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无论是南楚君臣,还是北赵使团,没有人不被眼中所见折服!
画圣和倪雾的手段太通神了,简直神鬼莫测,让谁都不敢说出一个不好来!
财神静静地看着,心里已生万丈波澜,如同在看神仙打架一样,完全超出了他所有的预料。
财神可是见过倪雾出手的,知道他杀伐果断,工于心计,还以画作和诗词书法力压南楚一众学子,自认为已经很清楚倪雾的实力了。
可现在一看,他不但低估了倪雾的实力,也低估了画圣的实力。
这两个人在画道上的造诣根本就不是常人能想象出来的,就算他财神也预判错误,和最初想法相去甚远。
财神心里暗暗侥幸不是以画出道,否则今天就变成孙子辈了。
有这两人在,谁以后也别想在画道上称王了,因为根本无法超越!
不止财神这样想,很多人也这样想,连太后和楚皇他们都不例外。
都说“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乃人生一大幸事也,可如今一看则不然,两人虽然没有动刀动枪,可是现在展现出来的大恐怖稍不留神就接不下,有可能就被碾压了,那样的话现在所有的成就都会付之东流了。
就算当事人自己不在意,谁又知道别人会怎样造谣传谣呢?世人都是崇拜最强者的,就算第二名也不行。
楚皇见两人惺惺相惜的样子,好像胜败已经不重要了,竟隐隐有超过了原本两国切磋的政治目的,回归到交流本质的趋势,心中大为震撼。
渐渐地,画圣和倪雾速度慢了下来,就像一曲将终,节奏变缓一样。
两人同时停了手,一起抚掌大笑起来。
画圣的笑来自内心,倪雾的笑也来自内心!
画圣的真诚让倪雾少了一些轻狂,多了一份谦虚,多了一份真诚,也算收获颇多。
“看来这局我们打平了!”倪雾呵呵笑道。
“输赢早就不重要了!能有这么一场酣畅淋漓的对战,对我来说已经足矣!实在太过瘾了!”画圣无比欢喜地道。
“的确!人生知己难求,对手难求,今天我俩居然以这样的方式合作了四幅画,真的不可思议!”倪雾也非常感慨地道。
“小友,就让我们把这四幅特殊的作品再次献给太后如何?我想太后一定非常喜欢!”
“好!好!好!就依画圣的意思!”
“什么画圣不画圣的,你就叫我老友吧!能认识你这个小友,我不枉南楚之行啊!”
两人一起捧起四幅画卷来到太后跟前,双双跪倒,高举作品,再次贺寿。
太后高兴异常,摘下四只蟠桃赏给两人,赶紧让两人起身,之后让宫娥彩女把四幅大作展开,让众人观赏。
刚才大家不可能聚集到画圣和倪雾身边添乱,所以只是看了个大概,看得不是很清楚,如今这四幅作品展开后,众人可是大饱眼福,被惊呆一片。
这四幅画作如果用最精简的话来形容的话,那就像神仙运起搬运之术把现场微缩到画卷里,简直一模一样,无论是建筑还是人物,各个栩栩如生,一般无二,神奇得不似在人间。
太后、楚皇、老王爷也仔细地观瞧,同样震惊得无以复加,一时回不过神来。
就在众人沉醉不醒之时,太子赵喆的声音传来出来:“不对!不对!大大的不对!不是说所见即所得吗?为何四幅画里,太后、楚皇和老王爷的角度都是那么好,而我却那么差?你们看那幅,我……我居然只露出半张脸,这是什么意思?”
赵喆不说大家还真没注意,他这一嚷嚷众人才发现四幅画里的太后、楚皇和老王爷可都是正脸。
安宁宫和其他宫殿一样,也是坐北朝南,所以如果从北往南看时的话,按现在场内所见,太后、楚皇和老王爷就是背影,可倪雾偏偏没那么画,画的是三人围在七彩神玉雕像旁时的画面,所以都是正脸。
反观赵喆这小子,只露出了半张脸,眼睛还有些贼溜溜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样子。
还有,赵喆本来就脸黑,所以他的脸此时看来就像一不小心滴下的墨滴一样,显得有点乌七八糟的,甚至有点不要脸的感觉。
如此看来,也难怪他这个北赵太子要跳脚,因为在这幅画里他简直成了跳梁小丑。
听赵喆有些气急败坏,倪雾慢悠悠地道:“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所以谁规定我画人物时就一定非得按刚才的站位画了?我既然要画,一定要抓住重点,突出贺寿主题,不把太后、楚皇和老王爷重点画出来,难道要画你吗?
“至于说半脸,那纯属意外,因为我刚才观察时,太子殿下就是这样,不信你问问画圣是不是这样?”
华道子点了点头道:“太子殿下,的确如此!我刚才本来还想提醒你一下站位问题,可是考虑你脸太黑,就算出现在画作里也不好看,索性也就没有提醒,还真不是倪师故意抹黑你,你真是错怪他了!”
画圣可不管赵喆是不是太子,实话实说,一点都没替赵喆争理,一下子就让赵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国师穆可罕本来想通过四幅画作找找倪雾的毛病,可当他发现倪雾不但把在场人的音容笑貌表达得极具传神,就连衣物配饰等也丝毫不差,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还有就是,四幅画作里面都有七彩神玉的出现,无论造型和颜色和现场的实物也是丝毫不差,简直就不是人力所能完成的。
另外,他们带来贺寿的箱子也出现在倪雾的画作里,一眼看去,不就是缩小版的实物吗?连箱子上的图案都一样,真的能惊掉人的下巴。
凭借这些细节,如果说倪雾的功夫足以力压画圣一头也不足为过!
可是倪雾和画圣已经达成一致,此局再次战平,所以从整体比赛来看,北赵已经输了。
就在穆可罕意兴阑珊时,太子赵喆再次跳了出来。
“我觉得这局算打平可不公平!我北赵画圣不想以大欺小,所以倪师说是和局他也不好出口反对,但是我不同意!你们看,我北赵画圣的画量远超倪师,就凭这一点我就觉得是我北赵赢了!
“至于说难度,我承认,画小人的确有点难,可倪师选择小笔即可,好像也就没那么难了!总之,这局我要替画圣讨回公道,判定南楚输了!”
赵喆真急了,竟然口不择言,把画中人物说成了小人,立刻引来南楚众人的讨伐,一个个和他据理力争,说他不懂规矩,连太后和楚皇他们都敢骂。
直到这时赵喆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连忙跪地请罪,说自己一时失言,请楚皇恕罪,这才把这事平息下来。
不过,赵喆既然对和局提出异议,众人也不能不再次审视切磋的结果,可大家心知肚明,在画圣和倪雾跟前,他们哪有资格评判啊?
一时间,众人沉默了下来。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