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银从后面跑过来,狠狠撞了一下琴酒,然后继续向前跑去,琴酒的步伐没有因为这充满控诉意味的撞击而踉跄,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目送黑泽银离开,松绿色的眼眸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很快又敛下眸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微微皱眉看向百米开外的楼顶——那里空无一人。
这段时间不仅是组织内部一片忙碌,像是警察、fbi这些组织也忙得不可开交,黑暗世界最底层污垢被触动的结果就是黑白两道全部被牵扯进来,犯罪率极速飙升。
看琴酒邮箱里的那些邮件就知道了,围剿、暗杀、清理……贝尔摩德和朗姆提供情报,琴酒带着行动组的成员到处跑。
等事情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琴酒靠在组织训练室的椅子上闭目养神,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贝尔摩德还没走过来,声音就传入琴酒耳中。
“gin,小银出事了!”不等琴酒说什么,贝尔摩德语气极快地继续说道,“是因为前段时间的清剿任务导致小银被人盯上了。”
“那位的意思是,组织不容挑衅。”容貌绮丽的金发女人吐出一口气,跟着琴酒离开训练室。
“嗯。”琴酒一边应声一边打开手机,对于这种情况他并不意外,他们和那个小鬼走得太近了,又放任那小鬼在外面乱跑。当利益足够的时候,总会有人敢冒着被组织找上门的代价做一些事情。
“他们是拿小银威胁你?”收到朗姆邮件的贝尔摩德微微皱眉,对方要求以组织机密交换。
“呵。”琴酒瞥了一眼朗姆收到的威胁邮件,以及实时直播。
视频里,黑泽银被绑着炸弹吊在半空中,脑袋耷拉着,身上伤痕累累,只有胸膛还在微微起伏。
“没救了。”琴酒盯着视频过了一会儿,很干脆地判断道,贝尔摩德蓦然抬头,琴酒的语气很平静,“房间里设置着重力炸弹,一旦重量有变化就会引爆。”
这种炸弹拆起来很麻烦,非常浪费时间,琴酒并不觉得对方会好心地给他们那么多时间去拆除。
“所以?”贝尔摩德嗓子有些干涩,她一向聪明。
“一起处理掉。”琴酒的声音无波无澜,坐在飞机后座平静地下命令。
“琴酒,等等!”贝尔摩德刚想说什么,后颈一疼就失去了意识。
基安蒂自然不会有太多情绪,反正是琴酒下的命令,看着热像仪里呈现的图像,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发射器。
琴酒站在驾驶座后面,看着眼前轰然炸开的火海,这种剧烈的爆炸,别说活下来,连骨头都能直接炸成灰。
能够面不改色直接放弃营救自己的亲生儿子,组织成员对琴酒的冷血有了更深的认识,能够准确判断出情况是一回事,但是能够毫无顾虑地下达命令是另一回事。
等贝尔摩德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琴酒一身血腥气坐在不远处,拿着手机似乎是在回复邮件。
“醒了?”察觉到呼吸的变化,琴酒收回手机,目光如同死水一般平静。
贝尔摩德没有理他。
琴酒也清楚这一点,确定她醒来后就直接离开了。
黑泽银死无全尸。
这一举动更是直接断了其他势力心里的小九九,无论他们曾经想做什么,如今都该歇了。
黑泽银的资料随之被销毁,就像是从来不曾出现一样。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开始转动,世界悄无声息地开始变化,将破碎的、新生的、痊愈的时间线缝合,然后时间接着向前流动。
很长一段时间后。
“gin,这是组织的几名新成员,”贝尔摩德带着四个人来到训练室,其中一人就是伤势痊愈能够自由行动还未恢复记忆的苏格兰,“龙舌兰、爱尔兰,以及……”贝尔摩德语调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吉普生,那位大人让你带带他们。”
“琴酒大人好。”黑发黑眼戴着黑框眼镜的青年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我是吉普生。”
“全部?”琴酒目光扫过三名新晋代号成员。
“也可以任选一个。”贝尔摩德伸了个懒腰,拍了拍吉普生的脸,唇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这孩子可是那位亲自指定的人员。”
和琴酒有六七分像的黑发青年腼腆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