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惑?众人都听过沈凤书讲述这些年发生的事情,知道蔡志新和沈凤书发生过什么,闻言全都有点诧异,找敌人解惑?
“这是上次白师祖答应过沈探花的藏书,还有一幅最新的画作。”在解惑之前,蔡志新先拿出了一个书箱,送到了沈凤书面前:“白师祖事务繁忙,宗门藏书也需要整理,一开始答应沈探花的赔罪拖延了不少时日,这次老夫特意给沈探花带了过来。”
第一次见白前辈的时候,白前辈就说过,为了表示诗奴一事的歉意,让沈凤书自己提要什么赔礼道歉的东西,沈凤书要了一批璇玑书院的藏书,这箱子书,应该是那个时候白前辈许下的。
虽然后来沈凤书也见过白前辈,也从他手中拿到过一批国家典籍,但那是靠着自己读书归纳,提出“首倡必遣殿兴有福”的论点后白前辈心甘情愿奉送的,和赔礼可不是一回事。
这箱书沈凤书收的心安理得,平静的接过来,送到了称心天地中。
书箱看着不大,但这是一个经过炼制的乾坤书箱,里面装着不下百万卷藏书,而且还全都是新近这些年抄录的,可见白前辈对这件事还是比较上心的。让蔡志新带过来,不算辱没。
“承蒙白前辈不弃,还帮晚辈炼制了法宝,指点了晚辈书画修行,又送了晚辈这么多藏书和画作,不胜感激。”沈凤书漂亮话说的顺口:“还请蔡前辈帮晚辈带个话,白前辈指点之恩,没齿难忘。”
白前辈的确是帮着沈凤书祭炼过明玉砚,也送了书画,甚至沈凤书书画突飞猛进极致大成的逍遥之道,也是在白前辈指点之后悟出的,这番感谢沈凤书说的是情真意切。
另外,只说不忘记指点之恩,其他的不提,但蔡志新听着就格外的舒服,连声答应。
“老夫已经见过师尊,向师尊禀报了上次的事情。”蔡志新交接了白前辈的藏书,才接着说道:“自己也闭关数年苦研,有些事情却是百思不得其解,想请沈探花指教。”
“好说好说。”看这架势,蔡志新是正儿八经的想要请教一些东西的,沈凤书也佩服他这种向“敌人”请教的不耻下问的态度,语气也热情起来:“请!”
蔡志新口中的师尊,应该就是上次去魔洲的时候白前辈带过来的圣级高手之一,当时那位前辈也指点过沈凤书鲸吞谱的修行,十分客气也不藏私,沈凤书此刻也不能直接将蔡志新拒之门外。
“按你当时的梦境推演,真有读圣贤书的官员会做那等猪狗不如之事吗?”蔡志新也没客气,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打算客气,飞快的问道。
猪狗不如之事,显然是指梦境中沈凤书给他看的那些王安石变法张居正变法当中那些贪官污吏们横征暴敛贪赃枉法的表现。
这问题让沈凤书很是对蔡志新有些疑惑,按道理,这家伙能把诗奴的事情处理的那么冷血,不应该是那种天真的人啊?怎么会不明白这些?
“功名利禄,荣华富贵,金银财宝,娇妻美妾,连至诚大儒都会被诗奴带来的名利地位修为诱惑,他们都是凡人,又有几个人不会为之所动?”沈凤书依旧还是回答了蔡志新:“人性如此,前辈莫非还不信?”
“那这圣贤书,岂不是读到了狗肚子里?”蔡志新其实自己也明白,有些人是真的能做到那种丧心病狂的地步的,可他就是有点不愿意相信。
这天下这么多书院负责教导教化天下人,难道圣人们留下的大道理都是开玩笑的吗?那些熟读圣贤书的家伙们,真如那个梦中所展现的话,甚至不如那些老实本分的泥腿子,比那些下九流的烂人都不如啊!
“要不,前辈你随便找个国家朝堂转转?”沈凤书也不打算说服蔡志新,这种事情,徒费口舌:“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您去亲眼看看?”
“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如此吧?”蔡志新其实不用看也知道答案,他只是还在挣扎而已。
“或许吧!”沈凤书给了一个不算肯定的回答。在这个士农工商等级分明的制度下,在这个把人分成三六九等的社会里,蔡志新期盼的人肯定会有,但一定不多。
“女皇帝,人们真的能接受吗?”蔡志新不纠结贪官污吏的问题了,直接把焦点集中在了更高的层次上。
“至少目前看来,还不错。”沈凤书不相信蔡志新不知道大燕国发生的事情,所以只是基于事实回答了一句:“看你把什么看的更重。”
“怎么讲?”蔡志新双眼顿时间一亮,急忙追问道。
“如果你觉得是皇统正朔最重要,那女皇帝就是大逆不道。”沈凤书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如果你觉得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话,那谁做皇帝其实没那么重要,对吧?襁褓小儿也不是没有当过皇帝,那和一条狗做皇帝,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