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妹没错过!”
唐云牙痒痒,一把揪住魏臻:
“幼蕖没错过,难道我犯过错?”
魏臻仔细一想,老实答道:
“倒也没有。”
见唐云瞪眼,他憨笑道:
“师姐你是也没怎么错过。可是不知为什么,就觉得李师妹的话可信,值得信!”
唐云也没脾气了,只能揪着这小子回忆从前:
“你好生想想,从前你练得人都木了,拉你出去散心的是不是我?让你做点别的事回头来就有转机的是不是我?”
“是你,”魏臻不否认,“可是,你那是误打误撞,你都不晓得什么道理。李师妹说得多明白,一通百通,能力那个什么的?哦,能力是可迁徙的。多准确!醍醐灌顶!”
唐云忍不住去削李师妹的功劳了:
“幼蕖说,这话她也是听来的。是五梅道院的人讲的!”
“李师妹听过的话多啦!怎么不见她说其他话?既是道院传出的,那知道的人也多啦,怎么不见多少人去真个应用?知易行难,用起来才是真厉害!”
唐云不气反笑,她看着魏臻不禁深深点头:
“不容易,竟然知易行难都晓得了。平日三棍子打不出个……话来,这会把我都说住了。是是是,幼蕖厉害,你也厉害!你要真谢李师妹,就按她的道理好好做,才不辜负她!”
她是看出来了,自己这个大师姐的话在这个魏师弟耳中是不算数的,可李师妹的话对他而言却是金科玉律。玉台峰的风向真是变了。
那行,日后什么难办的事,直接交给幼蕖转话就是。
也不知吴桢是不是将唐云的话听进去了,幼蕖和唐云都觉得,大师兄的严厉外壳稍稍软和了一点,话风也不再似深秋寒气肃杀。
从前师弟师妹没达到他定下的标准要求时,只管习惯性地闭着眼睛接受暴风骤雨般的训斥就是了。大师兄是恨铁不成钢,是为自己好,大家也都知道,所以也都心甘情愿受着,只怪自己不争气。
可心里,难免生怯,紧张得颤抖,担心自己太笨而大师兄更加失望。再做时,也自然束手束脚、畏首畏尾,就像有一道无形的金箍箍住了手脚。
再失败也不打紧,可让更人难受的是,失败的时候心里沮丧难过,面上还不能露出脆弱之色,还要硬着头皮在大师兄面前再试再练,等待他再一次的皱眉黑脸。
那种害怕紧张、那种战战兢兢,过程着实煎熬。
故而这几日当每人都得了大师兄的几句温言后,那种惊喜简直令人热泪盈眶。
太奇怪了,那种无形的金箍一松,手也稳了,心也静了,从前使不上的力度,如今一吐气,力道就达到了。
从前探不到的角度,如今一转腕一拧肩,手和剑就过去了。
原先一板一眼的生硬衔接,不知不觉有了平滑的过渡。
曾经不懂也不敢多问,甚至以装懂唬弄过去的几个功法难点,如今也敢多问两句了,许多疑难因此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