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尚霆狠狠勾唇,喝了口酒,才意味不明地说,“我恨的人太多了,他在我眼里倒不算什么了。”</p>
“可他是你养父,对你有恩情。”</p>
“仇若大于恩,怎样的恩情都是惘然。”</p>
“仇与恩,孰多孰少,你又是怎么衡量的呢?”</p>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把称,我心里的那把称告诉我,谁若负我,我就睚眦必报,那么,他所有的恩就等同于仇。”说到这里,他痞里痞气地望向聂忍冬,“冬冬,不用想了,你和我是同一类人。”</p>
聂忍冬正要说什么,一旁有人经过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害她手里的酒都洒在了礼服上。</p>
聂忍冬今天穿的是酒红色长裙,颜色鲜艳,那一块酒渍格外明显。</p>
那人低着头一味地道歉,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聂忍冬冷声说了没关系之后,那人竟真的就跑得比兔子还快。</p>
“我去下洗手间。”</p>
“冬冬,我陪你?”</p>
“不用了,你不是要逗黎野玩吗,等会他就应该出来了吧。”</p>
聂忍冬走出酒店大堂的偏门,右拐往洗手间方向,走廊很长,两边都有包厢。</p>
陡然,一只骨节修长的大手从某间包厢探了出来,一个用力一拉扯,下一秒,聂忍冬就被拽了进去,“啪地”一声,包厢门也随之合上了。</p>
走廊一片寂静,酒店大堂依旧热闹非凡,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