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浩回到渔船上,见所有人脸色都很难看,便知道李谦耀必是牺牲了。他走进船舱,见李谦耀的潜水服已经被脱下,贯穿身体的鱼箭也被拔出,北川真纯和程竹昕正在为他擦拭着身上的血迹,整理着遗容。
所有走私犯都被铐在了船舷上,江明宇则是带着高荣给其中几个中枪的进行止血救治,至于那个被一拳打在喉咙上的,因为受到重击后吐掉了“氧气嘴”,所以溺水而亡,而被鳐鱼尾刺刺中的那个,还在那里抽搐着呢,嘴里“咿咿呀呀”的嘶吼着,可见鳐鱼尾刺的毒性有多恐怖。
詹姆斯则是拿着电话,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在和华夏中心局的上司联系着。
渔船上用来拉网的柴油动力绞盘发出吃力的“嘎吱”声,微型潜艇即将被拉出水面,遗憾的是船上没有起重机吊臂,没有办法将其拉上渔船,只能将潜艇吊在船舷边,用一张渔网叠作两层将它兜住,准备拖到码头再说。
虽然任务出了伤亡,但毕竟是胜利完成,接下来的事情也和凌浩他们没什么关系。本以为日子会就这样恢复平静,可过了三天,凌浩又接到了程竹昕的电话。
“约饭?这才回去3天就又飞回来约饭?怎么从港城到燕京之间很近吗?老大,我觉得这个警察铁定是看上你了,你做好被推倒的准备吧!”海边船坞旁的小楼客厅里,史思的吐沫星子都飙到凌浩的脸上了。
“你说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对大人的世界这么好奇呢?和你有啥关系?你哥我当年m416都没能撂倒,能是那么容易被推倒的吗?”凌浩一边往身上套着定制的丝绸衬衫,一边有些心虚地说道。
一旁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擦拭潜水设备的左鹏飞笑着插嘴道:“就是,就是,谁推倒谁还不一定呢。”
田勇则是一边在吧台边用小螺丝刀修理着一个军用罗盘,一边一本正经的道:“不管是谁推倒了谁,从事情的本质上讲都没有任何区别,不是吗?”
杨雪婷“噗嗤”一笑:“凌浩你别理这些人,他们是吃不着葡萄就嫌葡萄酸。都老大不小的了,出去约个会、谈个对象,又不犯谁家王法,你看你们一个个的,哪来那么多的龌龊想法?”
袁冰像一条肉虫子似的蜷在沙发上用手机打着游戏,适时的截住了话茬道:“老大才二十几岁,嫩着呢。再说了,他一个男的着急什么?就像酒一样,男人是越陈越香。面对着整个森林,干嘛要早早的吊死在一棵歪脖树上啊?说到老大不小,雪姐,您可是着实让弟弟我为你着急了,要是实在外面找不到,您看看老田、老江、老左,谁稍微顺眼一点儿,直接一枪托干翻捆起来,然后给他来个生米煮成熟饭,不解痒的话直接嘣成爆米花都成。”
这孙子不知死的说得口滑,哪里注意到周围已经有四道杀气把他给锁定了。还兀自臭不要脸地说着:“程警官固然是个极品,不过这种强势的女人也是很难驾驭的,凌老大如果找了她,怕是以后便得被管得死死的。老大你信不信,以后即便是约你出去撸个串儿,怕是她都得在你身上装追踪定位仪。本人反倒是觉得北川小姐温婉可人,那天只是送了她一支潜水腕表,就左一个‘欧来西’右一个‘阿里嘎多’的,多温软清甜啊!”
“我靠,我们怎么都没看见,你还送人家东西了?你是不是视频文件看多了,见到个岛国姑娘就想下手啊?人家可是警察,有枪的!”史思眼睛瞪得跟铃铛一般,震惊的看着袁冰。
左鹏飞大笑道:“你放心好了,他们进华夏办案,未经允许是不得带枪的。‘欧来西’和‘阿里嘎多’是没听到,不过‘达篾’和‘雅蠛蝶’肯定是会叫出声的。”
“禽兽!”四五个人异口同声,袁冰则是一脸懵逼和无辜的样子从手机屏幕上抬起视线。
“怎么着?你们凭着想象就给我定罪了?还有天理没有?”袁冰哀嚎着。
就在这时,凌浩的电话响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竖起了耳朵。“凌浩吗?我到港城了,刚到酒店,本想约你去咖啡馆的,不过那里说话不方便,你还是来酒店吧,仍然是原来那个房间,早点过来啊,我在楼下餐厅订了位子。”
凌浩收起电话,像是屁股着了火似的,一溜烟儿的跑了,留下众人在客厅里凌乱着。“哎呀我去,直接约酒店房间了?太特么单刀直入了吧?”大家眨巴着眼睛,三观碎裂了一地。
接着,袁冰的电话也响了:“莫西莫西,袁桑吗?我是北川,我来赴约了,现在已经到了港城,刚住进酒店。我们一起吃个饭吧,然后你再为我当向导,看看你说的那片海湾,好不好?”
“啪嗒”一声,史思张大嘴巴,棒棒糖已经掉落在桌子上,所有人眼珠子也都快掉地上了。
袁冰则是淡定的起身,对着电话道:“呦西,你穿得漂漂亮亮的呦,我这就出发,给你20分钟时间想我。”说完,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出去了。
客厅里剩下的人都石化了,仿佛一阵凄冷的风在四周席卷,又似有一万头神兽在他们面前奔腾而过。
过了许久,左鹏飞才道:“我回房去了,或许睡一觉之后噩梦就会散去。”
“我也回房去了!这也太刺激人了,我要到被窝里哭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叫我。”史思从吧台拎起一瓶vsop便向二楼跑去。
田勇则是怯生生地看向杨雪婷:“要不咱俩就勉强将就一下?”
杨雪婷狠狠白了他一眼:“滚!”说完也一扭头上楼去了。
“唉!女人啊!”田勇长叹一声,到吧台拎了两瓶伏特加晃晃悠悠地出门往码头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