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随云,你以为自己长了几个脑袋?竟然敢污蔑本宫!”鸿安大长公主原以为户部出面,自己能把指控撇清,却不想,安老抠在撇清关系的问题上,较她还要积极!
安随云盯着鸿安大长公主要嚼了他的目光,无辜的抱着账册跟大理寺卿诉苦:“本官和大长公主素来无仇怨,何苦在此坑她?南寺卿,这是户部的旧账存档,您大可让大长公主逐一对账,看看有没有户部给的额外拨款!”
“你!你!你!”鸿安大长公主颤抖的指着安随云,半晌说不出句完整的话。倒不是她真的无言以对,只是面对安随云的否认,她清楚的意识到,哪怕她能把所有账目都点出来也没有用,因为那本本账册里没有任何一条明确写着是给她的拨款。
有安随云的证言在先,有实际的账册存档在前,哪怕她说的都是实情,哪怕真有人信,大理寺官方也不可能采纳;而她所有的坚持,都会让现有证据衬托成了笑话。
“就算本宫没办法举证户部的确按季给本宫另行拨款,只凭本宫的私产也足以支撑一应支出,莫说只是养着几百个稚儿,就是养上一城百姓,也能坚持个两三百年。”
毕竟先承元皇帝改朝为楚后,只是将前陈的国库归为朝廷所有,至于陈末帝的内帑、皇后的嫁妆,他都悉数留给了外甥女。
若是再算上他、先皇景和帝,以及当今延平帝连年的赏赐,那数字只怕还要夸张。
“好好好,鸿安大长公主果然资产雄厚,怪不得能招揽前齐宗室、资助前齐姻亲!”
岑太妃一击得胜后,立刻抛开之前的指控,又给鸿安大长公主换了个罪名。
鸿安大长公主额角青筋猛然一跳。
可不等她反驳,岑太妃已经向大理寺卿递交了一份新的口供。
“南寺卿大人可能还记得,老妪之子静王,曾于就藩之际与当地豪强著姓朗氏联姻,之后因偶然发现朗氏与前齐何氏历代结亲而险些陷于囹圄。朗氏因事情败露,裹挟垂髫长子、襁褓次子纵火而逃。之后投奔舅表亲温氏。而温氏子温世言,就是永平公主的第二任驸马。
更有意思的是,温世言原姓何,乃是前齐宗室。
据老妪所知,朗氏投奔温世言后,曾受永平公主接见,之后更是没少接受永平公主接济。”
说到这儿,岑太妃红着眼,斜睨着鸿安大长公主,冷嗤:“更有意思的是,朗氏出现后,温世言之前生的两个幼子就从族谱里消失了,更加让人不禁多想的是,那年族地事变之后,朗氏就带着两子进京认亲,还不由己的成了继任皇帝人选……虽说最后因着当今圣上回归即位,一切不了了之,可这里面的详情,却是经不起推敲的!
老妪本就怀疑她们跟行谋逆之举的卢氏有关,之后又爆出永平公主有一子一女,名唤影章平章,其生父乃是卢氏嫡孙!
虽说当今听信永平狡辩,当她无辜无知受人利用,可老妪却觉着,此事另有乾坤。
幸而这数载付出没有白费,老妪用真情真意把朗氏及二子感化,这才从朗氏口中得到真相。
南寺卿,这是朗氏卧底齐州后的口供,里面详尽介绍了永平勾结前齐旧部拦阻抢劫户部左侍郎杨温农及朝廷运粮的细节,以及这几十载来,永平派人经营南地数岛、和陆地衙门分庭抗礼的所有布局和安排。”
岑太妃说到这儿,看向摇摇欲坠的鸿安大长公主,冷声反问说:“鸿安你这会儿怎么不反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