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环也是少不了,一头金色的头发特别地显眼,为了让唇环特别不影响吹奏,他的号嘴是用小一圈的法号嘴来代替的。
“你也是,得拆环!还有头发,得梁回黑色。我们参加的,可不是普通的比赛,是国庆,仪容得弄好一点。”莫言说。
郭东听罢,皱了皱眉,连忙向莫言解释道,这些东西,都戴了好几年,要摘下来并不容易,而且伤愈合需时,赶不及比赛了。
郭东又解释,他和夏瑜,只是临时加入的外援,也不想为了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比赛,改变自己的形象。
莫言听罢,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果然,陈南芳甚么牛鬼蛇神都有。”莫言看着中低音号,摇了摇头。
直到眼睛扫到一个青年,他并没有列在方阵之中,而是像部长一样,指导着中低音部。
但见那少年,与刚才看见的两人……不,甚至与整个乐队的人,气质上都大相径庭。他看起来,温文儒雅,与世无争。他长着一头秀丽乌黑头发的男生,眼睛慈祥而寡淡,像是看破红尘一般的寡淡,犹像洒脱的老道人。
他见莫言的眼睛瞄了过来,就恭敬地起身向她敬礼:“教练好!”
“你是……”
“我叫丘文生。中六,是霍建霆的同班同学。”
终于有个比较正常的。
其实也不太正常,
哪有男生会留一头这么长的长头发呢?
“为甚么你没有加入方阵里面?”莫言问。
“林雪柔不允许。”
还有这事?
这林雪柔搞甚么鬼?
于是,莫言便叫丘文生试着原地踏步,又跟着其他队员走了几圈,也不过不失。
莫言其实留意到,刚才练习时,长号的声音很薄,而且整体表现拉挎,她才知道,到时正式比赛时,长号的主音是郭东。
这又难怪,一个被唇环限制发音的人,怎么能担任主音的大旗呢。
“那你就站在郭东旁边吧!”
“谢谢,教练!”
与郭东和夏瑜不一样,这丘文生听到可以加入方阵后,立马精神起来。
夏瑜见状,有点担心人文生的状况,便说:“教练……不行……文生……”
但见文生掩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在她耳边喃喃说:”夏瑜姐,求求你了,这是我的愿望,请不要拆穿我。”
“你们没事吧?”莫言问。。
“没…….没有了……”夏瑜假笑着说。
待莫言走远后,便用肘子戳戳郭东,轻声说:“都怪你不管用,要是丘文生真出了甚么意外,我唯你是问!”
“大姐大…….我……”郭东也很是无奈。他根本不喜欢银乐队,勉强加入,只是迫于夏瑜的压力而己。
接着,莫言巡到圆号部,与传闻中,本来要顶替叶思仁,担任副队的霍建霆见面。
她周六的时候,听过了建霆早前,参加一小交响乐团演出的面试录音,最近又得知他的录音也入了围,系陈南芳本来不太好的成绩,打了一支强心针。
“恭喜,你那个录音入了围。”莫言说。
“啊?是呀……”但见霍建霆却完全开心不了起来。
原来,那时,周国栋为了乐队着想,还是先把他吸烟时的演奏寄了出来。怎料,过了不久,便马上收到了回讯。
莫言察看他的神色,感觉很不对劲。
这人的眼神,空洞,无力,深深的眼圈,比起熊猫更过。皮肤暗黄,无光,整个人的气场薄弱,像是行将就木之人。
相反,他的录音,犹如行云流水,潇洒活脱,完全与现在的形象,八杆子打不着边。
“下一轮面试,在国庆之后,那是现场面试。你有准备吗?”莫言问。
“嗯。”建霆低着头说。
“那奏一次给我听听!”莫言说。
说罢,建霆如雪柔一样,在莫言挥之下,就立马起奏。
但闻那首《帝国骄雄》,在建霆的演绎下,犹像帝国软皮蛇,无力且音色散漫。
莫言摇了摇头,这真是跟录音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吗?
“你在搞笑吗,建霆?”莫言冷言道。刚才自己还向他贬了眼,以为他也挺聪明的,但显然,他聪明过头了。
霍建霆不知怎么回答,只是低头不语,又紧张得傻笑几声。
“这一点都不好笑。要是被主办方知道我们用修音软件的,我们整个乐队都会被黑名单的。”莫言冷语道。
霍建霆听罢,心里一寒,才把实情说了出来。
“天啊!竟然是个嗑药的!”莫言苦恼地摇了摇头。
许多号手,特别是黑人,美国,加拿大,都习惯吸烟来提升自己的表现。
在他们的国家,这是合法的,在国际赛上,也没有严格的禁药要求。
但是国内却不容许。众所周知,嗑药的后遗症非常地大,甚至会对身体造成永久性的伤害。而且,会大大降低肌肉记忆的强度。
莫言把手按在建霆的腹部,说:“一直吹c,直到没气了,仍尽力多吹一会。”
建霆就起奏,照办。
莫言的脸色转青,因建霆的肌肉很松弛,比雪柔的让要弱。
但是建霆本身是有腹肌的,这就证明,他因为用药关系,不能自如地控制肌肉。
“教练,我是不是没救了……”建霆低头说,想起以前吸烟的事,内心甚是煎熬。
他也万万没想到,吸烟竟然对吹奏的影响有如此地大。
“我不想连累大家…….教练,要不我……退出吧。”
“嗯…..”莫言寡淡地说。
“不能放弃!”
忽然,一声巨嚷从身边传来。周国栋蹒跚地赶了过来。
“你不是跟其他人比赛,你是跟那个,嗑了药的自己比赛。你必须打倒他!无论你付出任何代价,你都不能放弃。”
“但是……我做不到……”建霆低头说。
“也不是说一定没救。”
莫言抿嘴一笑。
就这样的一笑,燃起了建霆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