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几年前,大源王朝宫殿当中。早朝之上,天子居坐在龙椅之上,臣子们毕恭毕敬地站在台阶下面。“众卿家还有什么要提的吗?”
一少年向前一步说道:“陛下,臣有话要说。”
“噢,爱卿有啥要说的,说出来吧。”大源皇帝开口说道。
少年被自己的师弟扯住了衣角处,少年能稍微看到师弟在向他摇头,少年坚决地甩开了自己师弟的手,还是走出了那一步。
“不知道微臣献上的三本奏折,陛下看了没有?”
少年此话一出,其他臣子便开始细声讨论了起来,整个朝廷的气氛都开始凝重起来。
大源皇帝眉头微微一皱,沉声道:“朕看了,朕会处理的了。还有其他事情吗?没有其他事情,就退回去吧。”
谁知道少年不退反进,继续说道:“第一点,如今战事逐渐平息,臣希望陛下减少征收赋税,减轻老百姓们的负担。这样才能安定兴邦,国泰民安。”
“朕知道了,可以退下了。”
“第二点,微臣认为,如今我们大源王朝当中的一些城镇,都出现了大多数来历不明的山上修行者。这极大的影响了咱们老百姓的生活,我觉得应该好好打击一番。”
“行了,来历不明的山上修行者是吧,朕知道了,退下吧。”大源皇帝的语气明显加重了许多。
“第三点。”
大源皇帝怒拍龙椅,直接站起身来,直指少年怒骂道:“陈梦德!你够了!”
少年直接跪了下来,继续说道“第三点,恳请陛下,放弃对附属国的控制,让他们的君主真正成为有名有实的君主。”
“放肆!你是真的放肆!陈梦德,你好大的胆子啊!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来人,给我”
一位老人立即扑跪在少年面前,大喊道:“皇上三思啊,皇上三思啊。”
见到那位老人扑了出来,众臣也相继跪了下来:“圣上三思啊,三思啊。”
大源皇帝看到众臣都跪了下来,气极而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陈梦德,你倒是可以啊,这么多大臣为了你这么一个举人求情。那你就好好听听,你这三点奏折,朕为何迟迟不批!”
“第一点!如今这整个游坪洲,除了大源王朝一个大国,还有一个大国,叫大岚王朝!战事逐渐平息?那仙家宗门就没停过,前有对家,上有大敌,你让朕减少赋税?你陈梦德一个人去边境保家卫国吗?”
“第二点!来历不明的山上人?大源王朝对待山上人进城的要求有多高,你陈梦德有没有看!鱼龙混杂固然是有,但是也加强了人手巡逻,如今亦无大事发生。一个山上人的缴纳就比得上二十个富商。”
“第三点更是可笑至极!取消对附属国的控制,那到时候只是被大岚王朝给侵略到,到时候攻打过来的时候,受伤的是大源王朝的百姓。你陈梦德是不是想当这个千古罪人!”
大源皇帝一手抓起身旁的三本奏折,直接甩到陈梦德的额头上,擦破了额头,留下来的血滴在了三本奏折上,正是他提上去的三本奏折。
此时此刻,龙颜大怒,整个大殿鸦雀无声,哪怕是刚才奋勇直说的举人陈梦德,此时的心也狂跳不已,他不知道是害怕自己即将被处死,还是害怕就这一此举,害死了自己的师傅和师弟。
“别以为你跟太子同一个学院读书,是太傅的大弟子,朕就不敢杀你。”大源皇帝用最平常的语气说出了最令人窒息的话语来。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他知道错了,他知错了啊。”跪在最前面的老人就是当今太傅,陈梦德的老师,此刻的他哽咽道,生怕下一秒圣上就把自己的这个大弟子给处死。
“父皇饶命,请父皇绕过梦德一命,刚刚他只是一时糊涂罢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太子跑了进来,跪得比太傅还要靠前的位置。
大源皇帝看到这等场景,缓缓说道:“哼,陈梦德,看在太子与太傅的面子上,朕可以饶你不死。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既然你觉得你自己的提议是对的,朕的是错的,那你就去布星国的溪万镇去磨炼一番吧。”
“对了,既然陈梦德作为师兄的都去了,不妨柳之清也一并去学习一下吧。”
“谢主隆恩!”太傅大喊道。
——
陈梦德回想起自己老师的那一句谢主隆恩,如今还历历在目,仿佛事情还是发生在昨天一般。至于怎么会想起来这一段回忆呢,还得从昨天来找他的两位少年开始说起。
“哎哟,这就是陈梦德大状吧,在这浇花啊。这花呐,好看呐。”
陈梦德抬头一看,一位新的少年站在栏杆外,正看着自己浇花,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三位少年,其中有两位少年就是昨天来劝他出山的。
开口讲话的那位少年继续说道:“小弟我叫范小息,这位是我的好友高杼橄,至于这两位少年,陈大状昨天也见过的,我堂弟范音棠和我师兄练月庭。”
陈梦德把手中浇水的木勺给放了下来,双手负背说道:“范公子是吧,昨天你堂弟和你师兄已经跟我说明了他们来此的原由,而我也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你们还是找其他大状去打这场官司吧。”
“哎,巧了啊。”范小息把手中的礼物直接丢给了身后几人,很自来熟地推开了陈梦德家的那扇竹篱门,又很自觉地拿起陈梦德刚刚放下来的木桶,帮陈梦德浇起那还没浇的花。
“您别说,陈大状,您还真别说。我昨晚听完了他们的描述后,我也非常觉得,不应该来打扰您的了,毕竟陈大状已经收山了。而且看着您满头白发,实在是不想再打扰您啊。”
“但是咱们几个在这一行根本不认识那些一个个有名的大状。所以,咱们这次来是让陈大状来帮我们看看眼的。您看怎么样,可以吗?”
陈梦德望向弯曲着身子帮他浇花的范小息,又看了看竹篱外的几位少年,怔了怔,便说道:“那行吧,只要不是让我出山,怎样都行。那我就帮你们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