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一阵香风突然扑面而来。
沁人心脾。
处子之香。
和柳如烟身上的味道一样又不一样。
一样的是都是那么好闻,吊打后世那些高档的香水。
不一样的是若是仔细区别的话,能够明显的嗅出二者之间的不同。
一个温润。
一个迫人。
其实不用见人,江槐就已经知道了来人是谁。
能够大摇大摆进来,还是这般,正是柳神。
不过江槐的表情突然有些不淡然起来。
主要是二者有一些事。
即便不是仙帝,他的记性都很好,百万年前发生的事情,到现在都依旧能历历在目。
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前不久,如烟可是劝说他接受柳神。
他没有拒绝。
在自己的枕边人身边,不需要那样虚伪。
最重要的是,枕边人不吃醋,如果吃醋的话,他也断然会拒绝掉。
对方突然赶来,就是不知道如烟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对方。
看对方的表情,
眼眸清澈,眉眼如画,大腿修长,饱满,不施粉黛却已经胜过万花……嗯,什么也看不出来。
对象好像不管是生气还是喜欢,永远都是一副表情,不冷也不热,谁也猜不透。
跟面瘫一样!
江槐当即默默掐指一算。
很快,一些画面在其眼前呈现出现。
片刻后,他暗中长呼一口气。
因为灭世老人的缘故,如烟还没有来得及说。
还没来得及说就行。
也不知怎么的,他总有一种尴尬的感觉,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睡了对方的一具分身?
很有可能是,
毕竟从古至今,好像也没有人做出自己这般惊天地的事情,正主不搭理,和人家的分身勾搭的眉来眼去。
不对,荒天帝好像也有过这方面的情场经历。
“道友,这般急匆匆的来寻本座,是为了什么事啊?”收回心神,江槐微笑开口。
“江道友……我,只是碰巧过来,正好看见道友在这里。”
闻言,柳神先是一怔,而后脸色阴晴不定,片刻后,却是轻咬银牙,叹了口气道。
她此番专程过来,其实是为了“兴师问罪”来的。
质问面前的这位柳村之主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都快被那灭世老人打的神魂消散,身死道消了都不现身。
不要说当时在忙其他地方事情,没有看见,这样的鬼话,她才不会相信,糊弄三岁小孩还行。
那么大的阵仗,又是天雷滚滚,又是宇宙被洞穿……
凭借你柳村之主的本领,恐怕那灭老人还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提前察觉到了。
眼看着自己那般狼狈却不现身,甚至很有可能还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消香玉陨……
偏偏在万族的恭迎中现身,那时候就如此及时,分明……分明就是专门为了等待那一刻。
好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睡了自己的分身都不认账。
一路上,柳神都在咬牙。
只是见到正主后,柳神突然有些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自己好像没有资格质问对方。
出手,是交情。
不出手,是本分。
人家和自己啥关系都没有——二人既不向如烟那样是枕边人,也不是什么相见恨晚的同道中人,酒逢知己千杯少,更不是一路相互帮衬着走来的患难兄弟………
自己和柳村之主的关系仅限于自己在柳村待过,日常说过几次话,以及曾经她提及过一些请求,全部被对方婉拒而已。
再多,就没有了。
至于分身,人家也早就已经还清了其中的因果,甚至反过来,还是自己亏欠了人家,毕竟若不是柳村之主,自己绝对不可能这么容易就突破王境,踏入准仙帝的行列。
这里面的情,自己恐怕很难还清楚。
于情于理,自己好像都没有什么资格还专门跑过来质问人家。
可是自己为什么就是没有忍住呢!
柳神抿嘴,想明白这点后,罕见的有些愤懑。
并不是愤懑江槐,而是愤懑自己为何也会意气用事?
“正好碰见本座?”江槐眉头微微一凝,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已经很明白的再说:你看我会相信么?
正好碰见?脚步却那般急匆匆,俨然是直直的朝着自己而来。
不过江槐也乐得少一事,所以并没有继续争论这个。
“那是挺巧,欸……叶道友等人正在村中开讲经筵,传道授业解惑,不如道友也在村子里面办上几场如何?”
“嗯……好……好啊!”
“什么……几场?”
柳神下意识的回答,突然反应过来。
眉头微不可见的一皱,看向江槐。
这是拿自己当牲口使么?
开经筵表面看上去并不累,就是坐在那里单纯的说,如果下面倾听者有疑惑的话,等到结束之后再一一解答,
但这种传道授业解惑和凡间那种私塾先生讲课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到了他们这种境界,轻易不会开经筵的,除了会浪费自己的时间,最重要的是,讲座中,每一句话都要沟通天地大道,以此佐证,证明自己说的没有错。
并不是单纯的我讲你听。
更需要将当时的大道一一具现出来,并且用更加通俗易懂的语言和形式表达。
不然的话,为什么每逢大能开办讲座,总是人山人海,好比紫竹林当时的盛况?
不正是因为可以真的从里面有所收获,有所成果吗?
所以,后者很累心
正是因为如此,她从来没有收过弟子,只是广纳信徒,以祭灵之祖行走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