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玄再次咬破手指，在双手的手心各画了一个图案，接着咬破舌尖，朝着手心吐了一口血水，然后双手一搓，双手掐剑诀，一手点在云如意头顶百会穴，一手点在云如意脚底涌泉穴，身上的气势也随之一变，变得霸道无比。

“给我破！”

两股炙热的气流通过檀玄的双手，从云如意的头顶和脚底进入云如意的体内。地上两支蜡烛的烛火突然动了，像是被风吹动了一样，都弯向了云如意的方向。烛光一闪一闪的，颜色一会儿红一会儿光，忽明忽暗。原本一动不动的云如意也动了一下，但也只是动了一下，接着她身上那张黄纸上画的太极图案便有了变化。阴阳鱼里面竟然有了颜色，一边红一边黑，颜色逐渐由浅入深。而且随着阴阳鱼的颜色变化，檀玄的表情也有了变化，浑身不停地抖动，一双眼眸也逐渐由黑转红。

等到阴阳鱼内的颜色已经变得无比鲜明，檀玄终于将手从云如意的头顶和脚底挪开了，两端的烛火立刻恢复了直立的身姿。檀玄将双手分别按在云如意的胸部和腹部，也就是黄纸上阴阳鱼鱼眼的位置，声音低沉地吼叫道：“给我出来！”

贴在云如意身上的黄纸猛地往起一鼓，犹如充气了一样，将檀玄的手弹了回来，不过随着檀玄眼睛一瞪，重重地哼了一声，那张黄纸又重新落了回去，檀玄的双手紧跟着也按了下去，不过具体云如意身体不足一指的时候猛地停住了，紧接着云如意的身子便开始颤抖起来，一道灰中带黑的气息出现在了云如意腹部和檀玄的那只手之间。

“给我收！”随着檀玄咬牙切齿的一声低吼，檀玄的两个肩膀上突然分别出现了一个龙头一个凤头，这一龙一凤顺着檀玄的手臂各自张开了大嘴，凤头对准了云如意的胸口，而龙头则对准了云如意腹部位置。龙头做出一个吞噬的动作，云如意腹部那团气息则开始缓缓往上移动，慢慢地钻进了檀玄手里，过来片刻后，檀玄另一边肩膀的凤头也张开了嘴，吐出一道纯白的气息，从檀玄的手又进入了云如意的胸口。

一龙一凤不间断地吞吐，云如意的身上也不断地有灰黑的气息被吸走，又有白色的气息填补回来，云如意不停地在颤抖，脸上的汗已经浸透了头上蒙着的黄纸，露出了她白皙的面孔。檀玄的身子也渐渐跟着颤抖起来，而且檀玄的脸色越来越黑，眼睛越来越红，那一双眼眸，看着比鲜血还要红上几分，身上的气息也变得越来越暴虐，隐约中，竟然还有一阵阵若隐若现的龙吟虎啸声传出。

“啊……”

云如意突然发出一声呻吟，眼皮抖动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神从迷茫渐渐变得清澈，等她看到面前表情异样的檀玄，她彻底清醒了。

“檀……”

云如意想说话，但是她此时却说不出话来，不但嗓子干得像裂开了一眼，关键是她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好像能睁开眼睛就已经是她现在竭尽全力所能做到的唯一一件事。

感受到一冷一热两个气流在自己腹部和胸口一出一进，再看到檀玄肩膀上那一龙一凤两个兽头，她哪还不明白檀玄现在在做什么。

“你住手……”云如意攒了半天力气才挤出来几个字，似乎哀求似的说道：“停下……你会死的……”

可惜，檀玄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努力，依旧在那颤抖着驱使那一龙一凤从云如意的体内吸取被魔气污染的气息，并把过滤干净的气息归还给给云如意。

想阻止又阻止不了，只能任由两行浑浊的泪水从眼角滑落，直到她感觉到体内已经没有凉气输出了，檀玄的双手才突然垂下来，重重地压在了她的身上。

“啊……”

檀玄仰头突然发出一声嘶吼，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愤怒，抬起双手抱住脑袋用力摇晃，浑身上下萦绕着弄弄的黑气。

“檀玄，你怎么了？”云如意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问出了整句的话。

檀玄低头看了眼云如意，没有回答云如意的问题，一双瞳孔已经红得吓人，其中没有任何人类的感情，即便是云如意这个不是人的看到都被吓了一跳。

“啊……”

檀玄嘶吼一声，攥拳朝着云如意的脑袋打去，云如意脑袋用尽全力将脑袋往旁边偏了一下，檀玄的拳头贴着她的耳朵打在了地面上。

“咔！”

石头地面被檀玄砸出了一道裂纹。

“啊……”

檀玄似乎很是愤怒，再次攥拳往下砸去。云如意躲无可躲，直接闭上了眼睛。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