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目前她想瞒着他。
回到酒店的套房,安初虞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顺便洗了头发。她发现剪短发唯一的好处就是洗头发好方便。
吹头发也很方便,几分钟就能吹干。
安初虞拔掉吹风机的插头,嗡嗡的噪音停止,另一道声音陡然变得清晰无比,是来自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
她放下吹风机,几步走到床边,拿起手机。
席筝打来的视频通话,安初虞咬了咬唇,倒在床上,转为语音通话后才接通。席筝一上来就质问她:“为什么不跟我视频?”
安初虞抱着毛绒玩具在床上滚了一圈,趴在被子上:“我刚洗完澡,穿得比较暴露。”她仗着那边看不见,肆无忌惮地撒谎。
岂料席筝根本不吃她这套,哼一声:“你是我老婆,光着身体我也能看,衣着暴露算什么?”
安初虞:“……”
她就知道不能用正常思维去评价席筝,他说出来的话永远在她意料之外。
席筝催促:“快开视频,让我看看你光头的样子。看到你发的微博,我好奇了一下午,就等着晚上跟你视频。”
他果然看了她的微博。安初虞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发笑。
她之前说的话席筝相信了,以为她现在顶着个光头。
看来提前打预防针是非常有必要的,只有先拉低期待值,等他发现她不是光头,只是将头发剪得很短,就不会有太大的落差。
“不想视频,我要睡觉了。”不管他说什么,安初虞都不肯答应他。
席筝没了一开始的硬气,祈求道:“我就看一眼行了吧?”
安初虞说:“一眼也不行。”
隔着遥远的距离,席筝又不能咬她一口,拿她没辙,他只能“恶狠狠”地放话:“你别逼我现在就打飞的去南京看你的光头!”
他一口一个“光头”,安初虞要笑死了,抿了抿唇才止住笑声,跟他说正经话:“等你来了或许我已经不在南京了,扑了个空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剧组近几日计划动身去福建采几个景,还没确定是哪一天离开,搞不好席筝哪天心血来潮来探班,却见不着她人。
席筝妥协了:“你就让我抓心挠肺吧!狠心的女人。”
安初虞又控制不住笑出声来,嘴角快咧到耳根,颧骨也笑酸了,最后轻声说:“我很快就回bj了,很快。”
——
一个星期后,剧组留一部分人在南京,大部队飞往厦门取景。
抵达下榻的酒店,冯导就不见人影,在微信群里让大家先休息一晚,明天再开工。
统筹在群里发了通告单,明天的拍摄地在南普陀寺,后天是环岛路,大后天要去一家医院拍部分镜头。
祝翠西看完群消息后,给安初虞说了一声。
安初虞双手环胸站在窗边看风景,开着的窗有风吹进来,卷来淡淡的花香。
祝翠西蹲在地上收拾东西,忍不住说:“你别站在风口了,瘦得一阵风都能吹跑,我怕一眨眼你就消失了。”
安初虞最近拍的戏份很病态,整个人瘦得皮包骨,她每天看着要心疼死了。
安初虞关了窗户,到床上躺下,望着天花板说:“晚上吃点好吃的吧,厦门有什么美食吗?你推荐一下。”
祝翠西还真做过攻略,当即给她列举了一堆:“姜母鸭、沙茶面、烧肉粽、还有各种海鲜……”
“停停停。”安初虞叫她打住,她不能吃太多,只能适量。
晚上两人小小地放纵了一下,饱餐一顿不说,还喝了点小酒。
安初虞在微信上跟席筝说自己来厦门了,他说幸好没飞去南京。他这几天刚好有空,差点头脑一热去探班了,还说要不改行程飞厦门算了。
安初虞劝他:“你最好别来,我在厦门待不了几天,通告安排得很密集,连着几个晚上都要拍戏。”
席筝没有回应她。
安初虞猜,可能是因为她连着拒绝他两次,他不高兴了。但她也没有办法,事实就是如此。
来到厦门的第三天晚上,剧组在医院取景。安初虞上完妆不久,远远地瞧见冯导领了个人走过来。
安初虞穿着宽大的蓝白条纹病号服,呆呆地站在铺满惨白灯光的走廊上,看着那人一步步朝她走近。
有人问导演,怎么才离开一会儿就带了个大帅哥过来。冯导笑着跟其他人介绍:“这是我请来客串的演员,不用我多介绍了吧?大家都认识,那就鼓掌欢迎一下。”
哗啦啦一阵鼓掌声响起,人群中传来惊呼:“周述臣啊,那么红,怎么可能不认识!待会儿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周述臣走到安初虞跟前站定,眼角微弯,轻声细语地说:“虞虞,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