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阎大炮手里攥着一捆结着浆果的灌木,又回到了船上,大笑道:“小娃娃,你的情妹妹运气还不错,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这个好东西!”他说着将手里的植物小心递给船上的张小虎,自己则又返回岸边,采摘了一些。
“这是接骨木!”彼得王看了一眼就辨认出来了。
张小虎看着手中的接骨木,发现叶子和果实发出一股奇特的香味,在经脉上有很多枯萎的的乳黄色星型花,竖立成丛生长着很多酒色浆果。
“这是好东西!花朵和嫩芽确实有治疗感冒的作用,还可以补充维生素c,增加抵抗力!”彼得王看着迟疑的张小虎,又说道。
阎大炮浑身湿漉漉的回到船上,手上又拿着一大捆,他取下几棵果实吃到嘴里,笑道:“这玩意是个好东西,就是名字俗气了点,叫‘马尿骚’不过吃了以后能治风寒,能活命,俺在安徽打仗时见过,只是山西没有这东西!”
张小虎连忙取下一些嫩芽和花朵,用水壶里的水轻轻浸泡过后,给李怡辰喂下。
每过一两个小时,就饮用一次接骨木的药水,过了一天,李怡辰的高烧竟然奇迹般退下去了,人开始恢复了一些意识。
张小虎觉得自己一开始接纳阎大炮简直是无比的英明,不然的话自己早就死了,这次怡辰的病情也不会这么快就得到了控制。他对这个曾经的军阀的充满了好奇。
这天中午,阳光强烈,阎大炮将脚泡在水里,人倚在彼得王的身上,嘴里不知哼着什么荤曲!
张小虎坐到他的身边,说道:“大叔,谢谢你了,这次又多亏了你!”
阎大炮嘿嘿一笑,用手揉了揉张小虎的头,轻叹道:“别和俺这么客气,俺这辈子啥都经历过了,有人怕俺!有人要杀俺!可就是没有人正眼看的起俺!你和你的人不一样,你们是真心对俺,把俺当人看。俺没读过书,可是看人不差,你们都是好娃娃!”说完,他看着原处,感慨道:“如果不是因为家里穷,我才不会出来当这大头兵,20多年了,俺要是在村里,也早就有娃子了!”
张小虎听着阎大炮的话,感觉对其的印象又有了一层加深,他问道:“大叔,你是哪里人啊?怎么会姓阎呢?”
阎大炮神秘的笑着,说道:“俺是河南人,14岁就出来当兵了。最开始跟着田都督(田文烈,河南早期军阀)、后来跟着老赵那娘的损种,这畜生只会敛财,天天让兄弟们剥削百姓,我看不惯,就投了阎都督。我打仗不怕死,立过功,阎都督嘉奖过我,觉得俺之前的名字不好听,就让俺跟了他的姓,叫俺阎新民,这个名听着太娘们了,后来因为俺开炮打的准,人家就叫俺阎大炮了,说起来,你们这些小娃娃可不能笑话俺啊!”
张小虎听完阎大炮讲的故事,还想听听他之前当兵打仗时的好玩事情,可是出乎他的意料,阎大炮对于战争只说了一句话“听令打仗!混口饭吃!今天你打俺,明天俺打你!有什么好说的!”
船上的时光并没有什么可说的,这是一条因为雨水而汇聚成的季流河,河水中也没有什么危险,离森林的距离也足够远,倒是一路上风平浪静,顺利南行。
两天后,李怡辰就基本痊愈了,也可以走出船舱,在外边透透气。
又过了两天,水面渐渐变宽,竟然汇进了一个宽广的湖泊。
他们将船停在一道水湾旁,在水边扎起了营地。开始计划下一步的安排。
阎大炮觉得李怡辰既然已经好了,就没有必要在乘船前行了,因为这个湖泊颇为广阔,在水面上如果迷失了方向,反而耽误了时间。
彼得王也赞成阎大炮的观点,因为晨伊说过,什么季风流,他们之前在船上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现在应该抓紧时间和行程,尽快赶上前面的晨伊等人。
张小虎三人也没有其他意见,唯一的问题是他们走陆路,只能靠步行,这样的速度始终是不及前面的马车的,双方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几人商量到深夜,仍没有太好的主意,只好决定先乘船继续沿着湖岸南行,中途想到好的方法再靠岸。
第二天,几人早早就登上船,继续往南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