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二点，王川跟着万胖子去了看守所。

看守所内，潘月琳穿着看守所的马甲，头发有些缭乱，精神有些萎靡不振，她缓慢的走到王川和万胖子近前，坐下后看向王川。

几年前那个贵妇人如今成了阶下囚，头发斑白，皱眉已经爬上了额头，早就没了当年的气势。

“您好！”王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您好，自从茶楼见面后，我们有好几年没有见过了吧！”潘月琳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

“嗯，好几年了！”王川道。

“谢谢你来见我！上次我听万律师说你正在帮媛媛筹措资金偿还借款！不知道……”潘月琳道。

“您误会了，是潘媛媛和袁叔叔要转让一些资产，我只是帮着找了买主而已，算不上什么！”王川道。

“袁叔叔？老袁去找你了？”潘月琳有些诧异。

“嗯，他把持有的一部分医院股权出售了。潘媛媛把方圆投资的百分之三十股权和公主坟的物业也卖了。

不过您放心出售资产的钱足够偿还银行贷款和您向亲戚朋友的借款。”王川道。

“嗯！”沉默了片刻，潘月琳欲言又止道：“老袁，他还好吧！”

“挺好的，虽然出售了部分医院的股权，但他仍然是医院的院长，实际管理者。除了股权少点，其他的都没变。”王川道。

“嗯，那就好！当年我跟他结合，完全是出于我爸的私心，我们两个吵了一辈子，最后还是分了……是我对不起他！”潘月琳叹了口气道。

“潘阿姨，您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吗？卡里的钱够不够花？缺什么您直接告诉我，我跟潘媛媛说，改天她会给您送来。”王川道。

“不用了，什么都不缺，上次冲的钱还没花完呢。

想不到啊！我这一辈子最看不起的两个男人，却是最后帮我最多的人！阿姨谢谢你！当年的事，阿姨向你道歉，是我太浅薄了！”潘月琳叹了口气道。

“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我也从来没有怪过您，实际上我还要感谢您，如果不是您的激励，我也不会有今天，应该说谢谢的人是我！

万律会为您提供法律咨询，后期作为辩护人出庭为您提供辩护服务，如果有什么想要了解的，您可以直接问他。”王川道。

潘月琳又向万胖子咨询了几个问题后，便结束了会见。

王川坐在车上，回想当年潘月琳是多么强势的一个女人，不仅潘媛媛怕她，就连她老公也矮她一头。潘家能在她的管理下发展壮大，应该说潘月琳是有能力的，但是企业家就像是律师一样，都是带着手铐脚镣的舞者，稍有不慎便会清零，打回原形。

这也让王川意识到，老百姓就是老百姓，钱和房并不是阶层的象征，也没有什么血统论，其实阶层之间的差距除了钱还有很多东西，软实力硬实力都有，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也是导致阶层固化难以逾越的壁障。

“万哥，沈氏集团刑事案子的事怎么样了？”回去的路上，王川梳理了下情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