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除了张经外,还有一人,正是前任浙江巡抚,如今的应天兵部郎中李天宠。
“启禀总督大人,卑职监视赵文华,有紧急情报。”巡营人禀告道。
由于有外人李天宠在,巡营的人没有第一时间将情报道出。
“子承不是外人,但讲无妨。”张经摆了摆手,示意巡营的人将情报讲来。
“报总督大人,昨日巡海钦差大臣赵文华和浙江巡按监察御史胡宗宪离开府衙后,两人径直去往绍兴,途中两人至盛名在外的凤翔首饰楼采购了两副小金锁,是由胡宗宪结的账,两副小金锁共花费了纹银六十八两;到了绍兴,两人以恭贺浙江巡抚朱平安朱大人弄璋弄瓦之喜的名义,进了浙江巡抚衙门,大约一个时辰后,赵文华的心腹赵四在十余名好手护卫保护下携带一份奏疏八百里加急送呈京城。由于赵四谨慎,卑职一直没有机会探查奏疏内容。之后,赵文华和胡宗宪还在浙江巡抚衙门用了午膳,一直到下午近半才从浙江巡抚衙门离开。两人走出浙江巡抚衙门时,面带笑意,上轿前,赵文华还拍了拍胡宗宪的肩膀,似是向他许诺什么,随后胡宗宪弯腰抱拳向赵文华道谢......”
巡营的人拱手禀告,事无巨细的将赵文华和胡宗宪离开后的情况娓娓道来。
“很好,辛苦了,下去休息吧。”张经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巡营的人下去休息。
“诺。”
巡营的人抱拳离开。
赵文华的一举一动几乎都在张经的监视之下,这个巡营只是监视网的一部分而已。
如果张经愿意的话,甚至就连赵文华一日三餐吃了那几道菜,晚上有没有起夜都能了如指掌。
“子承,你觉的赵文华和胡宗宪去找朱平安意欲何为?”张经问李天宠道。
“朱平安朱大人刚刚取得了浙北大捷,赵文华和胡宗宪这个节骨眼赶上去,应该是去找朱平安朱大人图谋浙北大捷去了,再结合赵文华整天将督师标榜在头顶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赵文华定然是去找朱平安朱大人,妄图在浙北大捷上,厚颜无耻的加上他赵文华督师的功劳。”
李天宠几乎毫不犹豫的说道。
一语中的,一下子就猜到了赵文华、胡宗宪去找朱平安的一大目的。
“不错,某也是这么想的。”张经点了点头,他心中所想跟李天宠所猜测的一致。
“从巡营禀告,赵文华和胡宗宪面带笑意的从浙江巡抚衙门离开,想来两人定是达成了目的,朱平安朱大人向两人妥协了。巡营的人没有机会探查的奏疏,不用猜,定然是赵文华达成目的后,猴急的一刻也等不得,第一时间拟写了他督师浙北大捷的报功奏疏,令人十万火急、八百里加急送呈京城御览,呸,我从未见过如赵文华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李天宠哼了一声,啐了一口,对赵文华的厚颜无耻鄙视的无以复加。
“督师之功?!他也配!你看他来江南做了什么,不是收受贿赂,就是索要贿赂,即便来总督这催促出兵,也不过是敷衍的催一催,出门就跟胡宗宪大鱼大肉、花天酒地,他何曾去过军营一趟,何曾筹集过一斗粮草,何曾去慰问过士卒,何曾去探查过倭情,何曾去丈量过山川地貌,何曾去......江南的酒楼和花楼他倒是去了一个遍!一看到有功劳可占,就厚颜无耻的凑上去,真是无耻至极!”
李天宠愤愤不平道。
“你都说他是厚颜无耻之人了,厚颜无耻之人那会管这些。”张经也鄙夷的吐槽了赵文华一句。
“朱平安朱大人也是,明明是他辛辛苦苦冒着枪林箭雨获得的浙北大捷,为何要分润给赵文华一个莫须有的督师之功,白白便宜了赵文华这个狗贼!”
李天宠摇了摇头,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