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帆拿起电话话筒，“我是程千帆。”
他的面色露出一抹古怪之色，然后是一抹笑意，“这么晚了，惊扰丁主任了。”
“好。”
说着，程千帆将电话话筒送出去，“苏区长，丁主任的电话。”
苏晨德深深地看了程千帆一眼，走上前接过电话，“丁主任，我是苏晨德。”
“主任，可是……”
“是，我知道了。”
苏晨德挂掉电话，他看向程千帆，“程秘书，你很好，很好，我们后会有期！告辞！”
“不送！”程千帆冷冷说道。
苏晨德出了房间，看了一眼还蹲在地上被和平建国军的士兵用长枪逼迫的一众手下，“废物！撤！”
有特务如蒙大赦，就要起身，然后就被黑洞洞的枪口顶住了。
“放人。”于飞扬走到门口，冷笑一声，说道。
士兵这才将枪口提起来，众特务慌里慌张的起身，跟上苏晨德的脚步。
“区座，枪，我们的枪。”薛彦霖低声对苏晨德说道。
然后他就看到了苏晨德那阴沉可怕的目光，吓得赶紧闭嘴。
苏晨德扭头看向于飞扬，看到对方似笑非笑，就是不提交还枪支的事情，他心中大恨，“走！还嫌不够丢人吗？”
……
程千帆走出房间，递了一支香烟与于飞扬，他自己弹了弹烟灰，轻笑一声说道，“呦，看来于老弟缴获颇丰嘛。”
“几十把毛瑟手枪，到了咱的手里，哪里还还他。”于飞扬高兴说道，他看着程千帆，说道，“我还以为程秘书会说咱该把枪还给他们呢。”
“还给他们做什么？”程千帆冷哼一声，对于飞扬说道，“这是战利品，放心拿着。”
“师座会不会怪我节外生枝？”于飞扬小声说道。
“放心，他苏晨德在别人面前耀武扬威，在黎老哥面前不够看。”程千帆冷笑一声说道，“再说了，一切有我，你于老弟是为我出头，我会与黎老哥说的。”
“一举缴获几十把毛瑟手枪，算你小子发了笔横财。”程千帆笑着说道。
于飞扬闻言，大喜，高兴说道，“多谢程秘书。”
他明白程千帆的意思，这件事有程千帆作保了，这几十把毛瑟短枪是他的了。
……
“蒋哲！”于飞扬喊道。
“连长。”一个身高马大的军官走过来敬礼。
“你带一个班留下，保护程秘书。”
“是！”
“于老弟，这……”程千帆看向于飞扬。
“程秘书，虽然那帮家伙走了，不过，很难保他们会不会杀个回马枪。”于飞扬说道，“我安排蒋哲带一个班留下，保护你的安全。”
“好。”程千帆点点头，“老弟好意，我就不推辞了。”
他对于飞扬说道，“你回去后向黎老哥转达我的谢意，改日我做东，请黎老哥好生吃酒。”
“师座也说了，这次一定要好生敲程秘书的竹杠的。”于飞扬也是笑着说道，“师座说下次去上海，让程秘书请他吃法兰西大餐。”
“没得问题。”程千帆笑道，“你回去问问你们师座，要不要再安排一个法兰西娘们。”
“那感情好。”于飞扬高兴道，“师座不要，俺要。”
“没得吧你。”程千帆用拳头捶了于飞扬一下，“真想要尝尝洋荤？没问题，我来安排。”
于飞扬便开心的咧嘴笑。
“蒋哲，你记住了，一切听程秘书的安排。”他向手下吩咐道，“程秘书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这是军令。”
“是！”
程千帆挥了挥手，与于飞扬挥手作别，看着他带着手下和战利品耀武扬威的离开，他的脸上也是笑意连连。
……
“马本泽。”程千帆喊道。
“帆哥。”
“去安排两个房间给蒋排长他们休息。”程千帆说道，“再让饭店准备好酒好菜慰劳一下兄弟们。”
“是！”
“程长官。”蒋哲赶紧敬礼说道，“使不得，使不得，连长吩咐俺们保护你。”
“你们连长还说了你们听我命令呢。”程千帆微笑道，“去吧，在我这里，从来就没有亏待自己兄弟的说法，有事情会叫你们的。”
“这……”
“这是命令。”程千帆说道。
“是！”蒋哲敬了个军礼，这才高高兴兴的带领手下跟着离开。
程千帆朝着豪仔使了个眼色，回了房间。
豪仔吩咐手下在走廊里戒备，转身跟着帆哥进了房间。
……
“帆哥，这件事就算完了？”豪仔问帆哥，“那苏晨德就这么咽下了这口气？”
“不会，特工总部吃了这么大的亏，这官司有的打。”程千帆缓缓摇头，“更且，现在算是撕破脸了，不为别的，就为了这一口气，苏晨德也会咬着我们不放的。”
“那帆哥你怎么还……”豪仔问道。
“你是想说，怎么还和苏晨德撕破脸？”程千帆看了豪仔一眼。
豪仔点点头，他有些不解，帆哥明明知道和苏晨德撕破脸会引来苏晨德的报复，为何还如此？
“豪仔，你记住了。”程千帆说道，“有些时候，撕破脸反而不是坏事。”
说着，他轻笑一声，“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们有撕破脸的底气。”
“底气？”豪仔思忖问道，“帆哥是说楚铭宇那边？”
“楚铭宇，甚至是汪填海那边，这确实都是我的底气所在。”程千帆说道，“不过，别忘了黎明篆，此次事情，成功把黎明篆拉下水，这才是最大的成功。”
在决定动手之后，他的脑海中就有了一揽子的后续计划了，其中借重黎明篆的军事力量，这更是其中颇为重要的一环，尽管为此他需要付出不菲的利益代价，但是，能够拉黎明篆下水，和特工总部对上，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于飞扬这个家伙贪财，竟然下令手下将特工总部几十个人缴械，并且将几十把毛瑟短枪当做了战利品，这更是意外之喜。
“这里是南京，不是上海。”程千帆对豪仔说道，“这也可以说是我们的底气所在。”
豪仔愣了，这话他更加听不懂了，这话不应该是反过来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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