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夺者惊恐的发出呼噜呼噜的喘息声,他还能呼吸本身就是个奇迹,唐吉笑着看了他一眼,占据了他之前的位置,顺着他的方向看向了营地方向。
现在,他知道对方在看什么,七八个被吊起来的男女双目无神的挂在绞刑架上,不过绳子绑在了手腕上,所以这些人还没死,但赤条条的身体显然对不少掠夺者来说都是极致的诱惑。
“那是犯了错的奴隶?”唐吉低头对那个正在努力保持呼吸的掠夺者问道。
对方刚想点头,结果喉咙处的损伤直接堵死了气管,整个人在地上弹哒了半天,唐吉就这么看着对方活活憋死,才耸了耸肩:“嘘,嘘,我知道你是乖孩子,不用那么努力,你不说,我也明白。”
进入营地并不需要唐吉做什么准备,他能从风中闻到黑暗中每一个人的味道,听到那些人的呼吸声,甚至直接感觉到那些人的位置,他只需要.
呯!
唐吉开枪了,前奏在黑暗中伴随着火光瞬间被照亮,仿佛月光在闪耀。
二十米外,另一个掠夺者的哨兵的脑袋瞬间爆成一滩血雾,大口径子弹的威力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弱,最少在月光之金号那非常专业的恒温恒湿军火库中,依然保持着自己巅峰时期的威力。
而掠夺者们虽然头铁,但只要他们不是超人类,短短不到三十年,两代人的时间也不可能进化出能隔档子弹铁脑门。
伴随着这一声枪响,整个营地瞬间就热闹了起来。
唐吉继续向前,前奏在他手中转眼间就被清空了,所有在黑暗中叫出声的掠夺者被一一点名,这是他在街头战争中学到的经验,即使在标榜凶狠的接头帮派里,勇敢者也是少数,先打死那些最有勇气的,剩下的就是懦夫。
如果没打光,就再打一轮。
唐吉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他装弹的动作就像本能,手掌轻拂,弹巢已经被填满,之前是从左到右,现在是从右到左,当弹巢再次被清空时,掠夺者们已经彻底乱了。
没人知道黑暗中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自己遭到了多少人袭击,他们只看见自己人被一个个打死,死的非常快。
现在,剩下的懦夫们学聪明了,他们知道谁敢站出来维持秩序,谁就会立刻死。
这座营地有足足两百多个奴隶,其中绝大部分人都被锁链锁在了一起,只有年轻的女人是自由的,因为她们在夜晚还要陪着掠夺者看守们一起乐呵乐呵。
而此时,这些女人们全都老老实实趴在了地上,眼睛里闪着光。
对这些幸存者而言,只要人还活着,就有无限可能,这是支撑她们活下去的希望。
马格西是这个奴隶营地的首领,他直接对凯奥负责,同时他也是凯奥手底下少数旧人类。
他是个活过了天启日和大风暴的中年男人,不择手段,不知廉耻,就是他的写照,即使在天启日前,他也是个标准的人渣,但他同时也是个超人类,这个身份让他苟活过了那段艰苦的日子。
只需要把他过去四十年人生中的任意一个月截取出来,其实走足够把马格西这样的人渣送进中心监狱了,但这里是澳洲,这里的超人类资源稀缺,稀缺到当地政府甚至没有建立有效的超人类注册,管控法案。
所以马格西的小日子原本过的挺舒坦,是当地接头帮派的高层成员,在地下世界说一不二。
当年为了能从军用科技手上吃点残羹剩饭,马格西所在的帮派负责了这片区域联军物资的物流工作,所以他对那个物资中转中心的存在,只是时间过了这么久,地貌又发生了变化,马格西也找不到确切的位置了。
“是谁在袭击我们!”马格西穿着一件背心,满身酒气的从一栋集装箱板房里走出来,房间里还隐约有女人的哭泣声传出。
“不知道啊,头,突然就开始死人了,附近没有这么猛的幸存者据点!”一个掠夺者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躲在了马格西身边。
马格西的能力是【饮酒狂徒】,喝的越多,醉的越厉害,身体素质就越强,就比如现在喝了三斤多劣酒的马格西,完全可以无视手枪子弹的伤害。
仗着这点酒气,马格西毫不客气的拎着一把剁肉刀走向了营地中央:“是谁敢袭击我的营地!有胆子站出来!”
当年马格西就是靠着这一手凶悍的作风,才在凯奥手底下保住了性命。
随着马格西的出现,黑夜中的枪声突然停止了,一个红点出现在距离马格西不到五十米的地方,他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那是黑暗中的一个烟头。
“你是这的头?”马格西看着那个红点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了地上,整个人有些恍惚了。
他有多少年没见过真正的香烟了?连自己用不知道什么烟丝卷的自制品现在都是抢手货。
“藏头露尾,其他人呢!”马格西咕咚咕咚又灌了一大口酒,朝对方勾了勾手:“你要是还有烟,我可以考虑给你个痛快。”
“我还真有。”唐吉从黑暗中走进了火光里,看了一眼马格西,真的扔给了对方一根烟:“天启日和大风暴不好熬吧?”
马格西被问的愣住了,他隐约觉得对方有点面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你是谁?”马格西心中无缘由的出现了一丝恐惧,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他看清楚了对方的脸,脸色瞬间精彩了的起来。
作为一个在天启日前就已经每天担心自己会不会够格被唐吉找上门的恶棍,马格西这辈子也不会忘记那张每天出现在电视里的脸的,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他tm的一点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