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气，又代表了什么。

纱帘后的女人停下抚琴的手指，轻灵妩媚的笑声传来：“人？不，我们可不是人，我们最厌恶的便是做人，难道你忘了么？我们当初为了毁掉人类，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甚至连灵魂都破碎了，可结果呢？哎……想到当初，我们还真是愚蠢啊。”

我们。

苏御冷笑，慵懒地左右走动：“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是同一个人。”

“不，是同一个魔。”

纱帘被拉开。

那妖艳的女子终于露出真面容。

她与苏御此身的长相截然不同。

但，却与苏御在天界时的长相，一模一样。

苏御瞳孔闪动，不动声色缓缓后退。

她想，她知道什么了。

在天界时，她是没有灵气护体的废物，同时也是灵根破散的残魂。

灵根破散，意味着她的灵魂并不完整。

曾经她不止一次问过师尊，她到底是谁，她的灵魂到底去了哪里。

眼下看来。

她的灵魂碎片，就掉落在了这万千世界中。

而按照这黑气所说，她的魂不是灵，不是仙，而是魔。

魔？

呵……她怎么可能是魔。

自有意识起，她便跟在师尊身边，她最仰望最尊敬的便是像师尊这类清冷却温柔的神仙。

她渴望变得跟师尊一样温柔。

而这样的她，断不会接受自己的元魂，实际上是个魔。

苏御觉得，她也许当真不该来这一趟。

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了要好很多。

苏御准备离开。

女子当然不让，她冲上来狠狠地一把握住苏御的手腕：“为何要走，你不是一直渴望见到我么？现在又为何要抛弃我！”

抛弃？

苏御蹙眉，不动声色转动着手腕，试图脱离她的掌控：“何为抛弃，我只是不想选择变得跟你一样疯魔，这有何不可？”

女子一时错愕。

她的眼眶竟瞬间涌出了泪水，眼中满是震惊与不敢置信：“你竟然说，我疯魔？你曾经最爱的便是我这一面……你曾经说，你最喜欢疯狂做事了，不是吗？”

灵魂分离，破碎。

破碎的灵魂碎片会变成单独的人，拥有单独的意识。

而眼下这枚灵魂碎片，性格便是喜好疯魔做事的存在。

所以当女子听见苏御说自己不喜欢疯魔时，女子当然倍感受伤。

她就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狗狗，无比受伤，斜头眼泪止不住的掉落：“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嫌弃这样的我？”

“……”苏御觉得，眼下这个走向，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为什么女子要表现出一副被海王给抛弃了的模样？

难道说，她渣女的人设，要立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