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扶额,她就想赶紧走,情况一度让人十分尴尬。
就在这时候,云梦晚来了。
林暮从没有如此喜欢过云梦晚。
她笑着走进院子,“给父亲请安,给凌王殿下请安,三妹好。”
“二姐好。”林暮看着云梦晚的笑容没有一丝作假,是真的打心底里开心。
云相看到云梦晚,语气不太好:“你来做什么?”
“父亲,女儿听说您新得了几盆白海棠,也想来赏一赏。正巧听到凌王殿下作诗,我便也想附和一首。实在是父亲的白海棠太美了,让人诗兴大发啊。”云梦晚的笑容完美无缺。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云相也不想在凌王面前露了家丑,所以也就默认让云梦晚在这里说她的诗了。
云梦晚微微一笑,道:“珍重芳姿昼掩门,自携手瓮灌苔盆。胭脂洗出秋阶影,冰雪招来露砌魂。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欲偿白帝凭清洁,不语婷婷日又昏。”
众人听完,面色几分尴尬。
林暮清楚,愁多焉得玉无痕,说花儿愁多怎能没有痕迹;玉痕是瘢痕,以人拟痕是泪痕,其实表面上指花的怯弱姿态或含露的样子,实则暗讽云梦汐在戎洛舟面前那副温柔娇弱的姿态。
她摇摇头,戾气太重,锋芒太露不是什么好事,尤其实在大家都不怎么喜欢你的时候,云梦晚实在不会做人。
云相听了云梦晚的诗句,心中愈发对这个女儿不满。
林暮却觉得几分蹊跷,云梦晚不会做人就算了,她今天非要往这里凑,总不会就是为了来讽刺自己一番吧,戎洛舟不是傻子,他能听出这首诗的弦外之音,这会让他更不喜云梦晚的。
林暮很警觉地暗暗注意着云梦晚的所作所为。
云梦晚偏还一点不懂差察言观色,问云相:“父亲,女儿所做的诗如何啊?”
云相不知是褒是贬地说了一句:“但愿你也可以像你诗句中说的那样,珍重芳姿昼掩门。”
这就是说希望云梦晚可以恪守妇道,不要看上自己妹妹的男人。
云梦晚点头,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这是自然,父亲放心,父亲自幼的教诲,女儿都牢记心上。”
她越是要云相放心,云相便越是不放心。
云相想了想,道:“梦晚啊,既然你如此好学,不如这几日就去为父的藏书阁,不要管俗事,好好抄写一遍女四书吧。”
“女儿遵命,求之不得。”云梦晚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一样。
这让林暮愈发不解,让她去抄写女四书,不管俗事,不就是断了她这几日“偶遇”戎洛舟的可能性吗,她怎么好像得偿所愿一样?
云梦晚就此退下,多一句话也未和戎洛舟说。
林暮又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等散了回到自己的闺房之后,她连忙派护卫牢牢盯住藏书阁,看看云梦晚又要做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