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听王小牧这样一说,非常恼怒,骂道:你他娘的简直在放屁!如果这机关是我师父设置的,何必让我们两个人过来以身犯险,自己不简单就解决了问题?他这样做能有什么好处?我们又能给这风水格局带来什么?!
王小牧本想对大熊说,自己虽然不知道吴叔公独独要两人来到此山间里的风水格局做什么,能带来什么的好处,但吴叔公自己不亲自出动,也许是因为他在猫子岭受了重伤,身体尚未痊愈。但此刻见大熊青筋暴露,情绪激动,显得愤怒之极,话到嘴边只得重新咽了下去,改口说道:我刚刚说的,只是其中一种可能,你不必如此激动。或许,叔公的道行确实高出那设置风水格局之人数倍,也或许,他叫我们来此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也未可知。
大熊听了这句话,情绪方才缓和下来,说:你这话说得倒是有点道理。
王小牧说:我刚刚说的那些,其实都只是我个人的胡乱猜测,我什么也不懂,真相也许远比我们想的简单,或者比我们想的要复杂许多。此次我们回去,如果见到叔公,我倒真想问他几个问题,你看成吗?
大熊说:你要问什么问题?
王小牧说:定尸银针缘何封存着礼仙银鼎男童子、礼仙银鼎女童为何要吸引我们两人作为山臊来完成礼仙仪式、如果真的让她完成仪式到底会怎样、甬道中的霹雳梅剑法使用者是何人,还有,也是最重要的,三个锦囊的问题。
大熊怔了一怔,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其实,我比你更想知道这几个问题的答案。
两人见怎么讨论都讨论不出一个所以然,所有的一切似乎只有见了吴叔公之后才能解释,于是不再说话,背起包裹朝山下而去。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天色越来越黑,山路崎岖难走,在下山之前,王小牧再次回望了一眼山颠那两口湖水,却发现在平湖的端口竟然有一棵大树,此树甚为高大,树根尤为粗壮,但树上的树叶却几近枯黄,似乎营养输送不良,与周围的其它植物相比,显得格格不入,也不知道此树是天然长成如此,还是人工有意栽植,总之,让人看了一眼却无法忘却。
两人没有照明工具,只得凭借着天上的寥寥星星,径直地往南而下。走了半刻,却发现周边的山体滑坡非常严重,有的地方,甚至被冲刷的完全没有了植被,只剩裸露在外的泥土。这样一来,两人的脚步也逐渐地缓慢了下来。遇到无路可走处,只好坐在土堆上,完全依靠重力下溜的力量,往下滑去,弄得浑身都泥泞不堪。
越往下走,发现山体滑坡的越为严重,似乎外面刚刚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
大熊问道:怎么回事,难道我们在山中那几天,外面下了如此大的雨,怎么山体滑坡这么严重?
王小牧说:还真是有可能,那动湖中的水,毫无征兆地突然倒灌在甬道中,也不完全是因你挖了甬道壁的缘故,也许外面真的涨了大水。
大熊说:那动湖因大水倒灌倒是可以解释,只是,旁边的另一口湖水,我们出来时,又是无比清澈平静,完全不是下了大雨的样子。
王小牧说:管它是不是发了洪水,反正我们逃出来了,此乃天大的好事,不要多说,乘彻底天黑之前,还是赶紧回去吧。
两人不再说话,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走了半响,大熊突然说:小王八,前面那棵树上好像有一个人。
王小牧定睛往前一看,果然,在影影瞳瞳的夜色中,前面有棵老樟树,樟树枝叶繁茂,却并不高,树干上,有一个穿着土布衣服的人挂在那里,似乎正在树上掏鸟窝,又似乎是在树干上找寻什么东西。这大晚上的,村民来掏鸟窝却是不大可能,但如若不是干些掏鸟窝的勾当,他趴在这棵树上到底找什么东西?
王小牧见了此情景,觉得不可思议,幸好这些天经历的离奇之事多了,心里素质变得强大了许多,倒是不怎么害怕。
大熊性子却急,朝那树上的人喝问道:兀那汉子,晚上不睡觉吊在树上做什么?!大熊嗓门比较粗,这一声喊,方圆一里都能听见,但那人却仍旧在树干上,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根本不理大熊的喝问。
王小牧觉得奇怪,心想莫不是碰到了强人?赶紧作了个禁声的手势,叫大熊不要再声张,抽出那根捆妖绳,猫着腰摸了前去。待摸到跟前,发现此人一身衣服脏兮兮的,恍若从地底下被人挖出来,浑身都是泥沙,呆呆地趴在树上一动不动,对王小牧和大熊来到跟前,似乎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