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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佛国苦海(第2 / 2页)

姚半仙看了看天色,问夏宇龙道:“宇龙,你看这路要怎么走,今后你就是爷爷的向导。”

夏宇龙笑了笑,说道:“好嘞。”他走上前来,环顾了四周,又道:“太阳自这边落下,我应该朝着它的反方向走,我们走这边没错。”

夏宇龙领着姚半仙和记恩沿着河水缓缓而下,他们时而遇到险滩、时而又跨越激流,时而碰到绝壁,时而又趟过了平滩。

到了深夜,三人才走出了阴山峡谷,来到一开阔之地,视线之内一片断壁残垣在忽明忽暗之中呈现在眼前。

阵阵阴风自断壁残垣那方席卷而来,让本就饥寒交迫的三人寒颤不已。

记恩惊恐道:“莫非我们又闯入了鬼窟,我们是不是又走错路了?”

姚半仙一脸疑惑地看着夏宇龙,不敢妄自论断。

夏宇龙观察了半会儿,喜道:“我们到了,爷爷,这正是龙古镇啊,只是我们从未到过这里,从这里看龙古镇十分眼生,你们看镇东头的那个华表。”

姚半仙和记恩顺着夏宇龙的指向看去,只见残垣断壁中净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柱子,哪里还能够看得见挺立的华表。

记恩摇头叹道:“我是老眼昏花了,看不清楚这些了。”

姚半仙道:“你我都是几十岁的人了,还能和年轻人比吗,听宇龙的没错,走……”

姚半仙他们三人不声不响地穿过了龙古镇大街,龙古镇的残败让他们义愤填膺,但他们又各怀想法。

记恩看了看杨家老宅,想起杨寡妇与他缠绵悱恻之事,不由得面红心跳起来,想起他们的孩子,他又感觉到他罪孽深重。

记恩在心里长叹道:“真是造孽啊,那孩子是无辜的。”

姚半仙心里则暗暗称奇,镇上的人都认为龙古镇大河是发源于小凤山上的溶洞之中,想不到是从阴山上而来,他们世世代代都喝着阴山上的尸水,他还以为他对阴山颇为了解,想不到阴山如此之大,不知还有多少未解之谜?他对阴山又产生些许的敬畏之心。

夏宇龙心道:“黑衣人弄得镇上的人家破人亡,我一定要想法子破了他们的妖法,为镇上的人沉冤昭雪。”

回到乾坤派已经过了子时,姚半仙他们三人用膳之后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夏宇龙侧卧在床上,经过一天的折腾,他已是疲惫不堪,他把所有的思虑都抛在了脑后,想美美的睡上一觉。

正准备进入梦乡时,突然听到屋外传来“呜呜呜”的叫声,这正是大天二的声音,声音凄厉哀婉,蕴藏着“寻君不见影,盼君早归来”的寓意。

夏宇龙心里一惊,莫非是大天二在为芯儿传话?芯儿一天没见到他了,一定是等得着急了,也不知芯儿与仙儿相处得怎样,姚爷爷还没完全接纳她,她在乾坤派不会被人欺负吧?

夏宇龙起身来到窗前,凭窗瞭望,看见张仙屋内黑着灯,他轻叹一声,心道:“这都已经是半夜了,芯儿和仙儿她们恐怕早已睡下了。”他摇头笑了笑,自言道:“可能是我多虑了吧。”

夏宇龙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昏昏沉沉地准备睡去,突然窗外一道水蓝色的光射将进来,一个瘦瘦小小、半人半鬼的模样随着蓝光喷洒出的星星点点汇聚成形,这便是水鬼。

水鬼蹑手蹑脚地走上前来,他捏住了夏宇龙酣睡的鼻子,低沉着声音喊道:“少主,少主,你这么快就睡着了么?”

“啊……”

夏宇龙被吵醒了,他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突然跳将起来,待他看清楚之时,他这才舒缓了一口气,看着水鬼嗔道:“这大半夜的,你不保护芯儿,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鬼鬼祟祟的,想把人吓死吗。”

水鬼嘿嘿一笑,说道:“我并不是有意要来吓你了,我有事情前来向你禀报,若是你不愿听,我不说便是,不打搅你休息就是了,过后你可不要后悔哦。”说着,水鬼要转身离开。

其实依水鬼的性格,他哪肯就此离开,他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却把夏宇龙急坏了,他一把捏住水鬼的手臂,将他拽了回来,问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愿意听?有什么事情,如实说来,可不要再让我担当挽救宇宙的重任,我承受不起,莫非是芯儿叫你来的?”

水鬼扬了扬眉头,说道:“唉,真是搞不懂你们,先前还好好的,来到了这破地方你们就要闹别扭了。”

夏宇龙一脸的茫然,问道:“你……你……说什么,我和芯儿闹别扭了,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说清楚,你不要走。”

水鬼笑了笑,说道:“嘿嘿,我只是负责传话的,把话说完了我也得回去把你的想法告诉芯儿不是,你让我呆在你身边,白天不把人吓死才怪哩。”

夏宇龙深吸一口气,一脸正色地问道:“芯儿到底怎么了?”

水鬼看着夏宇龙反问道:“我就纳闷了,此事因你而起,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虽然你是我们的少主,在这里我也得批评你的不是,你不喜欢人家你就和她直说嘛,你干嘛老是躲着人家,亏人家对你这么好,看你平时不怎么爱说话,一脸斯斯文文的样子,想不到你是个闷骚的少主,真是没良心。”

夏宇龙更是不解,急道:“哎呀,你有什么就和我直说了吧,不要再和我卖关子了,我哪里又没有良心了,你再不说我打你了……”说着,他抡起了拳头来。

水鬼举起了双手,屁股迅速挪了地方,还真怕夏宇龙砂锅大的拳头砸下来。

水鬼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夏宇龙跟前,嘿嘿笑道:“少主,先别打,先别打,我说便是。”他长叹了一口气,“芯儿说她要离开你了,明天一早她就走,叫我们保护好你,我见一个好……”

“什么,你说什么?”夏宇龙一脸惊异,打断了水鬼的话,他握紧了水鬼的双肩,不停地摇晃着,真不敢相信水鬼说的话。

水鬼挣脱了夏宇龙的双手,说道:“你现在还在装糊涂,此事全是因你而起,你还装着不知道,虽说你是我们的少主,我却为芯儿打抱不平,我认为芯儿是个好姑娘,你不能这样对她!”

夏宇龙的心情很是纠结和复杂,他捋了捋思绪,还真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了,过得半会儿,他一脸的沉重地问道:“芯儿到底怎么了,你和我说,她被仙儿欺负了么?”

水鬼回答:“不是!”

“那又是怎样?”夏宇龙追问道。

“哼,是你见异思迁。”水鬼又回道。

夏宇龙急道:“你如实告诉我,芯儿为何要离开我,我是哪里做错了,是我置于她不顾,一天没和她见面的事情么?”

水鬼说道:“不光这些,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快说,快说!”夏宇龙有些不耐烦了。

“还有、还有、还有……”

夏宇龙追得越急,水鬼说话越是支支吾吾的,其实芯儿只是告诉他们五鬼说,宇龙哥哥已经有了新欢,仅此而已,水鬼也不知从何说起。

夏宇龙有些不耐烦了,急道:“你赶快回去告诉芯儿,让她到院中的凉亭等我,我要问个明白。”

“是,遵命!”

水鬼化成了一道水蓝色的光,向窗外射了出去。

夏宇龙白衣飘飘地站立在乾坤派大院的凉亭中央,在浅浅的月光下,他那消瘦而有轮廓的脸庞更显清秀。

蓝芯领着大天二缓缓走来。

在亭子中央,夏宇龙握着蓝芯的手,关切地问道:“芯儿,你手这么冰凉,生病了么?”

蓝芯似乎没有听见夏宇龙的话,反问道:“宇龙哥哥,你还好吗,几天不见你又瘦了很多。”

“几天?我和姚爷爷不是昨天出门的么,哪来的几天?”夏宇龙不解的问道。

蓝芯回道:“你们是初八出的门,今天已经是十二了,四天有余了,我真的好担心你们。”

夏宇龙在心中一算,确实出门已有几天时间,他暗暗吃惊,原来在灵界耽搁了一段时日,若是真逃不出来,岂不是让芯儿等他一辈子么?他这才将在灵界的遭遇一一说与了蓝芯听。

蓝芯来到亭边,望着夜空中的浅月,轻声说道:“恭喜宇龙哥哥又学会了一桩本事,那幽灵婆婆是灵界禁地的守护人,其实她也是一个守陵人,她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在阴间我和她有过一面之缘,她身上的通天眼灵王已经窥视很久了,她能够送给哥哥,自然有她的道理。”

夏宇龙看出蓝芯不像先前那般开朗了,她的话语中还透露出淡淡的忧伤,他关切地问道:“芯儿,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蓝芯双眼噙满泪水,说道:“宇龙哥哥,明天我要走了,冥火球你留着,五鬼还要辅佐你完成大事呢,你要好好待仙姐,祝你们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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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夏宇龙一脸惊疑之色,“什么幸福不幸福,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为何我一回来你就变了一个人,我……我哪里做错了?你说出来,我改便是,若是你离开了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是说好的浪迹天涯的么?快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他们欺负你了么?”

夏宇龙越问越急。

蓝芯猛地摇着头,眼泪簌簌往下流,不知如何作答。

夏宇龙满怀心疼,把蓝芯搂入怀中,安慰道:“芯儿,我知道姚爷爷对你还有些看法,毕竟他是道派出生,但他并不是不好相处之人,他也有可爱之处,只要有我在,他们不会对你怎样,等我把事情办完,我们就离开此地,回灵山也好,浪迹天涯也好,随你挑便是!”

“什么,你胡说什么,事成之后你可不要伤害仙姐,你我一走了之,对得起仙姐吗?我不想背上不忠、不义”、不孝的骂名,不如我一走了之成全你们便是,我一个冥界妖女,你不用考虑我的感受。”

蓝芯挣脱了夏宇龙的怀抱。

夏宇龙一脸茫然,急道:“你又说到哪里去了,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为何非得把仙儿拉扯进来,你整天胡思乱想,让我放不开手脚做事,这件事事关乾坤派生死存亡,我不能袖手旁观,更不能一走了之。”

蓝芯“哦”了一声,回过神来,问道:“哥哥,是什么事情这么重要,你说说看,我们能不能帮助你。”

夏宇龙笑道:“你不生我气了,其实你还挺关心乾坤派的嘛,你生气的样子也挺漂亮的,呵呵。”

蓝芯撇了撇嘴,红着脸说道:“别耍嘴皮子了,快说来听听。”

夏宇龙长叹一声,说道:“你看这龙古镇上的人,逃的逃,死的死,全是那群黑衣人所为,加之西风大军压境,乾坤派也是岌岌可危啊,你也见识到了那群黑衣人是多么的难缠了,我要帮助姚爷爷破了那黑衣人的妖法。”

蓝芯冷哼了一声,说道:“你那妖爷爷他不是挺有本事的么,区区几个黑衣人他会放在眼里,他自己不会对付吗,说不定我们的本事他还真看不上呢……”她想起姚半仙看着她那不可一世的眼神,心中仍是不快。

夏宇龙急了,说道:“总之我不能袖手旁观,乾坤派对我有养育之恩,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我若是一走了之,才是真正的不忠、不义、不孝呢。”

蓝芯看着憨憨的夏宇龙,忍不住抿嘴一笑,说道:“哎呀,和你逗着玩的,看把你着急的,宇龙哥哥的事情也是我蓝芯的事情,我又岂能置之不理。”

夏宇龙轻抚着蓝芯的双肩,深情地看着她,说道:“芯儿,我知道五鬼最听你的话,往后可要劳烦你们了。”

蓝芯急道:“哥哥,为何变得这般客气了,五鬼的主人才你是,他们随时听候你的差遣,等你和仙姐的婚事完成后,冥火球留在你身边吧,就当是芯儿送给你和仙姐的礼物。”

听了蓝芯的话,夏宇龙一脸的无奈,他眼中噙满了泪水,也布满了血丝,摇头叹道:“你不在我身边,我留着冥火球又有何用,是谁告诉你我要和仙儿成婚了,是姚爷爷么,还是记恩爷爷,或者你在这里瞎想,你老是这样不相信我,为何一来到乾坤派你就变了一个人,变得爱猜忌了、变得小气了、变得蛮不讲理了?”他对着蓝芯低声狂吼,泪水从眼角倾斜而下。

夏宇龙如此激烈的反应着实让蓝芯吓了一跳。

她想,难道哥哥真不知道此事么?若是事事都得掏底儿问个清楚,岂不是真变得猜忌不讲理了,若是不问,闷在心头,久而久之定会产生隔阂,她左右为难起来。

夏宇龙又追问道:“芯儿,你如实告诉我,你要离开我是因为我要与仙儿成婚之事么?”

蓝芯点了点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夏宇龙。

夏宇龙轻叹一声,又问道:“我和仙儿成婚之事你又是听谁说的,是姚爷爷么?我又为何没听见他提起?”

蓝芯摇了摇头,不知该从何说起。

其实这件事情还得从姚半仙他们三人上阴山说起。

那天清晨,蓝芯早早的就被院内的“刷刷”声吵醒了,她起身向窗外望去,只见张仙一身素净,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从半空中缓缓飘落而下,随着她一同纷纷落下还有数不尽的细碎树叶。

此时的张仙犹如飘雪中的仙女,好不迷人,她脚尖刚一碰地,整个身子又腾空而起,剑花随着剑身的舞动“刷刷”飞出,大树下的两个妹妹不停地拍手叫好。

蓝芯也被张仙娴熟的剑术给迷住了。

看得半会儿,却见两个徒孙抬着一个大大的红色喜字穿院而过,张仙并未理会,继续舞动着手中的剑。

蓝芯则十分好奇,心想,是谁要结婚了?她领着大天二出门一探究竟。

来到堂屋的转角处,听见堂屋中传来两个家丁的话语声。

其中一个家丁说:“宇龙少侠与我们家的仙妹子真是天生一对呢,你看仙妹子那丰腴的身材,还有一身好本事,宇龙少侠真是有福气哦。”

另一个家丁也笑道:“可不是嘛,等他们完婚了,就要生大胖小子咯,我看那小妖女还赖着不走?她还有脸呆在我们乾坤派么,早点滚蛋,真是一身晦气,我也……”

话说间,蓝芯已夺门而入,指着两个家丁怒道:“你们说谁是小妖女,谁晦气,说话放尊重些,若是在西丹国,我定让父皇砍下你们的人头挂在城门墙上。”

方才说晦气的那名家丁当仁不让,抢上前来争辩道:“说的就是你,怎么的,怎么的,来呀,砍我人头啊,镇上没有彩礼,宇龙少侠已经和爷爷他们出去隔壁的镇上买彩礼了,过几日就完成他和仙姐的婚事,我看你还有脸呆在乾坤派么,滚到你西……国去吧。”

听了家丁的话,蓝芯犹如被重棒一击,整个人瘫软在地。

另一名家丁急道:“走走走,别和这个小妖女一般见识,她迟早会滚蛋的。”

两名家丁匆匆离开了堂屋……

大天二趴在地上守护在篮芯的身旁。

过了好大一会儿,蓝芯才缓缓回过神来,但她的心已经碎落一地,她搂着大天二哭成了泪人儿。

大天二轻声地哼叫着安慰心如死灰的蓝芯,不时地舔着她脸上的热泪。

屋外欢快的“刷刷”声不时地传至屋内,与屋内悲凉的抽泣声猛烈地碰撞着、交织着,听起来是这般的刺耳。

到了第二日清晨,蓝芯领着大天二特地来到亭中看张仙练剑,张仙长发齐腰,剑花飞出的瞬间,剑风把长发吹得四散,那娇嫩的面容犹如万花丛中开着的一朵惊艳世俗的鲜花,真是国色天香的容貌啊,难怪宇龙哥哥要与她成婚。

蓝芯不由得黯然伤神起来。

正当此时,两名徒孙自凉亭旁边走过,也不知他们有没有发现蓝芯,却听见其中一名徒孙说道:“那小妖女还想高攀我们的宇龙师哥,也不问问我们的仙姐同不同意,她哪比得上我们的仙姐啊。”

另一个徒孙笑道:“你看我们仙姐的剑法了得,那小妖女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哼哼,等过些天宇龙师哥和仙姐成婚了,洞房花烛夜之时那小妖女一定伤心死了,她也得滚回冥界了吧,师公和宇龙师哥去准备嫁妆也快回来了。”

说着,两人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哼,你们两个羽翼未丰的孽徒,我乾坤派乃江湖正派,何时教出你等鼠辈,你宇龙师哥的终身大事何时轮到你们在这里评头论足,他人的事情你们还是少在这里瞎议论为妙,小心我对你们不客气,还不快给我滚回去复习功课……”

这正是向地提着剑走了过来,听见他的两个徒弟正拿蓝芯寻开心,不由得为蓝芯打抱不平。

听得师父一番教训,两个徒弟一溜烟地跑远了。

向地来到亭中。

蓝芯起身行了个礼,说道:“见过师叔。”

向地“唉”了一声,示意蓝芯坐下,安慰道:“过多的礼数显得见外,两个徒弟不懂人情世故,出口伤人,芯儿别往心里去。”

蓝芯强颜笑道:“事已至此,有什么好计较的,随他们说去吧,我已经习惯了。”

向地长叹一声问道:“这么重要的事情师父竟然不告诉我们,倒反我的徒儿知道了,你说怪不怪。”

蓝芯不解地问道:“师叔是说宇龙哥哥与仙姐成婚之事?”

向地点了点头,“正是!不过师父做事有时候总是让人出其不意,他老人家有他的想法,不可能事事与我们商量。”

向地转头看着正投入练剑的张仙,点头笑了,又道:“宇龙和张仙都是苦命的孩子,我们从小看着他们两个长大,能结成连理也在情理之中,我们作师叔的祝福他们。”

蓝芯本以为向地师叔会考虑考虑她的感受,站在她这边帮她说一些话,哪曾想他还是向着仙姐,她又怎能与乾坤派的掌中宝仙姐相提并论呢,提起西单古国那真是太遥远了,她只不过是从冥界逃出来的灯芯少女,论起身份来她真的太卑微了,哥哥能取到仙姐,应该替他感到高兴才是。

蓝芯心里悲喜交加,含着热泪笑道:“仙姐开朗大方、不拘一格,哥哥心思细密、体贴入微,他们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我也祝福他们。”

向地叹了一声,看着蓝芯说道:“芯儿,你是个好姑娘,只是……”

“师叔,我知道您的意思。”蓝芯打断了向地的话,“等宇龙哥哥平安回来,我离开乾坤派便是。”

“你一个弱女子要到哪里去,你还有其他亲人吗?”向地眉头微微一皱。

蓝芯望着前方,一脸茫然地摇着头,回道:“在这世上除了宇龙哥哥还真没有其他亲人了,我答应过于龙哥哥和爷爷,要照顾他们一辈子,现今爷爷已经去世了,在宇龙哥哥身边又有了仙姐的陪伴,我也就放心了,我会回西丹古国去,守在生我养我的那片土地上。”说到这里,她眼中的热泪夺眶而出。

向地长叹了一声,他对蓝芯和宇龙的事情也深感惋惜,其实在他们“君子八剑”看来,蓝芯虽说是来自冥界的女孩,但她的本性不坏,而且还救过宇龙的性命,得到宇龙的倾心,宇龙和仙儿从小青梅竹马,两人结为夫妻也是理所当然。

唉!要怪就怪蓝芯时运不济,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

向地摇了摇头,一脸的同情地说道:“芯儿你多多保重,师叔还有要事,先告辞了。”说着便转身摇头叹息地扬长而去。

几天过去,蓝芯快有些坚持不下去了,她感觉到乾坤派上下都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待她。

张仙只顾修炼剑术,更是对她不屑一顾,夜间想和她掏心窝说说话,她不是扯东就是讲西,说起她们小时候的事情便大笑不止,两人的话从来没有交集到一个点上。

心里面临崩溃的蓝芯真想一走了之,但转念又想,就这样走了未免太没骨气了,难道就不怕宇龙哥哥笑话吗?凡事都要弄个明白才离开,况且宇龙哥哥才是五鬼的主子,得把冥火球留给他,算是道别后的礼物吧。

蓝芯将整件事情叙述完毕,夏宇龙忍不住笑了,说道:“我还以为真有这么一回事呢,原来是几个徒孙在捣鬼,你也不想想,姚爷爷是何等的精明,有些事情我们总不能戳穿姚爷爷吧。”

蓝芯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哦”了一声便破涕为笑,随后又有些担忧,问道:“哥哥,如果姚爷爷撮合你与仙姐的婚事,如果你不从,可能会伤害到仙姐的心呢,乾坤派上上下下都看好你们。”

夏宇龙伸出手指刮了刮蓝芯的鼻梁,把她搂入怀中,说道:“傻瓜,为什么想这么复杂,仙儿是我的亲妹子,我们怎能……”

“哼哼,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宇龙哥哥和芯儿妹子却来这里私会,呵呵……”张仙抱着双手从黑暗中大摇大摆地走来到亭中,“才几天不见,就这么想我们的芯儿妹子了,真不害臊!”

夏宇龙嗔道:“你……你不好好睡觉,又来这里捣乱了。”

张仙向夏宇龙扮了个鬼脸,争辩道:“是你们才不好好睡觉咧,我醒来的时候看见芯儿妹子已不在房间,我担心她的安危这才出来寻她,哪像你,大半夜的把人家叫出来……”

说着,张仙长叹一声,又道:“你看,都是因为你,芯儿妹子这几日茶不思饭不想,都瘦了,会不会怜香惜玉。放心好了,每天我都帮你把芯儿妹子看得紧紧的,跑不到哪里去,你们再不回去睡觉,我可要把你们私会的事情告诉爷爷咯,呵呵,到时候看爷爷怎么收拾你们。”

夏宇龙气道:“你怎么老是爱向爷爷告我的状,你最想看到爷爷惩罚我是吗,那时候你最开心是吗?”

夏宇龙从小生活在张仙的管束之下,张仙又爱和他一起玩,又爱告他的状,他没少被爷爷们责罚。

张仙昂着头,哼了一声,道:“爷爷们说,你调皮捣蛋,若是放任你下去,你会闯大祸的,这才让妹妹我管束着你,从今往后妹妹我就不管你了,我把这个权力让给我未来的嫂嫂芯儿,你总高兴了吧,走,芯儿妹子,别理他,我们睡觉去,让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冻上一晚……”

话音未落,张仙便拉着蓝芯向房间走去,此时,张仙的眼中却噙着泪水,没人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先前夏宇龙与蓝芯讲的话张仙都听见了,她独自躲在大树背后听他们聊了好一会儿,她知道宇龙哥哥已经心有所属,她为宇龙哥哥和芯儿感到高兴。

其实,张仙又何尝不爱慕夏宇龙,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而已,眼下她不敢去谈儿女私情,往后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她发誓要把剑术练好,无论天涯海角都要找到自己的爹爹妈妈。

大天二站起身来咬着夏宇龙的裤脚向前拉拽,示意他跟上去。

夏宇龙说道:“老二,别管我,快回去保护芯儿和仙儿。”

大天二向前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看了看夏宇龙便一头扎进了黑夜之中。

突然,龙古镇大街上传来了打更的声音,随后便听见一阵癫狂的笑声:“都死了,都死了,全部都死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夏宇龙静下心来听着,那打更的声音清脆而有节奏,时而急促奔放、时而含蓄深沉、时而催人亢奋、时而又让人抑郁苦闷,每一段音波都蕴含着很深的内力,虽然那笑声听起来癫狂可怕,但更头发出的“当当”声却从未乱过阵脚。

夏宇龙唏嘘一声,心道:“这打更的老头可不简单啊!”

癫狂的笑声和打更的声音渐渐远去,夏宇龙也回到了屋中,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起那打更的疯老头,却是来了精神。

夏宇龙觉得此事颇为蹊跷,那群黑衣人狂风般席卷而来,使得整个龙古镇生灵涂炭,为何这打更的疯老头却是安然无事,难道他功夫了得,使得黑衣人拿他毫无办法,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些黑衣人来势汹汹,连乾坤派都难于应付,那打更的疯老头只身一人,又岂是黑衣人的对手?

又或者黑衣人见他是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对他根本不屑一顾,但黑衣人连嗷嗷待哺的小孩子都不放过,又岂肯放过打更报信的老头,不会是他与黑衣人有着某种说不明道不清的联系?

迷迷糊糊之中,夏宇龙入了梦,在佛国苦海中,他看见那打更得老头越走越远。

打更的老头回过头来看着夏宇龙,悲凄地说道:“我罪孽深重,已经回不了头。”

说完便一头扎进了苦海中,再也看不见了踪影。

夏宇龙伸手去苦海中打捞,想挽救打更的老头,却被什么东西当头一棒,晕厥在了苦海边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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