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叹了口气：“卢瑟，我不相信你没听见人民的呼声，这是大都会的选择。”

“但我选择不救。”

秦苏强忍住破门而入的冲动，因为手术还得卢瑟亲自来做，不能激怒卢瑟。

此时另一个声音响起：“哥哥，你又在畏惧失败了吗？”

不知何时清醒过来的莉娜坐在轮椅上，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哥哥。

“莉娜，你在说些什么！我莱克斯.卢瑟，从不畏惧失败。”

“可你逃走了。

在你第一次尝试治好我之后，在你第一次失败之后，你无法忍受那挥之不去的挫败感，于是你选择了逃避，从我的身边，逃走了。”

莉娜的话语如刀子一般戳入卢瑟的内心，刀刀见血。

“我爱你，莉娜，我只是去外面寻找治愈你的办法。”卢瑟试图为自己辩解。

“难道你不爱超人吗？”

“我……”

卢瑟张大嘴，一贯巧舌如簧的他如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他无法否认自己的内心。

“承认吧哥哥，你害怕自己的又一次失败，那会让你失去超人。

但是哥哥，如果不去尝试……”

莉娜从轮椅上站起来，伸手捧住哥哥的脸盘，直视着卢瑟的双眼：“……你就无法等来奇迹。”

卢瑟张大嘴：“莉娜，你，你的腿……”

莉娜嘴角勾起：“是亚娃，你创造出来的亚娃，它把我的腿治好了，你终于治好我了，哥哥。”

望着站起来的妹妹，卢瑟心中激动得无以复加，莉娜的瘫痪是他一直以来的心病，现在这块心病被他治好，一切都不一样了。

卢瑟毅然决然按下大门开关，让秦苏将超人放到手术台上。

打开无影灯，卢瑟操纵着手术机器分析氪石碎片在超人的体内分布：“肺部五块小碎片，腰部两个大块，粉末可在晒过太阳之后进行换血排出……莉娜，我需要你来辅助我进行手术。”

“乐意效劳，哥哥。”

看着两兄妹合作无间的模样，秦苏总算是放下心来，无声无息地离开了莱克斯集团总部。

回到亚娃和蹂躏者的正面战场，两个病毒集合体战得不分上下，亚娃能力众多，但能伤害到蹂躏者的很少，蹂躏者防御力更高，但能力单一。

两人都无法杀死对方，而四周的建筑物早就在战斗余波下变成一地残渣，双方没喊人来帮忙，因为这种层次的战斗，一般人掺和进来就是被搅成碎片。

“啨！”

一声剑吟宣告秦苏的归来，秦苏落到地上，开始施展剑舞。

一次剑舞提升100％伤害，秦苏叠满buff后，全身散发出灼热的蒸汽，死水化作的躯体被火舞旋风释放出的热量煮沸。

红色蒸汽萦绕剑身，一点点注入到长虹剑中。

蹂躏者身上覆盖着坚硬的外骨骼，秦苏砍脸都只能砍出一道血痕，更别说这些尖刺状的外骨骼了。

将自己的所有力量灌入长虹剑，四周的温度提高至一个十分恐怖的数字，秦苏的鳞片脸皮逐渐被高温熔毁，露出底下白哲的皮肤，以及额头的一片红色宝石，那实际上是一枚龙鳞，是秦苏之前特地从老虎机定向换来的，耗费五百万积分。

“心如金，身如火，第十三式，凤凰涅槃。”

火焰演化出万般形态，而终归于剑身。

烈火焚尽死水之缚，长虹横断钢铁之躯！

一剑，两断。

重新落回地面，秦苏已变回自己真正的模样，这便是涅槃。

他的身后，两具断开的躯体从空中跌落。

秦苏没有让亚娃躲开，他连亚娃一起砍了，只有这样，他才能准确切开蹂躏者的心脏，好让亚娃的血……撒进去！

就算是断成两截，蹂躏者的身体依旧能够活动，他试图用热视线切除感染的部位。

“圣主，镇压他。”

秦苏拿着剑一杵，用圣主雕像给蹂躏者的上半身压住了，还挺管用，因为符咒的力量还在雕像上面，热视线无法贯穿，蹂躏者被压得死死的。

很快蹂躏者没了动静，但秦苏脸上并无轻松之色，因为他知道，接下来才是最关键的战斗，而且他无法给予亚娃任何的帮助。

“要赢啊，亚娃。”

……

“砰！”

一个没有五官的人影被甩飞，狠狠地摔到地上。

“该称赞你们勇敢，还是嘲笑你们愚昧呢。”

身穿蝙蝠侠制服的布鲁斯一脚踩在亚娃身上：“你们居然寄希望于在意志力的层面战胜我，简直是蜉蝣撼树，螳臂当车。”

不是布鲁斯自傲，他的意志力是全宇宙出了名的高，以意志力驱动的绿灯更是多次对蝙蝠侠抛出橄榄枝，只不过都被他拒绝了。

还有哥谭里那一大堆精通心理攻击和精神操纵的高智商罪犯，特别是稻草人的恐惧毒气，都进一步帮助蝙蝠侠磨炼了他的意志力。

如果不是超人黑化，背弃了蝙蝠侠对他的信任，杀死了大都会的所有人，蝙蝠侠也不会堕落变成蹂躏者。

“告诉我，此刻孤立无援的你，拿什么来打败我！”

蝙蝠侠再度打翻了亚娃，面对蝙蝠侠，满打满算出生50小时的亚娃根本不是对手，不管是阅历，记忆，情感，亚娃没有一样比得上蝙蝠侠。

“咳，你知道吗，在刚才的战斗里，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亚娃的脸上浮现出一张嘴。

“如果只是单纯的拖住毁灭日感染体，似乎我独自控制着所有人就能做到，我一个就能做到。

那我为什么要放开感染者的意识，为什么要和他们建立起联系呢？”

他擦了擦嘴，左手撑住膝盖，脸上有了鼻子和耳朵。

“现在我明白了，如果我不这么做，此刻我就是【孤立无援】。”

亚娃抬起头，与超人一般无二的脸上，海蓝色的眼睛注视着蝙蝠侠。

而蝙蝠侠看向的却是亚娃的身后，那一道道模糊变为清晰的身影，其中不乏布鲁斯熟悉之人。

“怎么可能……”

蝙蝠侠屹立不倒的身躯开始摇晃，一如他剧烈颤动的瞳孔，上面倒映着数不清的人影。

“露易丝，吉米，莱克斯，莉娜……还有大家，他们都与我建立了联系，而这股联系，将他们牵引到我身边。”

亚娃站起身，目光平静：“现在，谁才是孤立无援的那一个？”

布鲁斯陷入沉默，他跟随狂笑和巴巴托斯来到主宇宙的目的，就是为了向世人揭露超人的弱小。

现在所有人都看到了超人重伤垂死，布鲁斯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但结果却和他想象中截然相反。

人们接受了超人的弱小，并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来保护他。

“如果……如果我的世界也能这么发展就好了。”布鲁斯桀然一笑，笑容无比凄惨。

“是我们的黑暗滋养了你们的光明。”

亚娃却兀自摇头：“不，这是【我们】一起创造出来的。”

在他的身后，越来越多的人汇聚到一起。

一分为众，而后众合为一。

这里是意志力的世界，当蝙蝠侠的内心产生动摇，他就注定失败。

恍惚间，一个红色的“s”出现在蝙蝠侠面前。

【布鲁斯，你在发呆吗，联盟正等着你去主持会议呢。】

蝙蝠侠抬起头，男人身后是耀眼的太阳，他拼命瞪大眼睛，却还是看不清男人的脸。

【布鲁斯，你哭了吗，蝙蝠侠居然会哭，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事件，立即呼叫全体正义联盟成员！】

“不，别呼叫他们，别这么做！”

光芒突然不再刺眼，那人影也变得凝实，蝙蝠侠感觉两只手将他扶了起来。

这次，他看清了男人的脸。

“克拉克……”

虽然亚娃和超人长得一模一样，但蝙蝠侠还是一眼认出，眼前这个是货真价实的超人。

“我也被“感染”了，在极度虚弱的时候，但我很庆幸，布鲁斯。”

大超抱紧了蝙蝠侠。

“我依照承诺，来拯救你了。”

滴答。

一滴眼泪滑落，蝙蝠侠的身体变得虚幻。

“我就知道。”

……

阳光打在圣主的雕像上，蹂躏者的身体突然化作飞灰，秦苏也跟着往下一坠。

“结束了吗。”

秦苏用手抓起一捧灰烬，灰从指间流逝，他眺望着哥谭的方向，自问自答道：

“远远没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