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半仙大喊一声:“你们都老实地站着别动,听我说几句话。”
夏宇龙在通天眼中看见,姚半仙体内的细小怪虫已经侵入到了骨髓里,并吸干了身体里的灵气,数不尽的怪虫相互挤压,发生了自燃。
姚半仙看着夏宇龙、记恩等人,笑道:“你们莫慌,更别害怕,子时已过,我已经多活一个时辰了,我要摆脱生前的痛苦,离开这人世间了,你们都要好好地活着,我不想看到你们哭红的泪眼,特别是宇龙,一定要扛起拯救三界的重任,也别忘记爷爷交给与你的事情,仙儿、芯儿你们要管好宇龙,记恩哥,来世我还要做你最好的兄弟……”
记恩点着头,热泪在眼眶里打转,纵使有千言万语,最后他只憋出了一句话:“弟弟你一路好走,哥哥随后就到。”
姚半仙在烈焰中哈哈大笑起来,癫狂的笑声饱含着凄凉与无奈,更是对这美好世间的眷恋与不舍。
“呼”的一声,姚半仙将手中的感念棒已向夜空中抛去,待火焰燃尽、浓烟散去,一颗红扑扑的心脏悬浮在了半空中,
感念棒自夜空中落下,从心脏中央穿插而过,直挺挺地插进了泥土中。
此时,张仙已哭成了泪人儿,她悲伤道:“小时候爹爹妈妈失踪了,我还埋怨过爷爷呢,爷爷凡事都宠着我,好不容易把我拉扯大,我还未能给爷爷尽孝,爷爷又离我们去了,爷爷,求您别离开仙儿。”
姚半仙的生命就在此刻落下了帷幕,没有法师超度、没有徒儿们吊丧、更没有众乡亲相送,他心中五味杂陈,久久不肯闭上双眼,一边是痛失爱徒的悲愤,一边是对人世间的留恋与不舍,一边又是对夏宇龙和张仙长大成人的欣慰,一边又是对记恩往后余生的担忧……
凡事种种,一起涌上心头,弄得他好不烦忧,连走都不得安宁。
直到大火吞噬了眼球,姚半仙环顾凡尘一周,最终闭上了渴望重生的双眼,为了不让来世与前尘有太多牵连和瓜葛,他索性用感念棒刺破了自己的心脏。
遵照姚半仙的遗愿,夏宇龙他们把姚半仙的心脏连同感念棒一起埋藏在了乾坤派后院向天他们七人小坟堆的旁边。
第二日清晨,霞光万丈,破败不堪的龙古镇被涂上了一层金黄色,雾霭在晨光的照射下迟迟不肯退去,看来这天是要变了。
用过早膳,夏宇龙他们来到后院姚半仙坟前,他们面色忧沉,每个人心里都很沉痛。
记恩问道:“宇龙,你半仙爷爷不在了,今后你有何打算?”
夏宇龙沉吟片刻,从怀中掏出那纸金文,回道:“我先得破译这纸金文,唉!可是天之大,又去哪里寻得识这字的人?”
记恩沉默不语,思索良久,说道:“凡事都要讲个机缘,爷爷相信你一定会把这金文给破译的。”
他一时也想不出好的办法来,也只能讲一些安慰鼓励的话了。
夏宇龙抬起头来,看着记恩说道:“爷爷,听半仙爷爷说那古书是姜老太公赠给他的,不如去找姜老太公问问,或许他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呢。”
记恩拍了拍木讷的脑袋,笑道:“哎呀,我咋就没想到这些,是越老越糊涂了,对,那姜老太公一定知道古书的来历……”突然,他面色一沉,又道:“已经过去十多年了,不知姜老太公是否尚在人世?”
夏宇龙急道:“事不宜迟,我们得尽快动身去找姜老太公才是了,不管他是否还在人世,这可是唯一的线索啊。”
经过一上午的准备,记恩和展三十已经为夏宇龙他们三人备齐了七天的口粮。
夏宇龙将馒头、包子和几件衣物包裹好来,鼓囊囊地背在了身后,领着蓝芯、张仙和大天二出门了。
出来到乾坤派大门口,记恩和展三十含泪相送。
记恩在心里犯起了嘀咕,宇龙他们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路上又将会遇到何等的凶险?几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出门,实在放心不下啊。
他走上前来,为夏宇龙整理了胸前的衣襟,颇有不舍地道:“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你是大哥哥,要处处照顾好这两个妹子。”
“嗯,爷爷您放心,您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了。”夏宇龙刚毅地点着头。
记恩向张仙和蓝芯看去,笑道:“路上要听你宇龙哥哥的话,可别使性子,爷爷不在身边,凡事都得靠你们自己了。”
张仙一把搂住了记恩,说道:“爷爷,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等我回来了我哪也不去,就陪着您和半仙爷爷。”
记恩欣慰地笑了,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时间拖得久了大家都会舍不得,都会哭得一团糟的,爷爷哪也不去,就在龙古镇上等着你们回来,乾坤派永远是你们的家。”
夏宇龙他们沿着龙古镇大街越走越远,展三十搀扶着满头花白的记恩在乾坤派大门口久久站立,目送他们,直至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展三十说道:“二师公,宇龙少侠他们已经走远了,我们也进屋去吧。”
记恩“哦”了一声,回过神来,说道:“唉,也不知他们何时才能回来,还好有你陪着我,这龙古镇逃的逃,死的死,如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害怕吗?”
展三十回道:“有二师公在,我什么也不怕,还有大师公和师父他们七人也在后院中呢,我们经常可以去看看他们,为他们清理坟头上的杂草。”
记恩乐呵呵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进了门,展三十却轻叹了一声。
记恩不解,问道:“何故又唉声叹气的?”
展三十回道:“只可惜没能为大师公和师父他们立一块好的墓碑。”
记恩说道:“这都是你大师公的遗愿,把门关上,我与你慢慢道来。”
“吱……”
乾坤派大门紧紧地闭合上了,门前古树上的几只乌鸦扑腾着翅膀“呱呱呱”地叫着向阴山方向飞去。
过了晌午,夏宇龙他们已翻越了几座大山,日头当空而照,不吝啬半点光热,整个大地都被烤焦了,这“秋老虎”已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
夏宇龙望着横亘在眼前的那座大山,他展开手中的草图在上边比划了片刻,又看了看头顶上那咄咄逼人的火球,擦拭着额上的汗珠,说道:“我们离高脚村不远了,歇会儿再走吧,仙儿还有伤在身,不可动了真气。”
前方十几步开外正有一颗大树,密叶之下的树荫让人眼馋,三人来到了树荫下乘凉。
张仙闭上双眼,展开双臂,笑道:“总算可以歇歇脚了,哎呦,累死我了,好久没出远门了呢。”
蓝芯抿嘴一笑,说道:“这树荫下的风可别提有多清爽了。”
夏宇龙闭上双眼,却一言不发,他虽然也在尽情地享受树荫下的清凉,但思绪却要比蓝芯和张仙复杂得多,谁也不知道此刻他在想什么。
大天二趴在树荫的高处,吐着长长的舌头,环视着四周,显然,它也已经蹦哒够了,在刚进山之时,它就像出笼的小鸟,时而窜到前方去了,时而又急急地奔了回来,时而又落在后方趣逗野花上的蝴蝶,一路下来就数它最活泼了。
突然,西北方向传来一阵阵轰隆隆的响声,夏宇龙他们翻爬而起,循声望去,只见视线尽头的最高峰处浓烟滚滚。
三人不禁骇然,驻足观望起来。
由于距离太远,夏宇龙的通天眼目所不及,但他已嗅到了浓烟中的杀气,“前方一定是发生了战事。”
张仙也道:“难道是西风之敌与我中原士兵混战在一起了,我们要不要前去帮忙?”
夏宇龙目测了山那边的距离,说道:“唉,从这里去,需得走上一段时日,怕是我们赶到那里战事已经结束了。”
蓝芯说道:“哥哥,要不先让水鬼前辈前去打探打探?”
“嗯”,夏宇龙点了点头,“那是最好不过了。”
一道水蓝之光自蓝芯胸前溢出,向浓烟重裹的高山上射去。
张仙嘟着嘴,轻叹一声,自言道:“若是我们能像水鬼前辈一样来去如风就好咯,哪会在这里干着急。”
夏宇龙整理了背上的行囊,说道:“那不成神仙了么?”
张仙咕噜着双眼,道:“做神仙有什么不好,甩一甩衣袖,便可云游四海,这三界哪里都是他们的家。”
眨眼的功夫,水鬼已打探回来,夏宇龙急忙问道:“前辈,您这么快就回来了,那边的战况如何?”
水鬼拱手回道:“烧了,全都被烧了,挺惨的……”但他的脸上却洋溢着些许的得意。
“哎呀!”张仙也急了,“前辈,能不能不要卖关子了,直接了当地说不行嘛。”
水鬼白了张仙一眼,看着夏宇龙轻声道:“西风大军的屯粮都被中原士兵给烧了,囤粮的地窖炸开了锅,死了好多守粮的士兵呢,后边压过来的大军全乱了阵脚,有的吵着要撤军,嘿嘿,古语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看来这句用兵之道在他们这里不好使了。”
“哦……”夏宇龙轻呼一声,心中也大感意外,想不到中原士兵并非一无是处,他们之中也还有能人。
张仙撇了撇嘴,看着水鬼说道:“说得这般神秘,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秘密,原来是这档子事。”
水鬼嗔道:“你……你小丫头片子,偷听的本事挺行能耐的,与你那鬼里鬼气的爷爷可有得一比咧。”
张仙急了,气道:“你说我倒不打紧,可别拿我爷爷来出气,小心我揍你……”
“唰”的一声,张仙将手中的利剑拔出剑鞘半尺,在水鬼目前晃了晃,毫无顾忌地示威起来。
水鬼受不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在他面前大呼小叫,他也急了,喝道:“你的爷爷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本就忌讳我们来自阴界,怎么着,想打架么,谁怕谁啊?”
张仙也毫不示弱,硬生生地顶了上去,二人剑拔弩张,就要打起来了。
夏宇龙跨上一步,将二人从中间分开,说道:“前辈怎能与小辈一般见识,半仙爷爷尸骨未寒,还请前辈口下积德,别老拿半仙爷爷开涮好吗?”
得到夏宇龙的撑腰,张仙颇为得意,他对着水鬼“哼”了一声,便走开了,说道:“小的不与老的计较,好女不与水鬼争。”
夏宇龙看着张仙嗔道:“仙儿,你也是没大没小的,今后不许对水鬼前辈无理。”
张仙怀抱着长剑,冷冷地道:“那是,我可没闲工夫与他争!”
水鬼独自一人坐到大树底下生闷气,他扯着地上的枯草,细哼几声,想起夏宇龙的话,觉得说得挺在理儿的,但胸中这口气被这小丫头片子堵得还喘不过来,让他闷得慌。
看着水鬼可怜兮兮的样子,蓝芯抿嘴一笑,来到水鬼身旁,安慰道:“前辈,别往其他想了,哥哥很是尊重你们老一辈,他对你们也像对半仙爷爷一样,若是你们被谁欺负了,他一定会挺身而出的,你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水鬼那阴沉的脸回暖了许多,他点了点头,看着蓝芯说道:“你的话我爱听,我也听得懂,唉,如果换成是火鬼,早就与这丫头片子干一丈了,我听你的便是……”说着,他化作了水蓝之光,钻进了蓝芯体内的冥火球中。
山脚下刮起了大风,沿着山谷向山上呼啸而来,将前方的林子吹得沙沙作响。
夏宇龙他们三人尽情地享受这难得的清凉。
突然,树上有东西伴随着枯叶如雨点般落下,待看清楚时,地上尽一只只死绝的飞鸟。
还未等三人反应过来,从大树中窜出了上百只飞鸟,也正在此时,前方的树林中也窜出了无数飞鸟,铺天盖地的向山那边飞了去。
夏宇龙慌忙地展开手中的地图查看,群鸟儿飞去的方向正是高脚村,只觉告诉他即将有大事发生。
“哥哥,怎会这样?”张仙不解地问道。
“走,去看看!”
夏宇龙抽出腰间铁锹,领着张仙和蓝芯她们向前方追去。
沿路尽是飞鸟的尸体,越往前走,死去的飞鸟数量也越来越多,三人心中的弦也越绷越紧。
来到半山腰处,放眼望去,天空中一片清朗,没有一丝云彩,远方的青山俊秀大方,重峦叠嶂的尽收眼底,展现出一片大好河山之气派。
三人正陶醉于眼前的美景时,东北方向突然飘来一团巨大的乌云,那团乌云飞快地向前翻滚,把大半个天都遮挡住了,整个大地暗淡了下来。
蓝芯急道:“哥哥,看来要下雨了。”
夏宇龙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团乌云,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铁锹,正色道:“这哪里是要下雨啊,恐怕这方圆几百里的飞鸟都汇集在一起了吧,它们在空中正相互厮杀,是谁又在搅乱这三界的生灵了……”
话说间,“乌云”中的飞鸟如雨点般飘洒下来,散落于大地之中,有十几只飞鸟掉在了夏宇龙他们身边,在地上挣扎片刻后绝望地死去了。
“啊,怎么会这样!”
“好好的它们怎么会自相残杀呢?”
眼前的景象,看得蓝芯和张仙很是揪心。
大天二把死绝的飞鸟都叼了过来,夏宇龙将飞鸟拿在手中一一查看,说道:“这些飞鸟相互攻击的手段极为残忍,你们看,它们的伤口多数在脖子以上,特别是这只,连脑浆都爆开了。”
蓝芯怜惜道:“若是任由它们自相残杀下去,这林中的飞鸟不都死绝了么?”
张仙叹道:“小时候我听爷爷经常说要善待苍生,爱护百鸟生灵,可如今连它们自个都不爱护自个了,它们与人间有什么两样,不都自相残杀么?”
散落在地上的飞鸟越来越多,夏宇龙干眼望着,心中自然焦急,他一时也想不出好的法子来阻止百鸟的自相残杀。
正踌躇之际,一只拳头般大小的飞鸟自黑压压的“乌云”中窜出,张着尖嘴如利箭出弦般向夏宇龙的头顶直插下来。
蓝芯大惊失色,喊道:“哥哥,小心……”她便一把推开了夏宇龙,飞鸟的尖嘴擦破了蓝芯左手手背,伤口处如烈火灼烧般疼痛难忍,鲜血如水流般涌出。
闻到了血腥味,接连不断的飞鸟自“乌云”中窜出,密密麻麻地向夏宇龙他们直逼而来,眨眼之间,又一团黑压压的云层盘绕在了夏宇龙他们上空。
夏宇龙慌忙扯下行囊中的衣物,盖在张仙和蓝心的头上,馒头和包子已散落一地,他护着两个妹子,慌不择路地向前狂奔而去。
机敏的大天二跑向了另一边,将一部分飞鸟吸引了过去。
奔得片刻,夏宇龙他们已被飞鸟团团围住,他们被迫化整为零,各自对付来犯的飞鸟。
虽然张仙有伤在身,但对付这些飞鸟却不在话下,她手腕轻盈舞动,剑身几个起落,剑气密密溢出,所到之处,飞鸟均被撕裂,羽毛如雪花般飘散在空中。
夏宇龙手中的铁锹轻巧灵动,他向前扫去,铁锹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随即变幻万千,将一只只闷头扎过来的飞鸟打得脑浆崩裂。
看着山中的生灵死在自己的手中,他于心不忍,却也被逼无奈。
在蓝芯这边,只见一只只飞鸟如流星般燃烧陨落,最终化成了灰烬,她掌心燃烧着的冥阳纯火全由心来控制,收放自如、恰到好处。
经过一番缠斗,来犯的飞鸟已经死去了大半,又有飞鸟陆陆续续从天空中那团巨大的“乌云”中窜出,他们再不逃离,很快又要被来犯的飞鸟包围,又将陷入无休止的缠斗之中,而且他们已是体力不支,这铺天盖地的飞鸟恐怕几天几夜也消灭不完,接下来的胜算也将越来越小。
情急之下,蓝芯使出冥阳纯火,在他们的身后燃烧起一堵高耸的火墙,来犯的飞鸟被挡在了火墙之外,有一些飞鸟想穿墙而过,都被烧成了灰烬。
蓝芯急道:“我们边打边撤,这堵火墙只能坚持半柱香的时间,趁着火墙熄灭之前我们尽快离开此地吧。”
三人一前一后的向山坳那边狼狈奔逃,很快便翻过了两座山头,飞鸟已被他们远远地甩在了身后,三人气喘吁吁地倒在一个小土堆上休息。
张仙唏嘘一声,说道:“还好已经逃出来了,不然非得被他们戳出几个窟窿不可。”
蓝芯递给夏宇龙一块汗巾,问道:“哥哥,这飞鸟自相残杀难道是阴山老妖所为?”
“真是怪事了,它们自相残杀也就罢了,还把我们也牵扯了进去。”张仙也补上了一句。
夏宇龙擦拭额上的汗珠,想起阴山老妖使出隔空招魂术时的场景,莫非阴山老妖的的妖法又有长进了?他隐隐感到担忧,“阴山老妖不灭,始终是三界的大患啊。”
经过一番折腾,夏宇龙他们三人已是饥肠辘辘了,他下意识地向背后摸去,行囊已不知去向。
夏宇龙看着偏西的太阳,急道:“糟糕,我们的行囊被我弄丢了。”
张仙捂着咕噜噜叫的肚子哀声叹道:“哎呦,爷爷为我们准备的馒头包子我们都还没来得及尝一口呢。”
夏宇龙猛地站起身来,环顾四周说道:“芯儿、仙儿你们在这附近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先藏起来,在天黑之前我得寻回行囊和老二。”说着,他手持铁锹正要沿路返回。
蓝芯说道:“哥哥,我与你一同去找吧,我有冥火,若是遇到那群飞鸟,还可抵挡一阵子。”
张仙也奔了过来,说道:“哥哥,我也去,我手中的剑也不是吃素的,大不了与那些恶鸟同归于尽。”
为了安全起见,夏宇龙决定派水鬼前去。
还未等蓝芯发出指令,一片黑压压的飞鸟突然出现在对面山头,风一般速度向三人席卷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蜜蜂、蝴蝶、苍蝇等数不尽的飞虫。
天空中出现了那张绝美的脸庞,阴声笑道:“我已经复活,我要搅乱天下苍生,让三界永无安宁之日!”
蓝色妖姬的灵魂复活,不仅搅乱了三界,也短暂地开启了魔空之门。
她复活的那天夜里,东土之上的夜空中被撕裂出一道道幽蓝色口子来,地星上的人们都已进入梦乡,并没有看到这怪异的现象。
第二天在中原复地的青玉山下突然出现了一支五万人的神秘军队,他们身穿紫蓝色金丝铠甲穿越时空隧道,来自遥远的魔云星座上的魔玉山。
他们的面容与银河星座东土上的人们并无差别,唯一不同的有三点,一是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长都满了络腮胡,二是他们身矮体壮,只到成年人的肩部,三是他们的耳朵很小且呈尖叶状,这是为了抵御魔云星座上极寒天气进化所致。
这支神秘军队自称是青玉山矮人,因会使一些魔法,又自称为魔族人。
在魔云星座上他们个个骁勇善战,把打仗当成了视死如归的精神,他们有骑兵两万,步兵三万,每个人手持黑色玉剑。
玉剑自带魔法,可使受法之人心智受到蛊惑,亦或变成野人,还可变成奴隶,自己亦可借助玉剑做到短暂的隐身。
青玉山矮人发动了玉山之战,经过持续进攻,不到五天时间,这些矮人便击溃了镇守玉山各隘口的梁国十万大军,四万梁国守军当了俘虏,全都被施了魔法,变成了干苦力活儿的奴隶。
先来简单介绍一下青玉山。
中原有玉山、建宁出青石、享誉南北朝、官家强垄断……这是在当地流传的一句谚语。
梁国的建宁镇附近有一座巨大的玉山,以出产青玉而闻名南北朝,由于利润巨大,官府将附近的平民百姓全部赶走,并派重兵十万驻守在青玉山下,不允许老百姓私自开采,任由官家开采挥霍。
失去土地的百姓没法生活,有的流离失所,成了难民,开始了长途迁徙,有的则留下来与官府对抗,在青玉山脚下发生大大小小的流血冲突事件已达百余次。
矮人神秘军队的到来打败了青玉山下的十万守军,百姓欢呼雀跃,本以为可以夺回他们的土地,却被青玉山矮人占领,还被施了魔法,变成了奴隶。
青玉山矮人首领叫阿汉达,他手持一把白色玉剑,白色玉剑控制其他黑剑的魔法,是所有玉剑之王。
在穿越之前,阿汉打奉法老之命将黑色玉剑的魔法全部收回,一是为了严明军纪,二是为了牢牢控制这支军队。
青玉山矮人此次穿越的目的是寻找魔界玉佩,杀掉持玉佩之人,助天魔战神在地星上一统三界。
阿汉达率领众将士又打败了建宁镇五万守军,在青玉山一带站稳了脚跟,将镇上的人也全都施了魔法,镇上的人一个个变得贪婪、小气,而不讲人情味起来。
“愿妖姬保佑,让我们尽快找到魔界玉佩,让持玉佩之人彻底消失在三界之中!”
阿汉达提着白色玉剑,右手放在胸口上,在玉山之巅朝众将士喊话,他虔诚地凝视着夜空,望向遥远的魔云星座。
片刻,阿汉达将玉剑插于身旁的泥土中,便跪拜于地,双手交叠捂着胸口,又缓缓地道:“请公主放心,我们一定拿回魔界玉佩,让持玉佩之人碎尸万段……”
众将士站在阿汉达身后,如跪拜大神般也纷纷地跪了下来,齐声喊道:“碎尸万段……”
喊声响彻天际,在山谷中回荡。
“暗魔之神,请告诉我们持魔界玉佩之人是谁吧?”
阿汉达挥舞着白色玉剑,施于副将阿买疆黑色玉剑魔法,令他率领两百名骑兵追寻着玉佩的魔力往中原边陲探路而来。
正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在青玉山下站稳脚跟后,阿汉达有了更大的野心,他不单只是为了寻找魔界玉佩,他还要开疆扩土,建设属于他自己的魔界王国。
为了在战争中取得身体上的优势,他要改变他们矮人身材短小的基因,于是将魔手伸向了青玉山脚下的各村落,他们大肆强抢民女,男的沦为奴隶,女的沦为他们生孩子的工具,美其名曰传宗接代,其实就是为了满足他们的私欲。
青玉山方圆几百里一个个村落沦陷,变成了无人村和鸟不拉屎的地方。
为了宣示领地,这些土地又被阿汉达施了魔法,翠绿的森林变成了黑暗森林,湖水变成死水,红土地变成了黑土地。
总之一切都变成黑色的了,这是一片黑暗之地,一片不属于三界的黑暗之地,在黑暗之地里,到处充满着血腥、暴力、杀戮和死亡。
阿汉达将两万骑兵命名为黑色骑士,将三万步兵命名为黑色战士。
一切准备就绪后,阿买疆领着两百名黑色骑士,在茫茫月色中,以悬浮在头顶之上的黑色玉剑引路,向中原边陲方向进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