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路撒冷。
康斯坦茨庄园。
来恩百无聊赖地看着莫德尔训练这群新兵。
集结列队,持棍行进,左右转向,蹲下站起,方阵,圆阵...
一片乱糟糟的脚步声,弄得原本干净整洁庄园里满是灰尘。
“所有人,原地立正站好,不得交头接耳,不得有任何异动,直到教堂的钟声响起!”
莫德尔满脸严肃地喊道。
他这一圈络腮胡,脸上总是不怒自威的表情,比起来恩更适合做新兵训练官。
他的手中握着一根马鞭,察觉到谁有异动,立刻就是一鞭子下去。
烈日下,披着全副盔甲的新兵们此时已是汗流浃背。
如果不是康斯坦茨庄园开出的薪水更高,伙食也远超耶路撒冷王国征召的士兵,这些人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忍受这种枯燥的训练的。
在他们看来,这种训练毫无用处,纯粹是在折腾人。
根本没办法提高他们在战场上的存活率。
还不如拿着木剑朝着标靶一通乱砍来得有用。
足足一刻钟后,教堂的钟声才响起。
新兵们立刻出了一口气,松松垮垮或蹲或坐在地上。
“卸甲休息!”
莫德尔下令道。
“接下来,我会教你们如何保养盔甲和武器,你们身上的盔甲的价值我想你们应该很清楚,它们比你们这个人还金贵,也是你们在战场上保命的根本!”
新兵们面色一凛,他们当然清楚一副盔甲值多少钱。
换作他们来圣地之前,做征召农兵或是城市民兵时,领主老爷们根本不可能给予他们盔甲,这是只有领主亲卫才能有的待遇。
这也是新兵们能忍受这种训练的原因之一。
来恩看着莫德尔讲解这些基础知识,懒洋洋坐在树荫下。
片刻后,讲解结束。
新兵们又开始了漫长的“罚站”过程。
莫德尔顶着大太阳走来,摘下头盔甚至能倒出水来。
“我知道大人是为了训练这些披甲军士的‘纪律性’,使其能在战场上如使臂指,不至于被骑兵冲阵,轻易溃散。”
“但这种训练实在是太无聊了,那些从奥地利带来的领民,也没一个顶用的。”
莫德尔皱眉道:“来恩,训练新军本就是一件枯燥无聊的事,但你要知道,这支新军可是你我二人以后的班底,练的好坏,关系到我们日后的前程。”
莫德尔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炙热:“你就不想像那些骑士老爷们一样,穿着光鲜亮丽的铠甲,纵横在战场上?”
“想是想,但你也看到了,这些蠢材连左右都分不清,练习个转法都乱糟糟像是受惊的羊群,就这种模样,怎可能让大人满意?”
“那就加练!”
莫德尔咬牙道。
这群新兵的训练的确有些不如人意,因为他们虽然身强体壮,但大多是文盲,上过教会学校的寥寥无几。
左右都不分,又该如何能结成密集队列,齐步前进?
连队列都排不整,不过是披了甲的征召兵,样子货。
这时,街巷中,徐徐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一骑穿着萨拉森式黑色鳞甲的骑士,在来恩和莫德尔惊讶的目光中,缓缓步入庄园内。
“来者止步,这里是洛萨大人的私人庄园!不接受客人!”
“异教徒,你玷污了这片纯净的土地!”
来恩和莫德尔立刻拿起武器,围了上去。
几个站岗的领民也手持武器跟了过去,他们训练时间最长,已经初步具备了战斗力。
“才分开半个月,你们就连我都认不得了吗?”
熟悉的声音响起。
来恩,莫德尔,一众领民的脸色顿时变得惊喜了起来。
“是大人的声音!”
“老爷回来了!”
洛萨不在,他们就跟没了主心骨一样。
来恩和莫德尔虽然是不错的士兵,但还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骑士摘下围在脸上的面罩和头巾:“来恩,莫德尔,还有我的领民们,好久不见。”
他将目光投向正在站立训练的新兵们。
虽然满脸惊讶与好奇,但他们并未因此而一哄而散,围过来看热闹。
莫德尔堪称严苛的训练已初见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