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离别对当事人来说始终都是一件不好受的事情。
“真的不跟我一块走吗?”伊丽莎白站在自家的飞艇前,有些不舍的看着面前的少年。这么多天形影不离,足以将一个人的陪伴变成一种习惯,也足以酝酿出……某种特殊的情绪。
萧遥把太阳帽按在那一头泛着玫红色光彩的柔顺头发上:“这个送给你了,就算皮肤晒不黑也不能天天暴晒啊。我还有个妹妹要照顾的,没法跟你走。”
“唉,我会想你的。”伊丽莎白微红着脸抬起头,扶正了头上的太阳帽。
“我也会想你的。”相处了这么多天,萧遥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对这个虽然有点大小姐脾气、内心却十分温柔可爱的女孩……产生了一些朦胧的好感,他内心深处……也不想和她分开。
“对了,这个送给你,”伊丽莎白忽然调皮的笑了笑,将一个黑木盒子递给了萧遥,“不准现在打开!等我走了之后才能看。”
“……听你的,听你的。”萧遥无奈的接了过来。他目送着那个少女走上了安培赛塔的飞艇,看着她在窗户边向自己招着手,他一直目送到那飞艇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萧遥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再说出那个名字,也没能说出……自己内心真正的想要。
伊丽莎白……她回家了,在那不去,她作为家族的继承人还有很多事要做。
我们到底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吗?哪怕两人都在彼此生命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也注定将背道而驰……
他打开了那个黑木盒子,里面是一串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红宝石项链,萧遥对此有点印象,带着伊丽莎白东躲西逃的时候,她一直戴着这串项链。
想必……这东西对她来说很重要的吧……
折射着阳光的红宝石,明亮的就像那少女的眼睛。这算是给我留个念想吧,萧遥自嘲的笑笑,茫然若失。
我也该走了,萧遥转过身,踱着步子走开。他到底还是选择了过去的承诺,放弃了未来的幸福。说到底,自己还是个守旧的人啊。
……
世界的另一边,绯红之城——弗拉德,这座西方最为奢华的贵族之城,这座由安培赛塔家族一手建造的城市,敞开了城门,欢迎它未来的主人。
伊丽莎白小心翼翼的收好萧遥赠送的太阳帽,然后立刻拉下脸在自家城堡里横冲直撞,期间撞散了五座制作精美的盔甲,两个躲闪不及的仆人,以及好几副总价值超过三亿的世界名画。
……万恶的有钱人。
在她撞开最后一扇门之后,立刻把足以杀人的目光正在撸猫的……自家老爸。
不错,安培赛塔现任家主,德拉库拉?安培赛塔,这个在普通人眼中高高在上的顶级贵族,这个在超凡者领域叱咤风云的“穿刺公”,在家里就是个不可救药的猫奴……
“我的好女儿啊……你怎么就这么闯进来了呢?”在外人面前威严十足的德拉库拉连忙把怀里的猫主子放到一边,正襟危坐……好吧,低头哈腰的迎接自己的女儿。
德拉库拉属性加一:女儿控。
伊丽莎白一言不发,大大方方坐在老爹房间里最奢华的座椅上,翘着二郎腿瞪着德拉库拉。
德拉库拉被自家女儿盯的有点心虚,他觍着脸凑了过去:“不会是老爹没去迎接你不开心了?这个没办法啊,我们说好……”
“说好不给我特殊照顾,以免被外人提前发现我是安培赛塔家族的继承人。”伊丽莎白没好气的说,“别费事了,老爹。”
“为什么?”
“灯影家族的人早就知道我是谁了,我们家里,有内鬼。”伊丽莎白咬着牙说,“斐尔科是一个,我百分百确定,高层中至少还有一个。”
话音未落,伊丽莎白眼前的人似乎变了,从乐呵呵的女儿控,一瞬间就变成了那个外人面前不可僭越的大家主形象。德拉库拉冷冷的说:“他们还真敢。”
伊丽莎白知道关于内鬼的这件事,自己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了,父亲既然拿出了这种态度,也就意外着那些隐藏在各自的龌龊角落的叛徒们,死定了。
就因为说出这句话的人,是“穿刺公”德拉库拉。
于是,伊丽莎白干脆的向老爹宣告:“那么就这几天吧,把我继承人的身份昭告天下。他们要来,就让他们来!”
时代的洪流,以江洛为起点,以弗拉德为核心,向着未知的未来奔流前行。有太多的的人,注定将被卷入其中。
……
萧遥在城市里溜达了半天,确认了对自己的通缉已经被撤销之后,他才放心的回到了那栋多日不来,已经显得稍稍有些陌生的二层小楼前。在门口站了一会,他抬手习惯性的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