路突然冒出来个郑大庆。
不过,余晚是被父母包办的婚姻,听说结婚后跟夫家一直不和,成天闹离婚。
这些事情大家都知道,但是没人会直接说破。
曹莉双手环抱,开心了:“郑大庆,你在这儿充什么大头,听说早晨余晚和你就打了一架吧?现在在我面前装什么恩爱?我告诉你,余晚就是把糖赊给我了。她必须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