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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被扔进镜子之中(第1 / 2页)

“前十二篇都记载着至邪的凶剑,偏偏最后一篇……”柳叙白笑着,两滴泪水蓦然从他的眼眶里滚落,“最后一篇却记载了仙剑。”

“轰——”

景鸿脑海里纷飞的思绪轰然炸开,“你……”

柳叙白接过他的话:“以灵山真火,荒川焰芝,辅以凤凰血脉,或成仙剑。”

“我花了十年收集灵山真火和荒川焰芝,又于九州四海各处寻找这书上的凤凰血脉,然后在第五年,我找到了。”他顶着景鸿不可置信的眼神微微笑着,“天下尚存的上古血脉不多,灵州穆家,怀州程家,再有一个元州舒家。”

“我并不知道这三家各自究竟拥有的是什么血脉,但巧的是,元州世家多信奉凤凰,舒家亦在其中,我就算要堵,也只能堵舒家。我于是又花了五年,四处游历,写下一本游记,在第十一年时遇见了刚刚长大的舒浓。”

景鸿不敢置信:“所以你——”

“所以我接近她,诱骗她,想要以感情挟制她。”他顿了顿,“可舒浓不是个将情爱看得十分重要的人,她喜欢我时,便认真用心地对我好,可一旦发现我的感情产生了变化,她便又会毫不犹豫地抽身。”

“书上记载,若想要成功的机率大些,便要让祭剑者在祭剑时心神崩溃,绝望无力,最好是心魔缠身,怨气冲天。”

景鸿说不出话来。

这,这等邪法,真的是仙剑的锻造方法吗?

柳叙白的声音继续响起:“于是我便在我与舒浓感情最深的时候,亲近别的女子,我原以为舒浓至少会来我这里要一个理由,此后便会在这些情爱纠葛中被折磨至心神崩溃,可她实在是个心肠硬的姑娘,她只问了我一次,便抽身离开,生生舍了这段感情。”

“可拥有这段感情并非只有她,我日日与她待在一起,与她互换真心,我也曾在失败后万分犹豫,我也曾质问我为什么非要用一条人命来锻炼仙剑!”

他的语气又激动起来,眉心的黑雾一闪而过,似乎是控制不住的情绪:“可人魔两界交恶近百年,玉城被屠已近百年,魔族仍旧为祸人间,今日你杀我,明日我诛你,战争不断——我没有办法。”

“既然情爱一路行不通,我便只有设局,哪怕撕破脸皮,强行逼迫,也要舒浓跳进那真火之中。所以,世人皆错,舒浓并非自愿祭剑,她是被我生生逼下去的。”

他盯着景鸿,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所以,若是你,师叔,你会怎么选呢?”

他蓦然扑过去扯住景鸿的衣襟,狠声道:“你并非局中人,又有什么资格插手我和舒浓的事,又凭什么因为那几本迟早要害人的破书高高在上,处处指责我?若是你,你是选一人,还是选天下人?我亏欠舒浓,亏欠舒家,甚至也能说一句亏欠宋临,但我可曾对不起你,可曾对不起这天下其他人?你们享受了我付出代价才带来的好处,又凭什么以一副正义的嘴脸看不起我?”

“……”

景鸿,景鸿无法选择。

舒浓没有必须要为苍生牺牲的义务,但天下这么多人的性命,谁也无法割舍。

“我……”

他刚说出一个字,便被柳叙白狠狠丢下,背部狠狠撞上石块,再加之他之前受的伤,挣扎两下后,喉咙处便又不受控制地涌上腥甜。

“晏长安和我很像。”

柳叙白平复情绪,忽然又扯回这句话。

“幼时父母双亡,艰难求生,备受欺凌,又在某一年,人生迎来转变,踏入仙门,天资出众,人人皆赞,又在某一年,遇见舒浓。”

“你知道晏长安是什么样的人吗?”柳叙白嘴角的幅度大了一些,“我拜入沧元之前,为了活命,什么都干过。晏长安亦是如此,他可以是白日里谨小慎微的地巡,亦可是夜里索人性命的杀手,曾有富家子辱他,要他跪下舔鞋,食破碗里的狗食,要他脱衣跳舞,高唱艳曲,你猜,他做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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