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的,她只听到一点点人身拖行在地的动静,窸窸窣窣却转瞬即逝,像拖尸,安静并且迅速。
宋晓瑗没再作声,却是亦步亦趋的追了出去。
四下里顿时静了下来。
萧子窈惊觉那灯泡的光亮居然可以发声。
吱呀呀的是门板,啪嗒嗒的是线绳,那灯芯一灭,甚至还有飞蛾被烧死的灰烬的声音。
沈要于是适时的开口问道:“要我抱,还是要坐在椅子上。”
萧子窈立刻瞥了一眼那灯下的椅子,斑驳的木漆早已照不出颜色了,倒像是血色,干涸之后就变成了黑色。
“要你抱。”
她说。
撒娇一般的三个字,偏偏她人却根本不是撒娇的样子。
谁知,她话音初落,沈要却自顾自的坐到那椅子上去了。
他脚边是一根沾着血的撬棍。
“——脱。”
他忽然说道,“把袜子脱了,我看看你的伤。”
萧子窈腰身微微一颤。
“裂开了而已,不是大事。”
她分明好不情愿,任谁也看得出来。
沈要自然也不例外。
却奈何不过他分明看明白了,却非要装不明白。
“那我帮你脱。”
——于是,只此一瞬,萧子窈便觉腿间陡的一凉,连带着那濡湿了的毛袜子,还有她的裙边,便都被沈要一下子撕破了。
她几乎连尖叫都来不及。
因着沈要的动作实在太快,此处又是他最为如鱼得水的地方,所以,眼下,她简直没有任何还手或拒绝的余地。
杀人犯习惯待在禁闭室里杀人。
沈要喜欢待在萧子窈的床上吃人。
这两者之间似乎并无什么不同。
灯下有黄铜拉链的声响。
“萧子窈。”
沈要倏尔叫道,“你别乱动。不然会很痛的。”
说罢,他低沉沙哑的喘息便乱在那被踢得叮当乱响的撬棍的金属噪音里了,于是那冷厉决绝的铁的声音,还有刺鼻腥咸的血的味道,便纷纷钻进人的脑子里去了,像两条蛀虫,终将慢慢吃掉他仅剩不多的一点点人的理智。
“喜欢你。”
“喜欢萧子窈。”
“喜欢陪着沈要的萧子窈。”
“喜欢奖励沈要的萧子窈。”
“喜欢只属于沈要一个人的萧子窈。”
风波迭起。
爱人是食人的开始。
拆吞她入腹,简直是他天赋异禀的一种本能。
于是,厮杀之中,沈要只管一口咬住了萧子窈的耳尖。
她无一处不美丽。
哪怕穿了耳孔,那耳尖照样也是盈盈如翠的样子。
更何况,她还一如既往的戴着他送的那副红玉坠子,摇曳生姿,如血线潋滟,多适合出现在这灯下。
做爱,就该鲜血淋漓。
要血肉模糊、血肉相融才好,就仿佛他们再也分不开了,要打断骨头连着筋。
“沈要,你放开我,我好痛……不、不要了,轻一点……好痛,我真的,呜呜……我好痛……”
模模糊糊的,沈要只听见萧子窈呜呜咽咽的哀求,黏黏糊糊的,好像条狗似的,哼哼唧唧,又绵软又乖巧,甚至还很可怜,他简直喜欢得要死,就说:“你真的好像小狗啊。六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