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锦鲤天降（23）

南尾心里轻啧一声，莫名还有些遗憾。

他喜欢浓烈腥甜的血腥，喜欢长长的指甲上全是血色，喜欢指缝间粘稠，喜欢那些人恐惧到扭曲的碎裂表情……

真是没有比万桃更合适的人选。

只是才折磨了几次，就吓成这样，也太脆弱了。

只是南尾突然想起, 虽然在这里他把那个坏女人折磨死好几次，但离开了这个世界，她依旧可以在外面的世界好好生活。

南尾漂亮的眉毛微微皱起，真不公平呢。

“在想什么？”眉间多出一抹温热。

南尾回过神，抬头看去。

小女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和德的指尖放在他眉间, 为他抚平褶痕。

南尾展颜一笑, “没想什么。”

和德想着刚刚感受到那诡谲的气息，“万桃的事, 是不是你做的？”

她语气平平，像是随口一问。

南尾一脸无辜，疑惑，“什么？”

“刚刚小女妖说，万桃在退游之前，曾有人看到她血迹斑斑的出现，好像被人威胁了。”

南尾瘪瘪嘴，一脸委屈，“不是我，你怎么会觉得是我做的？”

少年纤长浓密的睫毛微颤，遮住眼里一闪而逝的幽暗，声音甜软，“我怎么会做那么残忍的事呢。”

和德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还是选择装作什么都没发现, 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 “残忍……怎么会？就算是你做的, 我也丝毫不觉得有问题呢。”

南尾眉峰动了动, “真的吗？”

“那是当然, 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南尾望着她满眼的宠溺，唇动了动，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又作罢。

她或许只是口上说说，等看到真正的自己，她未必能够接受。

南尾不确定她能不能够接受真正的自己，但知道，没有人会讨厌一个纯净无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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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游戏又停服更新。

所以导致和德的心情有些糟糕，在郊外别墅冲祝晓发了一顿脾气，便在接到俞云钦的电话之后离开了。

墓地。

天边堆满了乌云，阴沉沉一片，起了风。

和德穿着黑色的风衣，双手插在兜里，拉链拉到了最上方，领子遮着她尖细白皙的下巴，正冷冰冰地望着那两块儿黑色的墓碑。

风将白菊瓣吹得凋零, 撒了满地。

俞云钦半蹲在那里, 看着照片上那对夫妻的笑脸，眼里一片沉痛。

气氛有些沉默，谁都没说话。

和德满脑子都是南尾。

又过去许久，俞云钦嘶哑的声音随风传入耳中。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俞云钦眼眶通红，说话的时候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把沙砾般刺痛。

他害怕回头，害怕看到和德那张漠不关心的脸，或者在她眼里看到憎恨。

“知道什么？”和德嗓音清淡无波，“知道你掩埋父母死亡的真相，给罪魁祸首做帮凶？”

瞬间，俞云钦脸上最后一丝血色消失不见，整张脸苍白到几乎透明，他像是提线木偶般，迟钝而僵硬地转过头。

他蹲着，只能仰望着和德。

她立身在阴沉的天幕下，一袭黑衣，宛若没有一丝感情的黑色死神，眼里也无半分情绪波动，凉薄得吓人。

俞云钦心里慌得要命，他才明白，早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