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生其实怪可怜,六年来,真正能让他敞开心扉的,就只有银乐队的一伙,但是雪柔为了让他打消归队的念头,又不得不叫队员尽量不要与接触。
还有一点,雪柔也很在意,她也摸不清。
就是到底,文生还有没有以前对她的那种执着。
文生见雪柔沉默了好一会,怕她拒绝,又说:"要不,大家也一起吧?"
说着,二人刚好到了走廊尽头。但见一个比文生半个头的少年,挡在二人前面。
"学姐,我们又见面了!"叶思仁望了一望旁边的文生,不屑地啧了声:"我来的不是时候?"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雪柔说着,掏出了小号,心想:叶思仁来的正是时候,正好给文生一个理由拒绝他。
"不好意思,我跟学姐在训练,希望你这能让开一点。要是你假装晕倒来碰瓷我,我可赔不起。"
思仁说的话并非无理,有次文生上课体育科时晕倒,送他去医院及与他同组的人,都无一不被丘的父母告个血流成河。
还有一次,在选举时候,他跟着霍建霆,和文生的团队爆发了口角之争。不知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文生竟忽然就昏倒了。
那时,大家都以为脾气火爆的建霆,肯定是推了文生。文生的助选团也是这样说。结果,舆论一来,选举的形势,文生像捡到枪一样。疯狂输出,攻击,抵毁建霆。
要不是思仁搬出碰瓷论,恐怕,文生现在就是会长了。
虽然学生会选举已经过了许久,但是文生和思仁,见面时,还是花火四起,谁叫思仁帮霍建霆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学生会长之位呢。
一个自小就体弱多病的贵公子,从小就被人当老佛爷供着,饭来张口,钱来伸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活了二十年的大少,竟在叶思仁身上踢到铁板,量他也不梳信。
"你真以为只有你会铜管乐?"文生说。
"不知道,应该比你还行!"思仁说罢,便挥手而下,叫雪柔起奏。
但见雪柔仍是吹了一阵风出来,他就焦急地把手按在雪柔的肚子上,吼道:"再来!"
"喂!喂!你手放哪里?"文生喝道:"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我是故意的!"思仁抬起头,迎着文生的锐气而上:"我不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怎么知道她是不是没有用核心肌肉发力。"
"雪柔都已经小号七级了!用得着这种对新手才管用的招数吗?"文生又喝道:"按你这么说,要是雪柔用了胸式呼吸,你就要把手放在她胸膛上吧?"
"如果有必要,我会!"思仁用中指,顶一顶眼镜说。表面上,他顶的是眼镜,实际上,那中指是故意给文生看的。
"你!这卑鄙小人!"平时温文儒雅的文生,此时却生了气来:"雪柔是我认识了六年,最重要的朋友,我绝不会让你碰她一根寒毛!"
"哈哈,朋友?"
思仁最喜欢跟人争吵,被文生这样一喝,他就起劲了:"那么朋友,你握过她的手吗;你被学姐抚摸过脸吗;你在她的腿上躺过吗;她在你的怀里依偎过吗;你知道cholocatekiss是甚么吗?你的六年,看来比不上我的六天!"
"你!"
未等文生开口,
雪柔已经一拳挥了过去,思仁立马捂着头悲鸣,眼镜又掉到地上。
他想捡起来时,雪柔一脚连他的手及的眼镜片都踩碎,还故意地蹂了几下。
"你再满嘴火车,我保证你活不过小息!"雪柔警告。
"看来,雪柔对你的感情还挺真摰!"文生叽笑道。
"学姐,你自己想想,我有哪一句话是开火车?我们为了银乐队,而培养的革命的友谊,绝对比这六年的家伙深!你说对不!"思仁还不服输地扯道。
雪柔想了一想,思仁说的,好像都还真的:
手是握过几次了,这是真的;
摸脸……耳光也算吧摸脸吧;
躺大腿……第一次和他见面时,的确让他吃过一击"夺命剪刀脚",还把他的手打脱臼了;
至于依偎,和cholocatekiss,明明是他自己趁睡着时,乱来的。
好像真的全都做过呢!
至于文生,除了握手,其他都没有……
"这一节就管了,我会回来的!"思仁转身,像动画片中,被打得满地找牙,还要故事耍帅的奸角一样。
如果一辈子对文生来,也许就只剩下这一两年;
但对思仁来说,随时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