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筝怎么可能已婚?他一定是骗她的。
如果他结婚了,不可能一丁点消息都没传出来。
“好,你说你结婚了,那你告诉我,你的妻子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的妻子?”唐溪月自信满满地戳穿他的谎言。
席筝脑海里浮现安初虞的样子,她的名字就在嘴边,他却说不出来。
耳边回荡着安初虞当着双方律师的面对他说的话:“席先生,协议之外,我只有一个要求,隐婚。”
唐溪月打量他的表情,以为自己说对了,轻哼一声。她就知道,“已婚”只是席筝推开她的说辞。
她正要继续跟他理论,目光一扫,落在席筝衬衫领子的边缘处,那里有两道挨着的红痕,每道有两三厘米,像女人的指甲挠的。
唐溪月讶然,心沉沉地坠落下去,眼神跟着黯淡。
半晌,她闷闷不乐道:“席筝,你是不是在国外……”
席筝不耐烦地打断她未说完的话:“要是没事就出去,再胡闹你就别在公司里待了,唐叔那边我亲自去跟他说。”
唐溪月喉咙一梗,余下的话止住了,强忍回去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一跺脚跑出了办公室。
席筝烦得不行,也说不清究竟在烦什么。
他揉了揉眉心,叫许烨进来,对着他冷声冷气道:“以后不要让唐溪月随随便便过来,她再来就拦住她。”
许烨在心里叫苦不迭。唐溪月是公司老董事的女儿,席总都得卖唐董几分面子,他一个助理,哪里敢阻挠唐家大小姐。
但他也不敢忤逆席筝,老老实实领了命令出去。
谁知唐溪月根本没离开,就在办公室外的走廊等着他。许烨一看到她就一个头两个大,想要假装没看见绕道走开,却被唐溪月拦住去路:“许助,我问你件事。”
躲避不掉,许烨只好挤着眼睛赔笑:“你问。”
“席筝在巴黎有没有跟哪个女人走得比较近?”唐溪月想到在席筝脖子上看到的暧昧痕迹,内心充满焦灼和痛苦,“或者说,他……他在酒店找了女人作陪。”
这种问题,许烨只想装死。
唐溪月目光如炬:“你别想糊弄我。”
许烨一脸煎熬的神色,支支吾吾:“唐小姐,席总是去巴黎谈工作的,没有跟哪个女人厮混。”
唯一跟席总有接触的女人就是安初虞,那是席总的妻子,席总跟自己的妻子如何当然轮不到他这个外人说道。况且,席总交代过他,不要跟其他人提起他和安初虞的关系。
许烨懂其中的深意,安初虞是著名影星,结婚一事传出去多多少少会对她的事业产生影响。
唐溪月不信他的话,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你跟你的老板串通一气,存心给我添堵是不是?”
许烨讪讪一笑,不再说话。
——
安初虞回到住处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下午从家里出发,前去参加代言的珠宝品牌的一个线下剪彩活动。
她穿了条重工刺绣的银白色礼服裙,上面缀满了珠子、碎钻、亮片,宛如璀璨星河。漂亮是漂亮,但这条裙子重达二十多斤,穿在身上犹如挂了一副铠甲,再加上一整套华丽的珠宝饰品,安初虞几乎寸步难移。
剪彩过后有个自由采访环节,不算正式。现场来了很多家媒体,因为安初虞常年待在片场,很少有这样的机会接触她,大家都很热情。
有的问她《黎明乍现》什么时候上映,有的问她接下来的工作安排,还有的问她有信心拿到金鸡奖吗?
总之,现场沸反盈天,大家似乎都忘了今天的主题是珠宝店开业。
安初虞表现得落落大方,始终微笑着对各位的提问给出回应。
其中有个记者举着话筒很久了,终于挤到前面,大声问起她的感情状况。
现场安静了一秒,继而变得更热闹。
安初虞还没来得及回答,沈蔷敏锐地觉察到采访的风向不对,立马进行干扰:“安初虞目前单身。”轻飘飘一句话带过后,她笑着说,“麻烦各位记者朋友把目光放在今天的开业仪式上,我们有问题抓紧问。”
所有的活动结束,一行人坐上返程的保姆车。
安初虞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的风景,脑中反复回想采访的环节。她原本打算瞒着所有人她已婚的事实,可是团队里的人如果不知道,以后可能会出现意料不到的麻烦。
一番琢磨后,安初虞决定告诉沈蔷。
“蔷姐,我得跟你坦白一件事。”安初虞扭头看着坐在旁边的沈蔷,表情是难得一见的严肃,“你需要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