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德诺一把打开门。而这时林平之正沉浸在禹步练习之中,他左足跨出,既踏‘中孚’,立转‘既济’。右足上‘泰’位,一个转身,右脚踏上‘蛊’位,正好到门口。这时房门突然打开,林平之吓了一跳,下一步就迈不出去了,双腿一绊向前撞出,正巧把刚刚开门猝不及防的劳德诺压倒在地上。
一旁的陆大有看了,又惊讶又好笑,指着二人:“哈哈哈,还以为就我关禁闭时难受,没想到小师弟更难受。这门一开就冲了出来,直接把二师兄撞倒在地!哈哈哈!”
此时林平之已经急忙起身,一边扶起劳德诺一边连连道歉,“抱歉,二师兄,我刚才只顾练身法,没注意到房门开了!”
劳德诺起身后,倒是没有怪罪林平之,“小师弟,没关系,无心之失而已,”他转过身来,对着幸灾乐祸的陆大有怒斥道:“六师弟,小师弟在禁闭室里一直钻研武学,甚至沉溺其中,忘了时间。而你呢,在禁闭室里上蹿下跳,叫嚷个不停,完全不知反思自己。我倒觉得,是不是应该告知师父,给你再加两天!”
这一下直击陆大有的死穴,他立马老实了,求饶道:“二师兄,小弟我错了,千万饶我一次。”再三求饶之下,才让劳德诺松了口。
林平之在一旁看得有趣,这个陆大有天生活泼,容易惹事,但的确是一个好人。原先两个人之间的小小矛盾,经过这一场寻剑风波也烟消云散了。
第二天早课后,林平之就揣着册子去找岳不群,而此刻岳不群正在静室内修炼紫霞神功,林平之不敢打扰就在外面等候。
适时正巧岳夫人路过,见此情景,随口问道:“平之,在这里等你师父吗?昨天关你禁闭,他也是忧心你的安全。你父母把你交付给我们,我们就得承担起教育你的责任。你师父鉴于此,对你严厉一些,你也别介意!”
林平之急忙回复:“师母说哪里话,弟子自是明白师父的关怀之心,对师父感恩戴德,尊敬有加,绝不敢有他心。”
岳夫人听完笑了笑,“平之,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只是帮你师父解释一句罢了。你师父练功正在紧要之处,可能还得一段时间,你要不一会儿再来?”
林平之心中寻思,师父不在,给师娘说也是一样,于是开口道:“师母,弟子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着急禀告,师母可有时间?”
“哦,既然是很重要的事情,那就进来跟我说说吧!”岳夫人听林平之说得严肃,也重视起来。林平之加入华山派虽然时间不长,但岳夫人知道他生性稳重,不像陆大有那样咋咋呼呼大惊小怪,既然他说很重要,那就一定很重要。
两人进到房间,再无他人。林平之这才从怀中掏出册子,双手承上。岳夫人伸手接过,有些不解。
林平之这才把自己前日在崖底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并着重强调册子最后的十几个药方,虽然不知道真假,但应该很有价值。
岳夫人听林平之讲述,随手翻了翻册子的内容,又把册子本身摸了摸,搓了搓,凑近眼睛仔细辨别了一番。
出乎林平之意料的是,岳夫人听完他的讲述,又把册子递还给了他。
“平之,这个册子仅从材质看就是难得的宝物。这也是你自己的奇遇,没有必要上交派里。咱们华山派从来也没有这个规矩,弟子的东西是弟子的,掌门也不能以门派的名义随便收缴。”
林平之大惊,结结巴巴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师娘,弟子绝没有这么想。自从加入华山派,师父师娘待我如亲人,关怀备至,又怎么会抢我的东西!弟子只是觉得这本册子来历不明,上面的修炼功法也不知道是否有问题,请求师父师母帮忙甄别。最后的那几个药方,也许能够对师门有所帮助,弟子完全不懂医术,要之也无用,而且方子是否有效,也是需要师门试制鉴别。”
岳夫人看着林平之,半响没说话,突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平之,我知你心思纯正,一心为了门派,是一个好孩子。可是我也自知华山派与福威镖局结盟一事,华山派得到的远比付出多。你师父和我每每想起,不免心中有愧。现在你再来献上这册子,我们就更加无以为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