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员不疑有他，将几乎一大半手中的元数据都交给董寅操作。
他深呼一口气，如指挥宝可梦那般果断下令。
紫薇帝君微微颔首，认真地说：“看来你知道的不少。”
这让本就逐渐陷入劣势的除月情况更加危急！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终于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变回了在背后算计并安排了一切的——‘紫薇帝君’。
除月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突然插话说：“你的意思是，星神之间的关系也是所谓的‘绝对公平’？”
整个天空都震了一下，蔚蓝色彩的光线与紫色流光纠缠在一起，明明是如梦似幻的唯美画面，却宛若两头巨兽拼尽全力想要杀死对方！
此时此刻，巨大的压迫感压在每个人心头，决定生死存亡的最终时刻要来了！
“没错！”
忽地，夜清欢抬头，朝刚才奶油色光柱贯穿的方向望一眼。同一时间，玛姬也立刻洞悉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睡梦中见到的那位中年程序员说过，任何在seed里的活动痕迹，无论结果如何，始终会留存下无法删除的永久记录，挤占储存空间和运算能力。
管理员还在夸张地喊叫着，但身体好像与大脑有着不一样的想法。
付羲竭力保持冷静，目光瞬间扫过刚刚从砸坏的宫殿屋顶中被挖出来的‘闻人朱女’，她已经完全失去继续涉入局势的能力。
付羲忽地回想起，在管理员日志中看到的记录。
随后，他轻轻抓了抓头，露出一个自嘲的微笑：“好像扯远了。”
刚才那道转瞬而殁的奶油色光柱之矛确实发动了攻击，但攻击目标并非付羲或者太虚，而是穿透了整个‘紫薇垣’，直指仍在sol-iii星系边缘停泊的‘太虚’文明家园舰——天市垣号！
眼前的‘闻人朱女’再强，也只是被太虚远程操作的替身！
她真正的本体还留在天市垣号上面！
刚才董寅那搏命的决绝一击，或许未能摧毁整个天市垣号，但至少起到了足够的效果，切断太虚对‘闻人朱女’的控制。
那盛放的紫色光华正在慢慢收敛，如同一块细致的纱幕被人攥起，细心地捏成一团。
付羲倒也没有在看似已经尘埃落定的失败面前丧气，而是坦然面向眼前的星神，稳稳问道：“你百般算计，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幕？”
“这引来了管理员，他那家伙并不反对我的实验，只是因为‘社区公约’之类可笑的规矩不得不阻止我。最终结果就是你们看到的——‘紫薇垣’变成这副鬼样子，seed毁灭的进程也大大加快。”
“现在不是解谜的时候。”
“因为seed的无限是伪命题。”
随着紫色的光辉消退，他眺望那已是满目疮痍的‘紫薇垣’，叹息一声。
“可谁管理谁呢？谁又有资格踩在其他星神头顶？无意义浪费了一大堆精力之后，组织起来的大家重新散伙，各过各的。只有管理员那家伙还固执履行那些公约，因为他还有几分威望，大家通常也都会给他面子。”
“本不应该那么麻烦的。”
【警告：规则‘能量’没有定义】
哪怕报错产生谬误，也意味着核心权限与基础功能已经建立了联系！
【警告：规则‘折射’没有定义】
“不怎么样。披着一层冠冕堂皇的皮而已，本质还是人类社会自上而下的金字塔组织形式。”夜清欢回答道。
董寅站立其中，让紫色的华光映照他的面容，声音中终于带上止不住的解脱感：“飞升之阶第二级[重构]，完成了。”
管理员和董寅抛出的规则函数是如此之多，数据量是如此之大！
当这仅剩的4%储存空间耗尽，他们就将落败。
在付羲的视野中，他能看到seed弹出一条又一条鲜红色的警告提示，犹如逐渐溃退的堤坝，裂缝与漏洞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现如今，他们已经没有阻拦管理员的能力。
“有核心权限，也有基础功能，现在唯一所欠缺的只剩下指令调用所必须的定义权。”董寅声如洪钟，所说的话清晰回荡于众人耳畔，“但如此多规则，你定义得过来么？”
“我猜也是。”紫薇帝君认同地点点头，“其实‘太虚’是我以星神组织形式为模板创造的文明，出于一时兴起的模仿，把理念定为‘绝对公平’。但看来，在我离开后，理念不出所料变成了一个笑话。”
管理员狼狈地爬起来，摸了摸嘴唇，反而灿烂地笑起来，“底牌尽出，手段耗尽，哥们儿你还有什么招么？没有的话，接下来就要拼硬实力了，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虽然他遭到了沉重打击，可并没有退场。
也就是说，在这场三人吃鸡游戏里，最先退场的太虚并没有被消灭，而是被董寅拔了网线被迫掉线。
若继续被动守护，只是慢性死亡！
“除月，先解决掉一个！”
“紫薇帝君。”
“是这样么，原来如此。”
象征seed核心权限的元数据开始发力，数不清的规则函数纷纷被构建并抛洒出来，自上而下对除月施压。
付羲喊出了这个名字，捏紧的拳头也慢慢放下，“是你对吧。”
因为，祂是紫薇帝君！
对祂而言，这并不是‘褫夺’，而是‘取回’。
“古往今来，这是飞升仪式中最难的一步，无数惊才艳艳的文明都是在这里毁灭，不过这对帝君而言没有任何难度……都结束了，胜负已分。”
除月必须修改对每一个规则函数的定义，才能维持核心权限与基础功能之间的隔离，若有任何遗漏，辛辛苦苦构建的防线就将崩塌，万劫不复！
核心权限下发的规则函数，理论上需要先进行定义再进行调用，否则就会报错产生谬误。
蓦然之间，除月放弃了防守，蔚蓝色光芒汇聚成涛，山呼海啸般朝管理员的方向扑去。
“为什么不呢？”紫薇帝君摊手，“大家都有无限的寿命、无限的权力、无限的资源，谁又能比谁更高贵？话不投机，大不了老死不相往来罢了……不过，这些都只是一厢情愿的幻想，实际上星神和‘太虚’没什么区别。”
管理员眼中那清澈的愚蠢终于散去，变得宁静如深潭，伴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蒂露好奇地追问：“结果呢？”
紫薇帝君抬起眼来，目光变得深邃，“结果管理员真的给我制造了很大的难题，他搞出了地球，还把改变了我投放的‘星神之礼’。”
……
(本章完)