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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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无非是生者的倒影,
黑暗也不过是光明的序曲,
当累累的白骨堆积在一起,才能高耸起最荣耀的宝座。
当肥美的血肉纠缠在一起,才能举办出最欢腾的宴席。
当哭泣的寒风吹散的时候,
是谁在幽怨的歌唱?
当死亡的阴影笼罩的时候,
又是谁在守望?
当苦与泪、血与悲,都成了怜悯世人的哀思,
当尸已冷、魂已飞,谁又是深闺里的梦人。
那敲击在骸骨上的悲鸣啊,
请带走一切的苦难。
那无法再言说的话语啊,
请不要腐烂。
我们向祖先致敬啊,是否在致敬黑暗?
我们向高山攀爬啊,是否脚上早已稀烂?
当仙人的花园里,长出愿望的花朵,
当幽冷的墓园中,长出欲望的果实。
谁又是我们的主宰,
这一切又让谁来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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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之上,碧波万顷,无数的小岛星罗棋布的缀在其间,仿如繁星般大大小小的不计其数。
其中一个小岛上,几十个精壮的汉子正在一个老者的指挥下,忙忙碌碌的往一艘将要出海的海船上搬运着各种生活所需。
海船的船顶坐着一个一身玄衣的男子,他寂寥的身形傲然挺立。
只见他盘膝而坐,正在船顶默然打坐修炼,并不去管下面如何忙忙碌碌、嘈嘈杂杂的众人身影。
众人虽然手下不停,但大家热烈的眼神却时不时会忍不住的望一望船顶上那个年轻身影。
那是他们称之为仙师的存在,每一艘出海的海船都要请上这样一个仙师护卫,以防止在海中被妖兽袭击。
因此,众人对仙师都是既陌生又熟悉,既崇拜又亲近。
突然,一个重重的箱子不知是谁没有放稳,从高处掉了下来。只听“嘭”的一声,砸到一个汉子的脚背。
“啊!”一声惨叫传来。
可能是砸下来的箱子太重,被砸到脚背的汉子脱口而出的叫声都变了调。他的脸色迅速苍白起来,豆大的汗珠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负责指挥的老者既生气又心疼,跑船是卖命的活计,虽然收益很高,但往往损失也很大。
所以因为信任的关系,一般跑船的都是同族子弟一起出动。这个后生晚辈虽然比较木衲,但好在干活从来不惜力。
这一下听声音肯定是把脚砸的变了形,这么一来,出不了船还是事小,就怕以后落下残疾,自己可怎么跟他的父母交代?
就在老者的脑海中刚转了这些念头时,众人已经七手八脚的把箱子挪了开来,只见得一片如黑云般的身影“忽”的一声同时从船顶飘了下来。
众人七嘴八舌又带着一丝敬意的喊着:“千仙师,仙师大人!”一边恭敬的让开条道来。
坐在这艘船顶的,正是千云生。
自从南蛮一战后,为了掩藏体内摄魂幡的秘密,也为了给摄魂幡收集更多的魂魄,所以他一路流亡到了东海。
千云生走到被箱子砸到的大汉身边,看着他几乎被砸烂了的半个脚掌,不禁皱起了眉头。
像大汉这样严重的伤势,其实用一张回春符就能治好。
但是一张回春符需要两枚灵石才能买到,跑一次船的收益也才将将十枚灵石。显然,千云生是舍不得把这样的符箓用在这跟他毫不相干人的身上的。
他沉默了一会,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眼看着那汉子快要疼得晕厥过去之时,站起身来吩咐道:
“先给他喂点止痛散,然后备点清水和干净的毛巾,再把他扶到阴凉处,我来处理。”
众人见千云生有了吩咐,连忙七手八脚的动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收拾出一个简单的地方。
为首的老者也赶了过来,一连串的好话和马屁拍的千云生都差点皱起了眉。
发现自己可能是拍到了马脚上,老者才讪讪地闭上了嘴。
毕竟这世上好话不要钱,真要他拿出灵石来酬劳仙师,显然他那自私抠门的毛病又让他狠不下这个心。
千云生不去管跟在身边的老者,毕竟这样的人他看的多了。
这世上总是恩将仇报的太多,以德报怨的太少。人们总是对失去的锱铢必较,而对得到的又不太在意。
所以对于千云生来说,他很早就知道,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的道理。反而这样淡淡的,不要过于对别人报以期望最好。
他慢慢走到大汉的身边,看着他已经被砸烂的血肉模糊、混合着碎骨和翻开的皮肉与惨白的筋膜的半个脚掌,示意一边的人把止痛散给他灌了下去后,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柄小刀来。
这小刀是一柄符具,只要灌注灵气以后就能激活上面的符文。甚至就连没有灵气的凡人如果借着灵石也能使用,只是效率极低罢了。
老者的海船上就备有两三套这样的符具,都是些粗大的家伙,笨重的只能固定在船上使用。
其中一套是用在船身,专门有“坚固”的作用,可以防止海妖的冲撞;还有一个布置在船尾,有“迅捷”的作用,能大大的提高海船在一瞬间的速度,摆脱一定的风险。
而这种精致小巧的灵具往往都是掌握在仙师大人手上了,众人都没有见过,一时之间都睁大了双眼。
千云生轻轻的往小刀里灌注灵气,不一会儿小刀的刀身就开始滚烫起来,仿佛烧红的烙铁一般。
这小刀有“锋锐”和“烈焰”两个符文,比船上只有一个符文的符具高了一个等级。
千云生控制着自己的灵气输入,除了“锋锐”让小刀变得锐利凛然外,另外一个“烈焰”则被他控制的只薄薄出现在小刀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