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五感互通,心意相连的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界限将会模糊不清,你是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是你,偏见和差距将会彻底消失吧?
埃特宁如是想到,富人可以继续花天酒地,但同时却会被街头巷尾的流浪汉传来的感受膈应到不行,政治家们可以继续尝试挑拨战争,但是死去士兵的感受将让他们生不如死。
假设刚刚这两个小时里死去的苏罗斯士兵的感受会被苏罗斯高层和乌萨尔高层感受到,假设这么多年里在乌苏地区的每一个亡灵都能让世人得知他们的疼痛和面临死亡的绝望。
埃特宁刚刚松弛下去的嘴角又缓缓勾起。
也许这是理想主义,也许这样的想法从一个刚刚杀死无数人的人脑子里生出简直是荒诞不经,但无论如何埃特宁终于在自己长久以来的研究和挣扎中找到了一丝希望,而这希望却又不能为他人所知所理解,海特安德尔不能,朗度不能,契亚索不能,米赫夫不能,埃特宁思来想去这世上这么多的人竟然只有一个人愿意听他讲这些胡话,勾勒这些虚无缥缈的愿景。
可这个人已经葬身于他的枪口之下。
埃特宁绝望又愤怒的一拳捶在扶手上,小队长的频道里只有互相交流各机体情况的声音,而他也早就把自己的麦克风关闭,不会有人察觉到他此刻的所作所为,他的双手扣在扶手上,青筋暴起,眼眶发红。
此刻另一边,苏罗斯的高层乱成一团。
“先生,你必须告诉我由我们设立的九座基地在短短三个小时内尽数失联要拥有什么样的兵力才能!”
“这只能有欧罗巴在背后做推手!那些衣冠楚楚的臭玩意才舍得在乌萨尔下重金,瞧瞧那些强袭机兵!”
“我已经受够了和他们继续谈判了,我们重新控制中东到地中海的通路!”
“够了,同志们。”
坐在会议室正首的那个蓄须中年男人敲了敲桌面,嘈杂的会议室里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
“我曾说过乌苏消耗了我们太多的精力和金钱时间,你们不太同意,我们陷入了所谓的,他们不能白白牺牲,这样的死路。”
中年男人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现在我们更加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了,但是盲目的去继续中东地区的战事对于我们来讲不是好事,我们无力支持战事,现在,先考虑即将到来的冬天吧。”
中年男人的话语分明是在制止手底下这群人进一步发动战事,语气却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一般令人遍体生寒。他缓缓起身,侧过身子扫视会议室里的众人,目光最后在外交和军队两拨人身上来回游动。又敲了敲桌子,便离开了会议室。
被留在会议室的众人面面相觑,外交部和军队高层愁眉苦脸,其他人则长出一口气庆幸自己最近没闹出什么乱子。
中年男人的意思很简单,外交部要自己想办法处理与天朝的关系,现在既然欧罗巴一方有不善的表现,也就不能指望冬季粮食和轻工业产品能依靠他们,天朝依旧是苏罗斯唯一的选择。
而军队高层就要当心自己的项上人头了,既然强袭机兵有这样的战争实力,那么此前对强袭机兵进行了数次毫无意义讨论的军队高层们自然是有怠慢军机的嫌疑。倘若不能迅速的解决问题,全部都有承受处分甚至吃枪子的危险。
让苏罗斯拨出更多资金购买成编队的强袭机兵不太现实,那就只能买几台回来拆拆学学了,这种事情还是天朝那群擅长traceon的军工人来做更得心应手,可惜现在天朝过来交流的专家学者早就因为外交事故统统回国了,苏罗斯只能自己想办法复制黏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