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解你，如果你之前就是这样一个毫无谋略，随波逐流的人，依依是不会选择你来保护她的。”叶若雪淡淡地说，“我要对话的那个，是真正的你，隐藏在这个弱者的面具后面的真正的你。”

“呵，真正的我？”萧遥轻笑了一声。

“如果是在神寂之梦中的你，之前的李昭玩计谋是玩不过你的。”叶若雪分析说，“我知道，你是故意落入他的陷阱的，你知道有我们在自己死不了，索性就故意示弱，为什么？”

萧遥没有回答，反而低下了头。

“你能正面战胜过客89号，在麟的追杀下能取得一线生机，足以说明你综合实力虽然达不到破格者，但是也是超凡者中的上游。你却始终让自己走在死亡的边缘，对付几个弱小的梦魇，你也将自己的力量控制在险胜的地步，就像是……你在告诉某个人，你毫无威胁。现在，你来告诉我，为什么？”

萧遥慢悠悠的抬起了头，用某种格外坚定的声音缓慢的说：“因为……举头三尺……有神明。”

不等叶若雪提问，萧遥就干脆的解释说：“你猜得不错，我是在伪装。至于我伪装给谁看？我自己也不知道。”

看着不明白的叶若雪，萧遥带着一抹有些自嘲的微笑说：“你不觉得，我们身上发生的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吗？”

“什么？”叶若雪被他的话惊了一下。

萧遥抬手指向天空：“我被一个甚至比你还要强几分的梦魇吞噬，我成为亡者的结局几乎是注定，但我就是那么巧合的遇到了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救得了我的人。还有你，浑浑噩噩了一百多年，为什么就在那么巧的时间点和我前脚后脚脱离噩梦？”

叶若雪下意识反驳：“但那是依依……”

“这就是我要说的，”萧遥抬了口气，“依依……我感觉她已经近乎全知全能了，但是……我们算是最了解她的人了，你真的觉得，她是能掌控着一切局势的人？从各方讲，都不可能吧？”

“……”叶若雪沉默了，她太了解依依了，依依根本就不可能成为一个布局的人。

“神寂之梦中我们的相遇、江洛出现的大量梦魇、李昭对我们的注意乃至于过客们对伊丽莎白的行动，这些事情看似毫无关联，而且都有不同的合理解释，唯一的问题就在于……太合理了，这些明明应该很少见的事情，就这么恰到好处以各种合理的理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你觉得，这些仅仅只是巧合吗？”

叶若雪发现，自己无法回答萧遥的问题。那些合理的事情，前脚后脚扎堆出现在他们这些人身边，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合理之处。

“我只有一个说不上什么推断的知觉，我手中还没有什么证据。”萧遥抬起双手，各自握拳对撞在一起，“这一切都在两个人的棋盘上，有两个布局者，他们各自奇招迭出、阳谋阴谋，梦魇、醒者家族乃至灯影家族，都有可能只是他们棋盘上的棋子，在他们的布局里，构成了这个世界里犬牙交错的局势。”

“两个……布局者？你怎么确定是两个？”叶若雪提问。

“只是一种感觉了，我觉得他们像是有着不同的目的，极有可能是在对峙。”萧遥放下了手，神情有些无奈。

“那么对于这两个布局者，你有什么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