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的旅程,乏陈可述。林平之当天策马奔腾到了陕州,好久没有骑了这么长的距离,马和人都有些受不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林平之觉得大腿两侧火辣辣,好像磨破皮了。马也有些无精打采。林平之这才发现自己想象鲜衣怒马的江湖生活似乎也没什么意思,随着车队走虽然无聊,但舒服省事得多。
剩下还有300里路,林平之本打算一口气赶到,但马儿不干了,跑一跑就不想跑了,林平之不惜给马输送内力帮助它解乏,可是似乎没什么用处。无奈之下,林平之干脆下了马,牵着它慢慢走。
这是一条大道,往来的人络绎不绝,林平之牵着马沿着路边走着。就在这时,一骑急奔,经过林平之时无意中看了一眼,连忙勒马减速,直到马停下来已经过了十几米,骑手把马回转,来到林平之面前。
“这位可是华山派的师兄?”骑手跳下马来,对林平之抱拳问道。
林平之在对方回转时已经注意到了,见对方冲自己而来,警惕之余也抱拳回礼,“小弟华山派林平之,敢问高姓大名,可有何事?”
对方呵呵一笑道,“原来是华山林师兄,小弟是衡山派莫小宝,家师莫掌门。适才见林师兄牵马而行,似乎有什么状况,所以下马一问。”
林平之这才注意到,对方穿着衡山派的制式衣服,而自己着急出门也穿着华山派的制式衣服。林平之顿觉自己好蠢,衡山派大半年前才去过,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林平之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衡山派莫师兄,恕小弟眼拙,多谢师兄关心。我这匹马不知道怎么了,不好好跑路,我只得牵着慢慢走。”
莫小宝显然比林平之江湖经验丰富多了,他凑近大致一看就明白了,“你这匹马伤了蹄子了。看来是好久没跑,然后突然跑得太厉害了。”
林平之经他一指点,这才发现的确是伤了马蹄,马的左后腿一直不敢怎么用力,扳起马腿看马蹄,还有些渗血。
这可怎么办?林平之有些发愁,剩下还有200多里路,难道一路跑回去?
莫小宝给他出了个主意,向前二十里有一个骡马集市。只要林平之舍得,可以到那里跟马贩子换一匹马。林平之这匹马是上好的良驹,换一匹劣马对方绝对千肯万肯。
莫小宝很热情,一眼就看出林平之是一个初次闯荡江湖的菜鸟,什么都不懂。好事做到底,索性陪他前去骡马集市。
路上林平之问起莫小宝的目的,他也坦白告知。万里独行田伯光那个淫贼上次惹了恒山派,定逸师太嫉恶如仇,一直号召人手在追杀此淫贼。前一阵田伯光被追杀跑到了河南一带,衡山派也派人过来帮忙,莫小宝也是其中之一。当然像莫小宝这样的年轻弟子,也就是四处打探消息,真正遇到了田伯光也不是对方的敌手。
林平之听罢,倒是也有些心痒痒。田伯光重伤了大师兄令狐冲,害得他被罚面壁思过一年。田伯光也算是跟华山派结了梁子。只不过田伯光踪迹一时半会没找到,自己又约好父母回家过年,只能对莫小宝说抱歉了。
莫小宝帮助林平之,只不过是顺手为之,毕竟衡山派和华山派多年交好,结一份香火罢了。本就不指望林平之能有什么帮助,甚至衡山派帮忙抓田伯光也只不过是为了交好恒山派,抓不抓得住都无所谓。
莫小宝是个老江湖,一路上把林平之的话套得干干净净,甚至林平之在洛阳的宅子位置都告诉他了。莫小宝心里好笑,但面上却丝毫不表露出来,对方虽然是个菜鸟,但未必是弱鸡,能单独下山的华山弟子都不是等闲之辈。
在集市上的事情都是莫小宝热情包办,还帮林平之在马贩子手上挑了一匹皮实耐用的劣马,虽然跑不快,但是也不会出问题。
林平之千恩万谢,告别莫小宝,继续他的旅途。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岳不群和林震南能让林平之独自上路,就是料定从华山到洛阳之间的繁华大道上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二十里就有集市,五十里就是县城,山贼土匪,杀人越货,都几乎不可能在这条大道上出现。
剩下的路程,林平之骑着他这匹劣马,一路晃晃悠悠,花了一天半的时间,终于到了洛阳。这趟旅程比预想中多花了半天,但总的来说还是平平稳稳。
进了洛阳城,林平之一路打听,找到了宅院。一看那门口熟悉的福威镖局大旗,就知道肯定没错。
林平之牵马上前,门口的趟子手上前询问:“客官,这里是福威镖局。不知阁下想办什么业务?”
林平之拱手笑笑,“在下林平之,福威镖局林总镖主是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